这件事还不足以让聂星竺彻底的放下防备。
那几天,晚上下晚自习,姜玥都一直陪着她,怕他们趁着晚上来找她的麻烦,但就平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星期,一直没出什么问题。
姜玥也忍不住感叹:“难道那两个人转性了还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不符合他们平时的作风啊!”
只有聂星竺知道,或许这背后何为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期间,趁着放假的时候,聂星竺去了商场想买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还给何为,等找到这一家品牌店的时候,看到裙子吊牌上的价格,聂星竺的心都在滴血。
899。
或许对于何为和何晴晴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便宜的价格,但对聂星竺一个高中生来说,接近1000块的裙子,实在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价格。
聂星竺不得已,从自己的零花钱里取出了1000块,才勉强买下了这条裙子。
趁着去还裙子给何为的时候,聂星竺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听说过那对情侣的事情,其实后来我一直在担心他们会来找我麻烦,但是我发现,他们好像根本没有想起过这件事情。”
“但是,按照以前他们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的风格来看,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奇怪。”
何为打趣道:“他们没来找你麻烦,你还不乐意了?”
“不是。”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你对他们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何为坦然点头:“对啊。”
“嗯?”
“我去警告过他们了,让他们安分点。”
“可是我听说他们认识很多学校外面的混混,而且都是那种经常打架斗殴,进派出所跟家常便饭一样的人,你这样,他们会不会……”
“你还担心我啊?”
对了,像何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怕他们,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人脉,恐怕那两个人在何为面前都是小儿科。
何为对这两个人嗤之以鼻:“不过是一群小流氓。”
“不过,我不是让你不要买这个裙子吗?”
“你买了她也不会要的,你自己留着穿吧。”
“不是……我觉得还是买一条新的还给你们比较好。”
“这也不值什么钱,她那么多衣服穿都穿不过来,也不在乎这条裙子,就是想找个借口发撒气而已,你别管她。”
聂星竺有些不好意思:“那天看她……那种样子,我怕她会因为我迁怒你。”
“她就是那种臭脾气,被宠坏了,发泄过就好了,而且贺照能治她,你不用管了。”
“嗯。”
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
在后来的几个月里,没了这件事作为契机,聂星竺再也没有跟何为和贺照有过任何的交集。
日子一天一天这么过,很快就到了新年。
腊月二十八,聂星竺跟着父母出去超市买年货。
那一天,雪下的很大。
因为来逛超市的人太多,地下停车场没有位置,聂父不得不把车停在超市一公里以外的露天停车场。
所以这就造成了聂星竺一家人拎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还要冒着大雪走上一公里的场面。
大雪纷纷扬扬,地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聂星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上戴着手套,帽子围巾把头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脚上穿着筒很深的雪地靴,可地上的积雪太厚,她一脚踩下去,雪几乎就要顺着雪地靴钻进她的腿里。
就在聂星竺一家狼狈地迈着沉重步伐拎着购物袋往停车场走的时候,恍然间,聂星竺随意一瞥,竟然看到了在对面酒店二楼餐厅里穿着清爽白色毛衣的贺照。
聂星竺有些恍惚。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贺照。
这一刻,她与贺照的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但是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狼狈不堪地在风雪里穿行,贺照则是坐在五星级酒店的餐厅里,面前是精致的菜色,旁边还有专为他们服务的工作人员……所有的细节都在彰显着两人不同的阶层。
贺照似乎是在跟家人聚餐。
一桌六个人。
一对穿着贵气保养得当的中年男女坐在贺照左边,看上去,应该是贺照的父母。
贺照的右手边是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穿着连衣裙,打扮精致的女孩。
女孩旁边坐着的同样是一对保养得很好十分有气质的夫妇。
这一幕看上去非常和谐养眼。
女孩时不时地抬眼偷看贺照,离的有些远,聂星竺看不出女孩的表情,但是猜也能猜到,女孩此刻的心情。
“宝贝儿,怎么了,看什么?”
聂星竺呆呆地望着对面二楼的落地玻璃窗有好一会,直到父母叫她,她才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的不妥。
“嗯……有点累了。”
“那把你手里东西给你爸爸,让他拎。”
“来,给我吧。”
“不用了,都快到了,我还能坚持,我们走吧。”
“我好饿,我们早点回去,我想吃饺子。”
“好。”
“回去就包饺子。”
即使在心里一遍遍地说服自己,不要再有无谓的期待,但是走到车边,放下手里的东西时,聂星竺还是找了个借口:“妈,刚才我同学给我发短信了,约我出去玩。”
“都这会儿了,还没吃午饭,要不吃了饭再去吧,约下午不行吗?”
“唔……她跟我约在附近……”
这时候,聂父出来打圆场:“行了,你就让她去吧,同学见个面,出去玩一玩,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快去吧,记得早点回来,饺子给你留着,晚上回来吃。”
“好!”
聂星竺把手里的购物袋放到后备箱,冲着父母招手,笑着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开车小心点。”
“注意安全。”
看着父母的车消失在视线里,聂星竺这才转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往酒店里走。
这是市里很出名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聂星竺只来过一次。
那一年家里的一个亲戚回来了,在外面发展得很好,赚了不少钱,请他们一家人吃饭就是在这家酒店。
聂星竺不知道那一顿饭吃了多少钱,但是回家以后听到父母讨论时,也能猜出个大概,不是他们家能够日常消费的水平。
聂星竺对于这家酒店的唯一记忆,只有贵。
而且打破了她的一个观念,她总以为这些地方的菜卖的那么贵,一定很好吃,不过那一顿吃下来,也没有让她特别喜欢的菜,都跟外边普通饭店的味道差不多。
有一个让她记忆很深的点,就是这里的菜分量都不多,餐盘很漂亮,摆盘很精致,菜大多占了盘子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而且本来是普通的家常菜,可能都会取一个听上去很高级的名字,同样的菜,在这里可能会卖出几倍几十倍的价钱。
这样的地方,本身就是不属于她的世界。
真正进到酒店里,聂星竺开始退缩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横冲直撞闯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就算她看到了贺照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她真要像个偷窥狂一样躲到他们的包间外面偷听她们的谈话吗?
这样的场面太滑稽,太可笑,恐怕她只会被当成奇怪的人丢出酒店。
原本是冒着风雪在室外走,聂星竺的头发、眼睫上都沾了不少的雪粒,一进温暖的室内,这些雪花慢慢融化成水滴,从聂星竺的发梢眼睛上滑落下来。
来都来了,而且已经跟父母说了是来见同学的,这么快回去好像又不太合理,聂星竺改变主意,转身往酒店的卫生间去,打算整理一下自己。
酒店的卫生间在幽深的长廊里,很安静,灯光昏暗,聂星竺踩在地毯上,慢慢地朝卫生间走去。
聂星竺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围巾和帽子,原本在零下几度的天气,她穿成这样是合适的,但这里暖气很足,她的羽绒服围巾帽子就有些累赘了。
围巾和帽子拿在手上,羽绒服也脱了下来,突然间,她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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