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名叫文然,也是谢观就任讨伐星盗指挥官一职以来,从未更换过的部下。
或者说,文然在副官岗位上就职的时间,远超过谢观在军部待过的时间。
谢观对文然的印象只有老实,安分,其他的没有过多关注。
“少主,我自请去捉拿。”
“准了。”安斐还在一把一把摸着闻格的头,把他的惊吓平复下去。
安斐给飞狐那边下令,带队周旋,准备围剿,苍狼已经过去协助作战。
“走吧,小兄弟。”出了这种事,安斐心情算不上好,“去做个检查,好好歇息。”
至于把你拐来这里的罪魁祸首,自会被好好审问。
……
飞狐没料到苍狼竟然会来,不过少主及时发回他已经返航主舰的消息,飞狐的担忧这才消去。
飞狐知道无需再拖延时间,下令收拢包围。
一时间,攻守易型,原本被围着追的星盗团体竟然反向冲去,另外又涌出一批星盗,内外夹击,形成了更大的包围圈。
文然哪里想到竟然还有埋伏,连忙叫他们反抗冲出去。
枪还没射出子弹,就有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扣住他的后颈,将他狠狠撞在地面上。
“都停下!”谢观开口。
谢观毕竟担任指挥官多年,一张脸早已经被军部的兵熟悉。
他一出现,再配上往日坚定的口吻,所有军雌都下意识听从了命令,原地待命。
等到反应过来不对劲,谢观已经不是他们现任指挥官时,他们早就被星盗围住,没了反抗的余地。
军雌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想不到谢观有一天竟然会和星盗勾结。
文然听到谢观的声音就认出了他,不甘心地抬头去看,果不其然是谢观那张年轻的脸。
看到久违的“上司”,文然目眦欲裂,愤与恨交织的眼神恨不得把谢观原地杀穿。
谢观没有理会文然的仇视,将人提起束缚,交给飞狐。
“少主回了主舰,你和我们一同返回即可。”飞狐提醒道。
谢观点头:“多谢。”
随后远离到一边沉默不语。
飞狐微笑:“你刚刚下手未免狠了些。”
对待同僚,就算是没有了关系的昔日同僚,也不至于这么用力吧。
谢观想了想,还是作了解释:“他不冤枉。”
飞狐了然,看来文然出现在这里还有别的缘由。
回到主舰谢观第一时间赶回少主身边,此事的安斐正在主控室浏览光脑,听到动静抬头看去。
“回来了?人在哪?”
“关在监禁仓了,飞狐在套话。”
安斐嗯了一声,等着飞狐后续消息。
闻格已经被他送去了冰蚕那边检查身体,没什么大碍的话就可以送回老家了。
从北方被卖来的雄虫,如果没有红旗的顺风车,还真难说以后会不会有机会回去。
但更可恨的是提出买卖的源头。
审问时间不算短,安斐也不急,按部就班做着其他事。
冰蚕报告说雄虫除了营养不良和惊吓过度,没什么大问题,并话里话外表明对雄虫的碍事不喜,赶紧弄走。
安斐:“你给他把调理的药配好,不想留人交给飞狐就行。”
不用想安斐就知道医疗室里肯定是鸡飞狗跳,冰蚕那臭脸初次见的人还真受不住,更何况是一吓就嚎的雄虫。
飞狐不愧是靠谱大家长,不但把闻格安排妥当,审讯的结果也一同传了过来。
被捉住的军雌除了文然,全都对这次出动一无所知,看他们懵逼的样子不像装的。
至于文然,一张嘴咬死不说,明里暗里都在提谢观的事,想要反向套话。
飞狐哪惯着他,直接用了点偏重的手段,总算撬开了文然那张嘴,不过有前提,他要见谢观一面。
安斐看完报告,递给谢观。
“什么想法?”
“听您安排。”谢观不做表态。
安斐重重吐纳一次呼吸,单手握拳抵住太阳穴。
“如果我不让你去呢?”安斐追问。
谢观:“……听您的。”
谢观感觉到安斐心情好像一瞬间发生了变化,但他猜不出缘由,心下有些忐忑。
他摸不清楚少主为何突然变得心烦,是因为又提到了文然的事吗?
难道少主其实是希望他出面让文然赶紧交代?
谢观的思维有那么一瞬间和安斐对上,但是却被他亲手打消。
谢观:身为侍卫,还是老实本分在少主身边为好。
殊不知安斐就是在不满他这一点。
但安斐说不出口。
让人当自己侍卫,要求人家老实安静的是自己,现在看不惯谢观这样想反悔的也是自己,出尔反尔不是一个少主该有的行为。
可是——安斐头疼——可是他真的没想过让谢观变成这样。
他的确有过逞威风,想驯服这匹狼的想法,可如今真的见到了谢观这折断傲骨的卑微,安斐又觉得陌生极了。
不是的。
我想要的苍狼,不是现在这样的。
我没想把你的骄傲磋磨的。
可他想要什么样的侍卫,他自己也说不清。
对于侍卫这个词,安斐的理解只停留在诸多作品的描述中,只能说出个所以然,甚至谢观表现出来的样子称得上完美契合。
如果谢观现在的表现,不是他想要的侍卫,那他又该要谢观怎么样?
安斐说不出来。
他对自己理想的具现化一片茫然。
他唯独知道,当谢观主动提出要捉拿文然的时候,自己是有些欣慰的。
再想想,再想想,到底你需要一个怎样的苍狼——安斐在内心如此催促道。
至少,别让谢观再这么沉默下去了。
“他点名要见的人是你,你和我一起过去。”
安斐说完便起身,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谢观紧跟在他身后,掩藏起眼底的担忧。
他还是不清楚少主为何而烦闷,他同样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开口关心。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一步一步紧跟,不让少主离开自己的视线分毫。
监禁室算不上大,文然被牢牢锁在椅子上,凶厉的目光快要把谢观扎穿。
“人我带来了,你想说什么?”
安斐踹了一脚文然坐着的凳子,把他的神思拉了回来。
“呵。呵呵呵哈。”文然的笑声从微弱变得豪放。
文然看了一眼安斐,又看了一眼身居后位的谢观,嘲弄的神色简直铺满了整张脸。
“谁能想得到呢?谢观,有一天你也会像一条野狗,对着仇敌卑躬屈膝,哈!”
文然笑得猖狂,似乎他笑得越是大声,就越能将谢观踩进泥里不得翻身。
安斐神色冰冷,一脚踹到他的脸上,止住了他的大笑。
随后纠正:“是狼。”
文然笑到一半不得不卡壳,又被安斐这没头没尾的话说得懵逼,好好的嘲笑脸顿时换成了云里雾里的不解。
安斐见他不表态,继续纠正:“谢观不是狗,是狼。”
是他欣赏的苍狼。
“也是不会泯灭在尘埃里,终有一日会夺回荣耀的苍狼。”
安斐的声音听着不能再冷静,以至于没人意识到他此刻心底的怒火滔天。
文然没意识到事态的严峻,噶然一笑:“就凭他?”
文然对谢观的意见很大,提到他就难免鄙夷:“一个主动伤害雄虫,被剥夺了公民身份流放的雌奴?还荣耀?别说笑了!”
谢观没料到昔日同僚会这般不近人情,直接落井下石,不由得瞪大了眼看过去,震惊的意味不言而喻。
安斐乐了:“呵。”
“知道的不少啊。”安斐收回踹在文然脸上的脚,哼了一声足够轻蔑的笑。
“你懂这么多,那你知不知道,私自买卖人口,尤其是雄虫,你的下场可比谢观还要惨上千万倍。”
文然听到这话,瞪得眼球都快裂出来了,随后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就松了口气。
“别啊,红旗的少主大人,你不是对我们军部一向宽容的吗?不如您放了我,我保证就此之后再不找您一点麻烦……”
文然话都没说完就被安斐一巴掌扇了过去。
少主原本嗤笑的唇角早就下落,一双黑眸冷的仿佛再看最肮脏的垃圾。
“身为军官,知法犯法,渎职徇私,你也配和我谈条件?”安斐的怒火不再掩藏。
文然却不信他:“不是吧,一个星盗,平日标榜自己也就算了,还真把自己当天了?”
文然还在火上浇油:“你红旗管天管地,还敢插手到军部来吗?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有多少话语权吧?就算你把我交上去,数落我的罪行,你猜他们是信一个狡猾的星盗,还是信我?私藏雄虫的罪名最终会被按在谁头上,你不会猜不到吧……啊!”
这次给他一记重拳的是谢观。
身为军营里训练出来的前线指挥官,这一拳的分量是实打实的硬。
“呸。”文然吐出一口血沫,“少在这装模作样了,谢观,别以为你攀上了红旗你那可怜的人生就会变好,你这辈子都会沦为人人喊打喊杀的星盗,只要你敢出现在军方的面前,你就是被严重画名的叛徒,只有找死的份!”
“连高贵的雄虫都敢伤害,多的是那位阁下的追求者想教训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猜你根本没敢把你流放的原因说出来吧,等红旗知道你干了什么,他们根本不会保你。”
“谢观!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你死定了!”
文然的面目狰狞,满是说不尽的疯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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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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