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军医看得心里乐。
军医给傅峥挤出脓血,又重新上药包扎,开了一些内服的药,对灵星道:“伤口恶化暂时抑制住了,王爷需好好静养,一定要忌酒”
灵星让人送军医回去,她吩咐人去药铺抓药,又派人去通知了定安王夫妇,才回到床边,神情有些无奈,“王爷不可再任性”
“我知道了,都听你的”,傅峥额头上冒汗,握着她的手心不放。
他一直在对她示弱示好,她想起早上的事,心中有愧,温声:“你好好养伤,我会陪着你”
傅峥顿时伤口也不疼了,眼神直勾勾的,握紧她的手拉向自己,“夫人”
两人靠得极近,灵星用袖子擦掉他脸上的薄汗,看他喉结滚动,情难忍耐的模样,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王爷,可以乖一点?”
傅峥勉为其难应下,看着她寸步不离守在床边,心软得一塌糊涂。
冬日天黑得早,卧房里满是药味,傅峥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侍女端来一碗药膳,傅峥坐起身一动不动,他闻到药味就想吐:“不想吃”
灵星接过药膳,让侍女退下,坐在床沿,舀起一勺药膳递到傅峥嘴边。
傅峥张口吃掉,听话的让人诧异,傅行川和徐淑慎站在门口张望,没出声打扰,默默离开。
“总算有人能治得了阿峥这臭小子了”,傅行川牵着妻子往回走,忍不住感叹。
徐淑慎摇头,“可不是,就是小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听过我的话”
傅行川好笑道:“多大的人了,跟儿媳妇吃什么醋?你不是有我嘛,咱傅家的男人,向来疼媳妇”
“是嘛,上次是谁差点把旧情人都引上门来了,瑶华郡主远在天边,这么多年了对你可真是旧情难忘啊”
徐淑慎想起来就生气,傅行川心里大呼不好,不敢回嘴,明明是老皇帝心眼太黑对他使损招,他是冤枉的!
东苑,灵星眼看天色晚了,让傅峥睡觉,傅峥观她脸上的疲色,即便不困也闭上眼睛。
灵星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沿等了一会儿,见傅峥睡着了,才熄灯离开。
她来到隔壁房间躺下,很快就入了眠。
过了一会儿,傅峥轻手轻脚走进来,站在床前注视着她的睡颜,他柔和了眉眼,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角。
眼前人是他的妻,他不甘这样点到为止,可眼下也不能再多做什么。
他给她掖好被子,回到寝卧的床上躺好,恨恨地想,这该死的肩伤,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跟她洞房。
北境停了战事,又临近年关,玉州的守卫放松了些,萧言祁派来的两名暗卫趁机探听灵星的消息。
萧言祁收到信后,在书房坐了一夜,镇北王大办婚礼娶了灵星,全城相庆。
他枯坐在书案后,把书信放在灯盏上烧掉,火苗烧到他的手指,却比不上他心里的痛。
他护不住她,让她成了别人的妻子。
镇北王府,傅峥躺在床上养了几天伤,实在躺不住,来到巡防营听了会儿手下将领禀报军务。
桌上堆了不少书信,都是其他关口守将送来的军情记录,他拆开几份看过后,见情况没大碍,就准备回去。
一旁的朱鹤突然道:“王爷,这里还有一封给王妃的信,前阵子玉州属官送来的,一直放在这给搁置了”
傅峥拿过信,问:“从郢都寄来的?”
朱鹤点头,傅峥脸色不好,他让朱鹤出去,自己坐下来对着信犹豫半晌,还是把信拆开来。
纸上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他先看了署名——表妹,秦梦竹敬上。
是个女人。
他脸色稍缓,一目十行把信看完,信中只是提了表妹帮灵星照顾孩子之事,他觉得自己应该大度一点,把信折好带回了王府。
灵星正在屋里看账本,镇北王府名下的田地铺子不少但打理得一般,又养着许多亲卫,开销也大,好在傅家也算是家底丰厚,这些年掏钱补贴前线,竟然也没掏空了。
见傅峥走进来,她放下账本,笑道:“王爷,今日伤口可还疼?”
他闲不住,非要出去办公务,灵星也拦不了,只能嘱咐他注意伤口。
傅峥心情不错地挨着她坐下,“伤口没事,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给我看看”
他脱下外衣,把领口敞开给灵星看,灵星检查了一番,伤口处纱布包扎得完好。
她温声道:“嗯,王爷这些日子还是注意些”
“我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傅峥比谁都希望伤口快点痊愈,他刚新婚,跟妻子天天分床睡,像什么话。
他把信拿出来,“这是郢都寄来给你的信”
灵星心高高提起,观察着傅峥的神色,见他面上并无异样,才接过信当他的面打开。
她一看到字迹,就松了口气,是秦梦竹写的。
信中交代了这些日子萧遇过得如何,知晓他被照顾得很好,灵星长久以来绷紧的那根弦总算放松。
这封信字里行间只提到了萧遇,但灵星能看出,秦梦竹和落星园里的人应是被妥善安置了。
会做到这些的人,只能是萧言祁,得知他平安无事,她心里也放下一块石头。
她把信折好收起来,背过身去抬袖擦擦眼睛,才转身对傅峥解释:“王爷,这是我母家的表妹写来的,我来北境之前,托她替我照顾孩子”
傅峥盯着她微红的双眼,心里闷得慌,他状若无意道:“既然如此,以后她送来的信,我会让人直接送到你手上”
“多谢王爷”,灵星对他笑。
傅峥右手搂过她,凑上去亲她的脸颊,这几日可把他憋坏了,他的唇在她脸上胡乱地亲,浓烈的气息侵入她的鼻腔,动作越来越急。
灵星怕他扯到伤口,靠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低头在他唇角点了一下。
她心里,其实是喜欢他的。
傅峥眼睛一亮,眼神如狼似虎,双手将她抱起往里间的床铺上放。
灵星冷静道:“王爷,当心你的伤口”
“哼!”,傅峥看她表情冷静,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放开她,坐在床沿边生闷气。
灵星坐起身,想了想,从背后抱住他,“王爷的伤关系到玉州城的安危,不能有闪失”
“少给我戴高帽”,傅峥手掌覆上腰间细嫩的手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跟她圆房,关玉州百姓什么事。
“往小了说,王爷已有妻,身为丈夫也该为我想想,我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灵星换了个说辞。
傅峥‘啧’了一声,她嘴怎么这么甜?
罢了,再忍一段时间。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她的手背,心里的怨气慢慢平息。
灵星心尖发痒,轻声道:“天晚了,姑姑舅舅们明日就要回定安,我吩咐了管家晚膳做丰盛些,今夜大家一起在正厅用晚膳,也算提前团年了”
傅峥被她哄得找不着北,也顾不上郁闷了,高高兴兴牵着她来到正厅。
饭间,他假装手不方便,灵星给他夹了好几次菜,他脸上笑容就没下来过。
傅行川看向妻子,妻子忙着和女儿说话,压根儿没注意到他,再看小儿子,埋头苦吃,几个侄子若给他夹菜,又于礼不合。
傅嫣凑到他身边,夹了个肉丸子放到他碗里,“爹,多吃菜”
还是女儿贴心,傅行川眼含热泪把肉丸子塞进嘴里。
散席后回到东苑,灵星拿出那封信又看了一遍,她提笔想写封回信,却又不知该写什么,只能暂时作罢。
傅峥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可以不介意她之前生的那个小娃娃,但她已经是他的妻,总不能一直记挂着跟别人生的孩子从而愁眉苦脸。
她若是喜欢孩子,和他再生几个就是了,有了眼前的,就不会总惦记千里之外的。
他将人单手抱起来,“我们不分房睡了,好不好?”
灵星搂着他的脖子,又怕压着他肩上的伤,对上他眼中的期盼,心软了几分,“那我睡在外间的榻上”
傅峥将她放在里面的床榻,头埋进她脖间嗅着,“我不会乱来,你躺在我身边就好”
灵星最后也没拒绝,傅峥不想自己身上的药味熏着她,小心的洗了个澡,却不慎打湿伤口,回到床前,看见灵星手上拿着干净的纱布和剪刀。
他有些泄气,灵星给他换药包扎,“王爷先躺下吧”
她收了药瓶,去耳房洗漱,回来时,傅峥躺在床外侧,半闭着眼睛。
她穿着薄薄的寝衣爬进里侧的被窝,一具带着热气的身躯立马靠过来,将她揽进怀中。
“让我抱抱你”,傅峥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睡吧”
灵星不太习惯,可傅峥的怀抱很温暖,她渐渐涌上困意。
傅峥素来坚硬的心被她的柔软馨香浸得如春水一般,心里无比满足,身体却又**难填,被折磨得半夜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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