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简无修看清图片上面的内容,确实反思了下是不是要提醒人一声,相册这种地方还是要翻一下的。
“他发完这个没多久是不是把你删了。”
“不确定。”余初回答,这是真不知道,他现在也不好直接给林深发个消息确定在不在对方好友列表里,“但可以肯定的是案发后没多久,那条朋友圈就被删了。”
是做贼心虚还是被晾了一晚,倍感尴尬所为,不好说。
“没料到小少爷还有松鼠属性。”简无修调侃了句,他手机里面的东西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不明所以的人翻到了也看不太懂。
好比他的人可能看过朋友圈,因不熟林深的微信,当那张图是余初撩骚留下回味的东西,内心鄙夷一笑置之,弄不清楚这是个很重要的证据。
“也是你们的人思想龌龊。”余初不客气地一语道破。
简无修认下了这个罪名,带着他先去了关有阳帆的审讯室。
作为自首的嫌疑人,他的看守待遇比余初要高,两只手分别锁在椅子两边,外面还有人看管,却无人理会他。
这对别人来说是很值得庆幸的事,在心怀有鬼的阳帆来说,太煎熬了。
他迫切的想要让警方相信他就是杀了向倩的凶手,所谓错手杀人,律师足够厉害会让他免于死刑。
这样的话,他多少能给他爸妈脸上留点光。
也不知道警方怎么回事,证据确凿的事,始终不给他个痛快,难道哪里出了问题吗?
阳帆老实巴交,没干过这种事,更没特意了解过这方面知识,这会是个货真价实的法盲。
法盲数分钟后,审讯室门打开了,进来一位面容相当英俊的高个子男人和那位入住过民宿的好看客人。
这是要做什么?阳帆想不通,看向余初的视线多了些忌惮。
两人走到他面前的桌子拉开椅子坐下,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他看了会。
阳帆被看得心生胆怯,忍不住往后缩,但手被铐着,他想缩也缩不到哪里去。
“阳帆,是吧?”简无修冷不丁开口。
阳帆不明所以点点头,目光在他俩脸上来回打转,更莫名了。
“你说自己是杀死向倩的真凶,特意过来投案自首。”余初也来了一句。
这是阳帆自己说过的,也不容许他不认,只能点点头。
简无修突地笑了声,笑得阳帆心里毛毛的,又听他玩味道:“是不是前面审问你的人没说,现场发现好几种不同的鞋印,根据检测报告显示,那分别属于你老板、你两个同事,及我身旁这位。”
“不可能。”阳帆脱口而出。
“为什么?”简无修追问了句,“你既然否定,就肯定有你否定的理由,不然我就当你混淆视听,会罪加一等。”
阳帆支支吾吾:“他们、他们都在宿舍里打牌,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
“是吗?”简无修慢条斯理地倒着笔,一下一下敲桌子,听得阳帆心里不自觉的烦恼起来,“可根据脚印堆叠和走势来看,他们在的时候,向倩也在。也就是说案发时你们亲眼看着向倩死了,你还有话要说吗?”
阳帆的脸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话也说得快了不少:“不是的、没有,可能是他们在打牌前去那抽过烟,以前那里就是抽烟聚集地,后来民宿里设下抽烟室,才渐渐不去。”
“三更半夜,三四个大老爷们一起去黑灯瞎火的小树林抽烟。”简无修总结完他说的话,听笑了,“你是不是当我今年小学没毕业?”
阳帆愣了下,接着尴尬不已,听出他在嘲讽自己当人智商低。
“我没说谎,他们真是去那抽烟的。”
“哦,他们去那抽烟,没来得及回去,碰上你和向倩在那拉拉扯扯,就想看热闹,结果成为了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简无修又问。
阳帆眼睛猛地一亮,一连串点头:“是,就是这样。”
简无修发觉阳帆被赵美艺他们审过第一轮后就暴露了自己是个乖乖仔的事实。
让他过来顶包的人大概没料到会有人单纯到说完第一套死记硬背的台词,面临第二轮突击审问,会变得漏洞百出。
对先前记过的台词一个也运用不上。
“阳帆,你的机会不多了,孙伟快交代,等他说完,能让你将功补过的地方就少了很多。”
简无修无意识捻了捻中指指腹,这是他想抽烟的一个讯号。
在简无修看来,阳帆年纪不大,不该一时冲动用年轻当借口蹉跎到中年,背负着不该有的罪名荒度晚年。
纵然阳帆有个泼辣凶蛮的母亲,让他多数时候听话懂事,但未来是自己的,不是他母亲的。
阳帆犹豫了。
余初这时终于慢悠悠说话了:“想想你妈妈,她还不知道你来警局自首的事。前面我们去你家,是打着讯问名号,就那样都招得邻居说三道四,要是她和你爸爸被传唤到警局,想想你的邻居会说什么。”
阳帆的脸一下子白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真让他们家的邻居知道他是凶手,七嘴八舌的说,他妈妈会哭死。
这种结果难道就是他想要看见的吗?不是的。
阳帆的心一下子被揪起来了,终究是心疼父母的心战胜被威胁的恐惧,他稍稍挺起胸膛,眼睛里有了光:“我说。”
等从审讯室出来,外面的天彻底的黑了。
秋季的天晚得渐早,路灯也比夏季早一个小时亮起来,这会儿窗户外面的世界被暖黄灯光笼罩着,是那么的温暖和值得人留恋。
接二连三的熬夜,让简无修快有些撑不住了。
余初低头回完消息,抬头就看见简无修眼泛泪光,困倦不已,他扬眉:“简队精神不济啊?”
“是啊,小少爷有让我醒醒神的办法吗?”简无修靠在墙上,笑盈盈看着他。
可能是阳帆松口,让这桩案子的来龙去脉逐渐清晰起来的缘故,简无修不再那么沉稳,落在骨子里面的风流浮于表面。
余初仔仔细细看眼这张英俊的脸,晃了晃手:“巴掌,要吗?”
简无修笑了:“那就算了吧,我怕我皮糙肉厚惹得小少爷手疼。”
真能侃,余初翻了个白眼:“不是说有事想请教我爸吗?他们来了,在市局外面。”
简无修立即站起身来,微整神色:“这就将两位请进来。”
余初的爸爸余尤尧是国内知名企业家,为人诚恳,年轻时候是个穷小子,和穆女士结婚后发愤图强,继而白手起家,直到奋斗成现在这样的身价,他没有随大流做暴发户,常年和穆女士做慈善,大大小小的慈善现场都能看见他们夫妇的身影。
而余尤尧的脚步不止于此,做企业起就跟随政府脚步,踏踏实实走着,支持各项政策,很得各路人喜欢。
正因为如此,简无修才好奇他得罪了谁。
能让对方费尽心思的设计陷害余初,手段是拙劣了些,胜在效果不错。
这几天瑞龙集团的股市怕是不太好看,网上还在吵着要余初这个杀人凶手付出代价呢。
影响太大,瑞龙集团的官博都没更新,看起来像被下了命令不准提这件事。
简无修可是有太多问题想问余尤尧,所以真见到本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求知若渴的精神。
余尤尧先看见了自家精神奕奕的儿子,后注意到余初身后的简无修,来之前余尤尧看过浔阳市局的资料,知道这里面的刑侦大队长简无修是个颇有手段的年轻人,很得局长青睐,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队长。
这会儿真碰上面,余尤尧的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审视。
“爸妈,我这边的事没完,没办法回家,只能让你们来这边了。”余初说。
穆女士见他全须全尾,心里仅存的一点担忧也烟消云散了:“亲眼见你没事,我也放心了。这案子和你真没关系吧?要真没有,我就着手安排法务部那边发声明,顺手告两个黑粉,杀一儆百。”
竞争对手藏在暗处,宵小鼠辈只能动动这种带节奏的黑手,弄得穆女士烦不胜烦。
“这就要问简队长了。”余初往旁边让两步,直接将简无修卖出来,有没有事都是他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事。
穆女士早注意到气宇轩昂的简无修,人长得帅,气质也不错,看得出来是个硬汉,看她儿子的眼神有着纵容。
她家初宝对这人也不太一样,喜欢逗弄。
这两人的关系不对劲,穆女士心想着,就说:“这位是?”
“余先生、余太太好。”简无修上前一步,“我是市局刑侦队大队长简无修,负责9.25凶杀案。”
“你好。”穆女士点点头,“我想和初宝说两句话,没关系吧?”
“您随意。”简无修说完穆女士已经把余初带上了车,留他和余尤尧车外等着。
车内,穆女士见余初趴在玻璃上往外看,取笑道:“看什么,怕你爸把你小情人吃了?”
余初:妈,你说啥?
几个月后。
余初:妈,你说得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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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尸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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