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尧看他是疯了:“你对我家小温滤镜是不是特别厚?”
话语里熟人的称呼让人呼吸不顺。
陈泊序良久没回应。
“他和你不同,你是在国外长大,交友遍布国内外的陈博士,他是可以为破案奋不顾身的小刑警,方向不同,是两条路的人。为你好,也为他好,我劝你从哪来就回哪去。”
“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替他做决定。”
陈泊序从树荫下走出来,似笑非笑。
“杨警官,难道喜欢一个人要顾及身份地位那些身外之物吗?”
“少放屁,你那叫喜欢吗?陈泊序,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他远点。”
“否则怎么样?”
杨初尧比温斯珺更早知道这家伙的难缠,真人碰面,光是两句话说的,他就想拳打脚踢。
太不识趣了,跟赌气似的。
杨初尧语气放缓:“别为一时气,害了两个人。”
说完这话,杨初尧无意和陈泊序再做无谓争论,转身又进了招待所,他来得匆忙,又图方便,干脆住在温斯珺隔壁,也好照顾人。
而被独自留在原地的陈泊序如雕塑,凝视他离去的方向,半晌屈指抬了抬眼镜。
用一时气形容可真不尊重。
他对温斯珺……
戴着眼镜看世界似乎更清晰,回想刚脸色苍白很能引起保护欲的小竹马,他轻笑,蓄谋已久。
一辆商务豪车停在跟前,车窗半降,露出张娇媚的脸:“陈先生,你还要在这等多久啊?再等下去,我为你准备的洗尘宴恐怕要热第三回了,那味道可真不怎么样呢。”
“薛秘书真抠搜,连换桌新菜的钱都不舍得出。”陈泊序调侃道。
“瞧陈先生说的,因为那桌子菜是我亲自下厨,你糟蹋我心意一次还不够呀?”
“是,是我不解风情,请薛秘书多多见谅。”
“说见谅就太见外了,陈先生还不肯上车吗?”
车门自动划开,露出女人纤细又漂亮的长腿,包臀裙半露不露,正是风情万种。
陈泊序愣是看不见,随手关上:“我从那边上。”
在女人注视下,果真绕到另一边开了车门上来。
真是好一个睁眼瞎,哪怕在羁押室里吃过苦,在色这块还是油盐不进。
陈泊序系好安全带,车便开了出去。
“给陈先生脱身的太快,恐怕落下太多可抓的把柄。”
“难道这不是薛秘书有意为之?”陈泊序撑着脸,面带微笑地看着她,“我如约将人请来宣平,可不是让薛秘书釜底抽薪来害我。”
薛简青没半点被指责的尴尬,咯咯笑道:“哪有,我是按医生的要求给你增加点难度罢了。陈先生不妨想想,在困难重重之下还能完成任务,岂不更容易博得医生青睐?我记得陈先生很想见医生呢。”
陈泊序的笑容加深:“我想见她不代表我愿意被践踏,是你们毁约在先。”
这是要算旧账了。
真算起来,薛简青捞不到好处。
给陈泊序任务加难度确实是医生所授意,但对方同时也强调,不能让陈泊序知道,知道即视为她失败。
薛简青也不想的,先是碰见温斯珺木头似的人,再是陈泊序得知她动的手脚,形成现在这难立足的局面。
现在薛简青只能祈祷陈泊序相信她的鬼话:“试想,这会不会是医生想看见的呢?”
“这么说,医生有心试探我?”
“她想试出陈先生的上限。”
多么扯的解释。
陈泊序根本不信,皮笑肉不笑道:“那还真让她失望。”
薛简青看出他很不高兴,不好乱说,干笑道:“她也想为陈先生估出一个好价,众所周知,人的价值取决于能力。陈先生能力越强,价格自然越高。”
“薛秘书,我完成医生的指定任务,她什么时候见我?”
原先陈泊序在等薛简青主动提,结果绕来绕去不说正事,他干脆开门见山。
这本来也是任务结束后该走的流程,他追问也无可厚非。
“陈先生大概没仔细阅读那封邮件,把温斯珺带来宣平只完成一半任务。”
“怎么,贵公司还带临时涨价的?”
陈泊序的态度还算平和,但神色肉眼可见的不好看,不满快要溢出来了。
薛简青眼睛一转:“要不陈先生再看看?”
陈泊序斜睨着满脸笑容的薛简青,完全没有拿手机的意思。
薛简青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夹着声音说话:“泊序哥哥,以你现在和他的关系,想必很快能完成任务。这段时间你的一切开销由典鸿集团买单,这又何必着急见医生呢?我就陪在泊序哥哥身边,随叫随到。”
陈泊序用一根手指抵住薛简青的额头:“我对女人不行。”
又是这样的理由。
薛简青别有深意地扫过他翘着二郎腿的下三路,那么大包,怎么可能不行?
迄今为止这么看不上她的男人也就他,还有个温斯珺。
按常规来的调戏再次以失败告状,薛简青正经起来:“医生发布的另一半任务是让温斯珺永远留在宣平。”
“理由。”陈泊序抽出纸擦手,蹭了一指腹粉底。
这嫌弃的姿势让薛简青翻了个白眼:“没说。”
陈泊序烦躁的把纸团成团,能被人拿捏,也怪他太早暴露出自己的目的。
“你想留下他不是挺简单?”薛简青出馊主意,“8·18走私案疑点多着呢,再者,还有个南圃雨林案供你利用,还不够?”
提及南圃雨林案,陈泊序眼前不可避免浮现出那晚一栅栏相隔,述说此案的温斯珺。
表明平静,内里愤怒里带着恨。
是一种后知全貌,对幕后真凶的痛恨。
那时陈泊序真不知道真凶是谁,现在……他偏头看把沾满鲜血案子当做筹码的薛简青。
“南圃雨林案也是医生授意的?”
“不是。”
薛简青连丝停顿都没有的否认了。
这话要骗骗别人还行,可惜他是陈泊序。
“薛秘书,你已经暴露了。”
薛简青硬着头皮狡辩:“我什么都没说,你不要给我扣帽子。”
“如果你不知情,不会说的那么胸有成竹,既然提出来让我利用,肯定是有能让我牵住温斯珺的线索,还是独家仅有的。”见薛简青还想反驳,他又说,“南浦雨林案知道的人极少,涉及军方特种行动小队,案子绝不轻易外泄。”
言之凿凿的一句话直接把薛简青的嘴堵死了。
车行驶的速度慢下来,窗外的灯明亮度渐渐变暗。
维持侧身而坐很久的薛简青突然往椅背里一软,愤恨地吐槽:“他妈的,生平最讨厌和聪明人打交道。”
光是一句话能被人猜穿老底。
薛简青烦躁地揉着长卷发,像一只炸毛的狮子狗:“我说,你非要问那么清楚干嘛?”
“你有你们的规矩,我也有我的原则。”陈泊序说。
“可你的原则不是早因为8·18案被打破了吗?”薛简青不留余情地嘲笑他,“你还谈什么啊?”
陈泊序放在膝盖上的手几不可见收拢了下。
“别问了,再问我也告诉不了你,医生只让我转告你那么多。”
“让她知道你故意漏给我某些消息,她会很生气的。”
薛简青撩了下颊边发,妩媚笑起来:“在她心里,我是个小脑缺失的漂亮工具,哪里会有那么多心思?”
不得不说薛简青很好地利用了这一个漏洞。
她确实讨厌聪明人,可这不代表她是个空有皮囊的蠢货。
陈泊序眼皮子一抬:“为什么?”
要告诉他南圃雨林的事。
“我想让医生得偿所愿。”薛简青诚心诚意地说,“也想让你心想事成,就当是我给Crush的一份离别礼。”
从今往后,她不会再痴恋陈泊序,这注定是她得不到的男人。
太过浪漫的说辞背后往往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尤其是他们这类人,满嘴跑火车。
陈泊序深深看她一眼:“你得小心。”
“小心什么?”薛简青不明白。
“最好8·18案和你没关系。”
不然他不介意为温斯珺提供点证据。
薛简青一愣,接着笑起来:“别搞笑,干我们这行的,最讲究的就是要在河边走不湿鞋。”
陈泊序心想,都在河边走那么多年,也该湿一湿了。
“喂,陈泊序,我给你支个招,保证你能见到医生,要听吗?”
薛简青的不怀好意都写在了脸上。
而陈泊序则在车挺稳,微光即将消失的那刻勾了勾唇,语气带着点坏:“美女的建议,怎么能不听呢?”
*
睡完一个踏实觉,温斯珺的感冒好个七七八八,太阳还没升起来,被隔壁的杨初尧揪出去慢跑,跑完一小时在街头小摊吃豆浆油条。
杨初尧没喝过咸豆浆,一喝一皱眉:“真的不好评价。”
温斯珺也喝不习惯,记着不能浪费,配着油条喝完了:“还好。”
“你什么时候能回去?”杨初尧还是皱眉,嘴里像炒菜锅似的口味复杂,“8·18案破了。”
温斯珺碾了碾手指。
杨初尧看见:“不想走了?”
申明:陈泊序没杀人没害人。
明晚不更,我得梳理前文写下后面细纲,后天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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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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