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现实注定速去速不回，上帝啊这年头到哪去找木头啊！总不能买了沙发回去拆啊，而且还不知道能用不能用。
床头柜也很贵啊，板凳没有好不好！
“先生您需要什么？”
“木头的，小件，最好便宜点。”
“哦，您看看这边，都是仿古圆凳、四平翘翅官椅，都是迷你型的，价钱也很优惠，每件只要500元，做工雕花还有木料都很不错。”
“那边一套桌子才1300！”
“先生我们这都是实木的，板材的家具自然便宜，但是要说耐用还是咱们这档次高。”
“你这是啥木头？”皿成蹲下去摸了摸，暗绿色，倒像沉香。
“仿鸡翅木的，那边真品做工还没这个好，纯粹是卖木头钱，咱这木料也不差，用的可是百年老榆树。”
“百年老榆树？”
皿成一听，有点心动，比了比那圆凳的面盘，也有盘子大小，估摸要是能用的话，做个阵盘也够用了。
只是五百大洋要是买回去不能用，那才操蛋。
“你们这里单卖木料吗？”
“木料？这我还真不知道，咱们这只卖成品，商场里还真没卖木料的。”
“算了，让我求个签。”
“哈？”售货员见皿成从购物袋里抽出一把竹签，当场无语。
见过下不了决定扔硬币的，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带着竹签买家具的，难不成最近流行返古？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就听皿成喃喃念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闭着眼抽了一根签，抛过头去。
红头指着啥他买啥，前提是价钱不太高。
这时电梯正好上来一群人，个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手里提着公文包，肘下夹着档案夹，一边走还一边说，带头的说的最激烈，围着中间的那个人唾沫横飞，还一边对着周围指指点点的，引着那人看，对方一点头，他就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一样。
“付总，这边这边，瞧瞧这边，这就是咱们今年卖的最好的，仿意大利……”
啪！红头签落地。
那经理一愣，这是什么？
皿成也愣，咱也没用啥力气啊，咋飞那边去了？
咋也有六七米吧，中间还隔着两个床。
那边没反应过来，皿成这边也没反应过来，倒是一直站在旁边的售货服务员反应过来了。
一看一群上司加上司的上司，最够呛的是中间那个似乎更得罪不起，这要是一个应对对不好，指不定饭碗都砸了。
赶紧小跑过去解释：“经理，是有客人下定不了决心买不买，扔个签决定一下，没准头，跑这边来了。”“抽签啊刚才没看清，我还以为冰糕棍呢，正想着谁在这乱扔。”商场经理定睛一看可不是一根红头绿杆的竹签吗，这东西就电视上多，庙里都不见得有。
经理也没当回事，正打算叮嘱两句“丢签可以，但看着点，别让客人使太大劲，砸着人砸着易碎装饰物或者划着眼睛，都不好。”
“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脱手了。”皿成这时候反应过来，虽然还没弄清楚那签子怎么一下跑这么远，但不妨碍已造成的已定事实，道歉那是必须的。
“没事没事，来看家具啊，继续继续。”生意人和气生财，对着自家员工可以教训，对着客人那就怎热情，经理立即笑容满面还和皿成握了握手。
“是我失误，还好没砸着人。”
“要是个硬币，咱们还真怕砸，这么根签子，砸身上能有啥感觉。”经理笑呵呵的说道。
“就怕划着眼睛。”皿成笑嘻嘻的去捡地上的红头签，却看到一双手也在捡它。
“我捡就好，我捡就好，不劳驾。”话落就抓着签子站了起来。
皿成捡的时候还不忘看看签头方向，毕竟真君说过这东西是指宝贝的，可除了眼前这群人之外，除了电梯哪还有什么物件。
想着八成就是那十次九不准里头不准的那九次了。
不由叹了口气。
“这签倒是别致，是买来的吗？”
皿成刚想说景点门口买的，想想不对人家问哪个景点买的怎么办？
“泰山红门宫门口买的。”言之凿凿就要带上地点。
“这是利天福禄纹？”
皿成想这谁呀，连那鸡溜拐弯的符都能知道是啥？
抬头定睛一瞧，有些面熟。
那人本一直盯着皿成手里的签看，这时候也抬头向签主看来。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的很，这签绝对不可能在景点门口买到。不过眼前这人咋有点面熟？
“顾、皿、成？”
“付瑞？”
“哎呀老同学老同学啊，没想到在这见着你，听说你出国了，这是回来了？还以为你拿个绿卡就留那了呢。”
“哪里，故土难离，回来看看还是咱们这里好。”
“这话言不由衷吧。”
“哪里，家里的意思。”
“哈哈，我就说吗，即便要回来也铁定不是这么快回来，一转眼都毕业这么多年了。”
两人又互相问了问彼此情况，付瑞就把话题扯回到自己最关心的上面。
“你这签……”付瑞指了指皿成手里的签子，本意是问他到底从哪得的。
皿成却以为他问自己乱扔签的事，不好意思道：“这不是决定不了买不买吗，抽根签解决一下，谁想一脱手就扔这么远，险些没砸着人。”
“你这是忙着呢？那我不打扰你了，继续继续。”皿成看了看付瑞后面前呼后拥的一群人，心底暗暗咋舌，早就听说他家有钱，原来不是一般的有钱，富二代啊！指不定还是富三代。
要说俩人有啥关系，也就是上学的时候借他作业抄过，也没借过几次，关系也就这么丁点，又过去这么多年，对方显然又是个发达的，所以皿成也没打算多说，甚至连电话都没给也没问。
皿成对同学间的关系，还是很认真的，信奉一句话“你载车，我带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富贵不相忘，不过既然富贵的不是自己，那见了面打个招呼也就是了，基本上还是大家自个过自个的。不在一个行业就没有那么多连带关系，借钱什么的也就只是找几个狐朋狗友，好开口，啥时候还也不是问题。
本来付瑞再应付一句，那好，你忙，下次有空一起吃饭什么的，俩人就算别过了，再见面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谁曾想人家不这么想。
“快5点了，一会一起吃饭吧。”
皿成正想推辞一下，付瑞又笑道：“这是打算买什么？这里我说了还管用，给你打个5折没问题。”
皿成哪好意思占他便宜，这家商场从开业到现在都没打过这么低的折扣，他要是说八折也就算了，好歹同学一场，这点优惠还是有的，5折就太多了。
即便对方有钱，也没有这么占便宜的。
皿成忙推辞道：“刚才就没决定买不买，扔签又扔到你脚底下了，再转转，再转转看看。”
心道：“换个地方再买，而且为了块木头花500大洋买个小凳子也不太上算了。”
付瑞瞧他这么说，就看向刚才的售货员。
那售货员哪敢违逆老总的意思，赶紧道：“这位先生刚才在看仿鸡翅木的复古圆凳。”言罢还指了指自己的摊位那边摆着的一溜小一号的雕花圆凳。摆的高，满满两架子，在这边也看的十分清楚。
“现在复古家具倒是卖的不错，你打算要几个？”付瑞直接问道。
眼看着对方就要自己做决定，皿成忙道：“我说真的，实际我来这也不是买家具的。”
周围的人一听一乐，你不是买家具的跑咱们这专门卖家具的商场来干吗啊？
经理道：“顾先生，你跟咱们付总是老同学，咱们收你个成本价，保证买卖不亏，您也别跟咱们付总客气，以后还有啥需要的尽管找我，我是这经理，保证价格实惠公道。”几架木凳子，就是白送也没什么。既然是付总的同学，自然要关照关照。
“以后有需要一定过来，不过我这次还真不是买家具的，就是这凳子我买家去也要拆了。”
“拆了？”经理一愣，这好么好的家什拆了干嘛？
“我这么跟您说吧，我今天出来本来是买木头的，可转了半天愣是没有找着地，最后就转悠到这来了。”
“木头？”经理更愣了，这年头买木头能干嘛，就是搭棚子那也怎有地搭啊。
付瑞也好奇了，问道：“你买木头干什么？”
“刻东西用，盘子大就好。”
“你刻？”这问题真直锐。
皿成连咳几声，红着脸皮认了：“最近在网上看了几个帖子，什么木工爱好者，就想找几块试试。”
众人恍然大悟，不过就是眼神开始变的怪异。
“这还真不好买，要木料的话怎下厂子。”经理道。
“所以说我转了一圈都没看着。”皿成笑了。
付瑞的眼神也变了变，深思的眼神在皿成身上盯了盯，方笑着问商场经理：“我记得咱们这进家具的时候都有配带检测用的样品木料？”
“有有都在检测室呢，仓库里也有，瞧我这记性，这好，顾先生您也不用费力气找厂子，也不用拆家什了，那些东西咱们留着也没用，您尽管拿回去试手，要是手艺练好了，将来有了成品您拿过来，我给你摆柜台上卖出去。”经理笑呵呵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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