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昏昏沉沉的,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现温度确实比之前高。
一旁的兰斯眼眸早已虫化,鲜血从他的掌心流向地毯。
浓郁的野蔷薇花香中蓦地加入香醇的蜂蜜,甜滋滋地流淌在这方空间。
埃尔鼻尖微耸,顶着一张红润的脸庞起身寻找甜滋滋的蜂蜜源头。
啊!找到了!
他墨绿色的眸子闪现出兴奋的光芒,身体不自觉倾向兰斯脖颈,滚烫的呼吸将颈后那片皮肤吹出一朵朵红色的花。
兰斯在这剧烈的引诱下保持着理智,他在客厅茶几下方的暗格中掏出一支药剂。
撕开外面的包装,埃尔的身躯也在此刻紧贴着他。
喉结滚动瞬间,兰斯真想不管不顾,但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无视埃尔本虫的意愿。
在帝**校的教训足够惨烈,兰斯不愿再重蹈覆辙。
药剂扎进皮肤的那一瞬间,埃尔昏沉的脑袋清醒一瞬,在看到兰斯狼狈的样子时,他察觉了一切。
刚想同兰斯道歉,药剂带来的巨大冲击让埃尔陷入了一段不应期,他失去了意识。
兰斯没想到埃尔的身体比三年前还要差劲,就连抑制剂的药性都承受不了。
看了看埃尔熟睡的脸庞,兰斯擦干净身上的血迹,将他抱到卧室休息。
坐在埃尔的床边,兰斯灰眸仍旧处于竖瞳状态,他眼神一刻不曾离开,在察觉埃尔因高热而掀开被子时,他总是会很及时地替他掖好被子。
本来虫族的医疗舱是可以治愈一场小小的风寒的,埃尔的基因链条的不稳定性却让这件事变得十分危险。
医疗舱中的某种射线不可避免地会导致虫族基因链条发生偏移,但虫族强大的身体素质会自动修正基因链条,不稳定的虫除外。
埃尔睡了一天一夜,兰斯坐在他的床边守了一天一夜,顺便了解他淋雨回来的缘由。
兰斯看完亲信发来的调查结果,神情冰冷,眼眸里满是对埃尔的心疼。
虫这一生本就要经历无数次分别,只是埃尔分别的代价来得太沉重,兰斯的爱无法填补他受过的伤。
卧室内的窗帘全部拉上,只留一盏暖白色的铃兰花灯在床尾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埃尔薄薄的眼皮颤了颤,他睁开眼时,兰斯刚好逆着光站在他床前,想要查看他情况。
说实话,埃尔那一瞬间的心惊无以复加,他心中完全没有任何旖旎的情愫,只有惊吓。
“兰斯?你要做什么?”埃尔这样问道。
兰斯淡淡回道:“看你还活着没。”
埃尔:“......”
见埃尔醒过来后,兰斯便收拾好因处理军务而带来的文件,起身离开。
埃尔看着兰斯修长又充满力量感的背影,说:“谢谢你的照看。”
兰斯脚步顿了顿,“应该的。”
说完他就关上了房门,埃尔心情复杂,他看着自己白皙细嫩的掌心,完全看不出这双手曾在普尔星系磨炼出厚实的老茧。
睡梦中,埃尔的意识似乎又回到1736年的5月,那是一切不幸的开始,至少在埃尔看来是这样。
那时,他在普尔星的沙堆下刨出一只金发军雌,他和艾瑞西都很高兴,这只雌虫将会成为他们一大收入。
埃尔起初是打算卖了这只受重伤的军雌,但是没虫愿意买,他们更加倾向于柔美的低级雄虫。
没办法,埃尔只能将这只雌虫带了回去......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让埃尔从回忆中抽身,他抬眸目光投向来虫。
花白的头发,健朗的身体,是管家。
他端着一盘食物进来,而后将小餐桌伸展开,轻轻一推,静音轮一转,桌子就挪到埃尔面前。
管家先是端了一盅汤给他,埃尔打开盖子,气味鲜甜,颜色亮如白水。
轻舀一勺,恰到好处的温度让这份汤的味道更加鲜美。
埃尔喝完后,管家才开始上主食。
出乎意料的是,这份主食看起来像是糊了的浓稠营养液,黑色的浮沫飘在白色的粥面。
埃尔疑惑地看向管家。
管家微微一笑,和蔼道:“这是元帅给您熬的粥。”
埃尔:“我无福消受,还是让他自己慢慢享用吧”
管家微微瞪大双眸,似是惊讶埃尔为什么没有露出感动的神情。
埃尔默了默,往后一靠,“拿一支高级营养剂,这些就撤下去。”
管家犹豫,埃尔眼神平静地望着他的眼睛。
最终管家还是将这些撤了下去,并将埃尔的原话告知给兰斯。
他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空白,纵使心中确有失落,声音依旧平稳。
兰斯说:“知道了,你去把营养液送给雄主。”
片刻,埃尔在光脑上让兰斯来他房间,有事相商。
兰斯放下手头的事情,回了句好,随即开始思考埃尔会和他说什么事情呢?
是艾瑞西?还是西蒙?
这些他都知道,只不过埃尔没有透露出让他知道的意思,兰斯也就当作不知道了。
兰斯推门而入时很不凑巧,他本想早些商量,让埃尔多加休息。
结果没想到撞上埃尔正在沐浴,他没有推出去,目光落在搭放在床上的黑色长袍上,这是埃尔的睡袍。
兰斯曾经见埃尔穿过好几回,在军校学习的那段时间,埃尔每次洗完澡穿的最频繁的就是这件睡袍。
淋浴间水声哗啦,隔着严实的浴室门,兰斯看着那件黑色的睡袍,在心底数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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