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宸干笑两声,“调味秘方是家传,味道像很正常,嘿嘿,很正常。”
魏白又夹起一根面条,略歪过脑袋,疑惑道:“这面条也是你擀出来的?”
沈舒宸捂住脸,“啊……是,以前就做好,储存在柜子里的。”
魏白轻笑,心知肚明,这面的浇头是沈母炖煮,面条八成也是沈母擀制,也就是说,沈舒宸基本就是负责煮面和……吃。
沈队长感觉被人看穿,正羞愧万分、无地自容之际,却听魏白说,“我怎么就觉得比一般的好吃许多呢?”
又听他自问自答道,“大概因为是你煮出来的。”
沈队长惊讶地从双手中抬起脸,正看见魏白朝他粲然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就这个笑,迷得沈舒宸找不着北,飘飘欲仙一个早晨,最后怎么到的局里都记不太清楚。
温馨的早餐时光结束,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是异常繁忙的工作。
首先是给潘岳录口供。
潘岳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总算是缓过神,接受了梁老师自杀身亡的事实,这次的口供录制明显配合程度高上许多。
还是沈舒宸和小贾负责问话做笔录,魏白则在隔壁观察室。
房间里,潘岳老老实实交代所有他知道的信息,如沈舒宸猜测的那样,对于钱亮和方驰遇害相关事宜,他都毫不知情。
沈舒宸几次旁敲侧击,试图问出潘岳参与过哪些谋害计划的实施。
潘岳明显表现出一丝困惑,只好再一次重复自己联系钟怀承的经过。
“那天薛柔同学遭遇骚扰,起初我并不知道司机是钟怀承,还是薛柔求救时认出,那是她以前同学的父亲,她当时收到惊吓,钟怀承的坐视不理给她心理上又造成极大打击,我知道她一些家庭状况,所以当她提出不想回家不想上学,而是希望在外待一段时间,调节情绪时,我没有拒绝。”
沈舒宸见潘岳肯提起关于薛柔的事,便继续追问,“那这段时间薛柔是和你待在一起?”
潘岳摇头,“我每天去学校上课,晚上看完自习回家,早出晚归没有时间照顾她,我又担心她情绪不稳定,就把她送到梁老师那里……”
魏白听到这里,内心一动。
薛柔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梁老师家?
昨天他和沈舒宸拜访时,薛柔是不是还在梁家,是躲在潇雨的卧室吗?
那薛柔对于梁书维杀害钟怀承一事,知不知情呢?
她在整个事件中,又起到什么作用,扮演何种角色?
他透过玻璃观察潘岳的状态,语速平稳,听得出有点紧张但并不慌乱。
这时,观察室的门被打开,魏白回头张望,进来的是项运秋。
他与魏白并排站在一起,注视那边房间里头人的一举一动。
“没过两天,梁老师联系我,说想跟钟怀承见一面,我当时还不知道老师是想杀害他。”
沈舒宸又询问细节,“你们几点约在哪里见面?”
“晚上九点,在广陵路上一家咖啡厅。”
“为什么约在那里?”
潘岳沉吟片刻,“说起来可能像是在推卸,但确实是梁老师这样要求的,而且梁老师还特意关照,先不要告诉对方是自己想见他,所以我约钟怀承用的理由是聊一聊他儿子最近在校的一些表现。”
“钟怀承没有起疑吗?一般老师约见学生家长,不应该是去学校吗?”
潘岳点头,“起初钟怀承也有过犹豫,但我对他说,不是钟嘉伟同学学习上的问题,是想聊聊他住校生活上与室友有些小摩擦,就向家长了解些他平时在家的状态,不是什么大事,请家长到学校的话,反而会给学生心理造成压力,影响他的日常学习,钟怀承果然就相信了,按照约定赴约……”
“潘岳所说应该都是真的”,项运秋突然开口,“他应该只是帮助梁书维联系钟怀承,作案过程中的具体细节是事后才了解,但是……”
项运秋话锋一转,“我还是倾向凶手不止梁书维一人。”
魏白抿唇不语。
项运秋似乎并不在意魏白的反应,对方的沉默并没有打消他继续往下说的念头,“杀人者的内心世界,你能明白吗?”
赵媛进来时,就听到项顾问向魏白提出这个没头没尾地问题,让人摸不着头脑。
后者无声摇头。
赵媛牢记沈指挥交给她的使命,上前插话,“项顾问,不是所有人对犯罪心理都有研究。”
见项运秋的视线还黏在魏白身上,赵媛不动声色挡住他的视线,将魏白护在身后。
项运秋不置可否的笑笑,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离开观察室。
赵媛向项运秋离开的方向,对着空气气愤地挥舞两下拳头,“臭屁专家。”
而在赵媛的背后,她的注意力所不能及之处,魏白抿着嘴唇,脸色愈发紧绷。
那边对潘岳的讯问还在进行。
“请问你是怎么得知梁书维犯案的具体经过的?当时你在场吗?”
潘岳低垂着脑袋,“是的,我帮助梁老师约出钟怀承,与之见面后,先假意和他聊了些关于钟同学的在校情况,后来闲聊中又透露出这一趟是打车出行,表现出一些担忧晚上回去打不到的士,果然钟怀承就主动表示,愿意载我回家,于是我骗他,自己家住在蓝田社区,将目的地定为闽江东路,最后引诱他开进那条小巷。”
魏白原本被项运秋影响,有些不在状态,但听到潘岳这番话,立马抬起头,暂时也顾不上深究项运秋那意有所指的提问。
他打开耳麦与隔壁房间的沈舒宸交流。
“沈队长,这里潘岳没说实话。”
沈舒宸知道魏白在旁边房间观察,于是扶住戴在右边的耳麦,示意玻璃后面的魏白,自己在听。
“还记得行车记录仪里那段残缺的视频吗?”
魏白语气笃定,“画面最后有计程车出票据的声音,我不认为钟怀承主动送自己儿子的学校老师,还要收打车费。”
沈舒宸经魏白提醒这一处细节,也反应过来,所以说当时坐在车上的人不是潘岳。
但潘岳为什么要在这一点上说谎?
他想隐瞒什么?
如果当时车上就是梁书维,现在基本已经确认是梁书维杀害钟怀承,并且畏罪自杀,他似乎没有必要再帮梁老师遮掩。
那如果不是梁老师,又能是谁?
沈舒宸思来想去猜不透。
魏白隔着观察室的玻璃,似乎完全看透沈队长的想法,“我猜当时在车上的就是梁老师,潘岳隐瞒,不是为梁书维遮掩,而是在掩饰他得知现场具体细节的途径。”
魏白语气稍顿,难得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做出推论,“我觉得这个薛柔有问题,能不能现在联系她来局里一趟?”
沈舒宸点头,暂停讯问走出房间,吩咐下去命人联系薛柔。
没过几分钟,底下警员就来汇报,却带来令人大跌眼镜的消息——
薛柔又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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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要放下,但不是放弃(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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