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煌办公室内,徐淼把香奈儿手包砸在办公桌上时,粉饼盒弹开在年度艺人报表上,细闪散粉落满"过气艺人风险评估"那栏血红的数据折线图。
"让我带新人?"过气童星徐淼摘下墨镜,眼下淤青在日光灯下泛着紫,"林小姐不如直接给我订养老院床位?"
林星坠将冰美式轻轻的推过去,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报表上洇开:"上个月狗仔拍到您和男友在车库争执,全网转发量破百万。"她点开平板,"但所有人都在讨论您背的铂金包是A货。"
徐淼的指甲掐进真皮沙发,做好的美甲被弯曲的变了样子:"那群贱人..."
"明天热搜会是#徐淼起诉家暴男#。"林星坠调出法律文件,"律师已经收集完验伤报告,今晚八点您需要发条视频——"她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亮起脚本,「穿这条白裙,口红要用正红色,哭的时候记得左脸迎光。」
"你当我三岁小孩?"徐淼抓起水晶烟灰缸,"这年头谁还信眼泪..."
"三十岁以上女性信。"林星坠划开数据屏,"您童星时期主演的《梧桐雨》正在短视频平台翻红,怀旧滤镜加上维权形象..."她将舆情分析报告转过去,"三个月内商业价值能回升到二线。"
此时,林星坠的手机突然震动,林星坠瞥见周铭的短信内容:「会议室监控记录在我手里」,紧张之下,把自己的手狠狠的掐着,导致暂时性指节微微发白。徐淼看到林星坠眼神闪过的一丝慌张,突然倾身按住她手背:"你脖子上这圈淤青,是周铭那畜生掐的?"
林星坠用沉默回答了徐淼的疑问,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嗡鸣。林星坠缓缓的推开窗户,夜风卷着隔壁摄影棚的玫瑰香氛涌进来。她摸到藏在抽屉夹层的录音笔——却发现今早有人替换了她的安眠药。
"徐小姐知道星煌为什么捧您十五年吗?"她忽然转身,"因为您父亲手里有董事长在澳门赌场的流水单。"
听到林星坠的话,徐淼惊的粉扑掉在地毯上。
"现在他中风躺在疗养院,您猜周铭为什么还留着您?"林星坠弯腰缓缓的捡起粉扑,蘸着散粉在镜面写下数字说道,"这是他要的分手费,打到这个账户,明天您就是勇敢走出阴霾的新女性。"
徐淼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突然对他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两个人似乎在这一刻信任了彼此,原因是什么呢,或许是女性之间天生的好感,也或许是曾经面临着同一个敌人吧。
此时,林星坠的手机突然响起《第七夜》副歌。陆予川的语音消息外放:「林经纪,来B2停车场收尸。」但是,林星坠却在背景音里听到了有重物撞击声。
林星坠抓起急救箱冲进电梯时,徐淼突然拽住她手腕,意味深长的提醒到:"小心周铭养的狗。"她指甲狠狠的在林星坠掌心划出血痕,似乎是一种特别的提醒"特别是开雷克萨斯的那条。"
**B2停车场**
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刺破黑暗。林星坠看到陆予川的宾利横在车道中央,车前躺着个穿连帽衫的男人。林星坠的高跟鞋声在水泥地上敲出鼓点,车载广播正在播放她的资料:"...母亲林晚晴,二十年前因抑郁症自杀..."
"你的员工档案是童话故事。"陆予川倚着车门,吐了一口烟圈,指尖烟蒂明灭,"二十三岁电影学院毕业,实习期带出过三个歌手——实际是帮他们付违约金解约?"
林星坠没有理会他的疑惑,亦或者是一种挑衅,自顾自的蹲下检查伤者:"叫救护车了吗?"
"碰瓷的狗仔而已。"陆予川用鞋尖挑起那人胸牌说道"周铭养的《星周刊》首席,这个月第三次了。"说罢,他突然拽起林星坠恶狠狠的问道"你给他下了什么蛊?入职三天就被重点关照。"
林星坠没有理会陆予川的发疯,自顾自地帮忙着清理伤口,消毒水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林星坠处理伤口时,倒地的男人突然抽搐着抓住她脚踝。林星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叫起来,旁边的陆予川一脚踹在那个男人的腕骨上,碎裂声惊飞顶棚的蝙蝠,随着蝙蝠的消失,男人再次疼晕了过去。
"陆老师这是灭口?"她抬头冷笑。
"教你职场第一课。"陆予川扯开领带缠住她小腿被划破的丝袜,颇有爱惜的说道"在星煌,心软的人..."他忽然贴近,睫毛几乎扫过她鼻尖,"连骨头都会被嚼碎。"
此时,车载广播突然插播快讯:"星煌娱乐宣布陆予川全国巡演取消,疑因严重失眠症..."林星坠感觉握着自己脚踝的手骤然收紧。
"林经纪。"陆予川从手套箱抽出合同,"做个交易如何?你帮我解决失眠,我帮你..."他指腹抹过她颈侧淤青,"处理周铭。"
然而此时,不知是短路还是陆予川故意,停车场灯光忽然全灭,林星坠却也是不慌,沉稳之下,林星坠摸到合同上的凹凸纹路——是星煌法务部专用水印纸。就在应急灯亮起时,她看见陆予川腕间的红痕,像是长期佩戴某种拘束器的印记。
"陆老师找错人了。"她把合同拍在引擎盖上,"我大学辅修的是传媒,不是心理学。"
"但你能让我睡着。"陆予川突然按下手机,她昨夜在办公室哼的《茉莉花》飘出来,"这三年来,只有你的声音能让我产生睡意。"
两个人离得很近,就连彼此的气息都能清楚的感受到,林星坠稳住自己心神,表面上丝毫不慌,就在两人对视之际,林星坠的手机屏幕亮起邮件提示。林星坠瞥见缩略图里母亲年轻时的照片,背景是星煌董事长办公室。陆予川迅速锁屏,金属外壳映出她煞白的脸。
"考虑好了就去顶层花园。"陆予川扔来门禁卡,"带着你的卖身契。"
电梯升至58层时,林星坠从消防栓后摸出微型摄像头。镜面倒影里,雷克萨斯的车灯在B2出口一闪而过。
**次日晨会**
周铭将一叠照片摔在会议桌上:"解释下昨晚为什么在陆予川车里?"偷拍画面里,陆予川正将西装披在她肩头。
林星坠似乎早就料到周铭会施难,神情平静的说道"对接巡演医疗团队。"林星坠翻开病历本,"陆老师需要长期接受睡眠监测,这是董事会特批的项目。"她亮出电子批文,末尾的董事长电子签刺痛周铭的眼。
办公室的气氛在无声中变得沉重你起来,此时,公关总监突然闯入:"徐淼的直播爆了!"投屏亮起实时数据——#徐淼起诉家暴男友#冲上热搜第一,官媒蓝V集体转发。
徐淼在镜头前举起验伤报告,正红色口红像抹未干的血:"感谢我的经纪人林小姐,她教会我..."画面突然卡顿,却是不知为何突然跳转到二十年前的新闻片段:林晚晴从星煌大厦天台坠落,手里攥着撕碎的经纪人资格证。
会议室死寂中,周铭笑出声:"林经纪的家学渊源,真是令人感动。"
林星坠握紧钢笔,墨水滴在桌布上晕成黑月。陆予川的短信突然弹出:「今晚十点,带合同来录音棚。」附件的音频文件里,传来周铭与狗仔交易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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