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老于不在，让他们上自习。
“费老师，出来拍照了！”又同学冲着教室里的费余雪喊到。
费余雪出去的时候，他们班已经依次拍好了队。
有的女孩悄悄地在补口红，也有的万挺在那儿和班上其他男生练习微笑。
女孩子很可爱，男生也笑的像个人。
黎星看见了费余雪，把他带走。
“隔壁班班主任买了相机，我们班也去蹭蹭，拍个大合照。”
“咋俩差不多高，待会儿应该站一起。”
万挺发现了他们，过来冲他们微笑，被黎星踹走了。
万挺和楚终南他们长得比较高，肯定是站到最后。
“也不知道楚终南跑哪里去了，派人去厕所找了。”黎星在他身边嘟囔。
其实以费余雪的身高，他也是站在最后一排的，虽然不如楚终南那个183的高个子，但他现在也有178了。
费余雪想到楚终南，眼神又暗淡下来。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怎么说话了，他写给楚终南的信，无疾而终。
心里很闷，还有点抽痛。
他能感觉到楚终南不是在生他的气，可楚终南就是不愿意和他说话了。
费余雪抿抿嘴唇，眉眼低垂。
“费老师，先别管楚终南那小子了，来马上拍照了，跟我学，smile~”万挺又凑过来。
费余雪被逗笑了。
“很好，就是这个表情！啧啧，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得暗恋你。”
万挺勾着黎星的肩，站到黎星身边。
“滚滚滚，别站我旁边，显得我矮。”黎星一脚踹在万挺屁股上。
“嘿！你这脚还挺灵活，这都能踹我。”万挺灵活闪避，左右扭屁股，像个黑色大猩猩。
“噗。”费余雪笑出声。
他感觉到身边凑上来一个人，挨着他，但又保持着距离。
费余雪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班长说话“好了，人齐了，大家都站好了哈！最好让小个子站中间，高个子站旁边。”
大家都调整了一下，最后一排抵死不动。
班长“……？”是触及到了什么奇怪的男人的尊严吗？
万挺和黎星互相勾着手，掐对方的腰，脸上还都维持着微笑，
再看楚终南和费余雪，两个都直视前方，面容严肃，眼神坚定的像要入党。
随便吧，班长没管他们。
排好队形，拍完照后，就被姗姗来迟的老于赶回了教室。
楚终南走在费余雪身后，费余雪回头，停下。
楚终南“……？”坏了，冲我来的。
“我给你写的信你看了吗？”
楚终南迷惑，“你给我写的？哪封？”
他的抽屉里经常第二天随机刷新表白信，他一般会带回家。
陶成晚说，如果把别人送的表白信丢到垃圾桶，有可能会被人捡起来，还会被大家拿来嘲笑，所以楚终南从来都是直接带回家丢。
费余雪被气得眼睛都红了。
也不说话，眼睛红红的瞪着楚终南。
楚终南“……！”
祖宗！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别伤心啊。
费余雪转身就走。
楚终南被甩在他身后，定定地站在原处，平时趾高气昂的小狮子显得很颓废。
拍完照刚好卡在放学时间。
费余雪收拾好书包，直接回家了，回家的路上，路过上次去吃的菌菇火锅，走的更快了。
费余雪走到人少的路时，才放慢了速度。
他揉了揉眼睛，他不至于因为这事控制不住眼泪，但是眼睛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他以为楚终南主动站在他身边拍照，是和好的前兆。
结果大概是因为最后一排，只剩下他旁边可以挤挤吧，他甚至不愿意挨到他，还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
费余雪回家的时候，看见陶成晚和陈瑜在客厅聊天。费余雪停下，问了个好，就往楼上走。
等费余雪上楼，关上门。陶成晚向陈瑜使眼色。
“我就说吧，这两小孩儿不对劲，肯定有事儿。”陶成晚打开家门口的监控，楚终南垂头丧气的打开家门。
陈瑜皱眉“这几天余雪在家好像话确实少了一些。”因为费余雪平时在家也不怎么说话，陈瑜还没觉察到孩子的情绪。
“终南这两天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陶成晚发现最近自家儿子居然没有随时上蹿下跳，实在是乖得有点可怕了。
“那怎么办？”陈瑜回头望，看着二楼紧闭的门。
“过段时间就好了，小孩子嘛，等寒假我们去海边玩，肯定还是好朋友。”陶成晚毫不担心。
陶成晚回家的后，就把楚终南从房间里喊出来。
“最近和余雪吵架啦？”
“没有。”
陶成晚瞪了楚终南一眼。
“不要吵架哦，有问题就直接说。今天余雪回家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不会是你干的吧？”
楚终南心虚低头。
“还真是你干的？”
陶成晚惊讶地看着楚终南。
“你自己惹的，自己哄回来。”
陶成晚转身下楼。楚终南懊恼的挠挠头，蹲在地上，抓自己坚硬的黑发。
他居然在现实里也把费余雪搞哭了。
他刚刚去垃圾桶里翻，信已经被当做垃圾收拾掉了。
前两天他看着费余雪一个人走夜路，他自己就悄悄地跟在人身后。
当他看到他们班一个女孩跑到费余雪身边，两个人一起开玩笑，并肩走在街道上时，那种嫉妒和酸楚，让他再次确定自己的感情就是不正当的。
以前他只把这种占有欲当做朋友之间自然地感情，但看到费余雪把女孩送到小区门口，他那种想冲上去质问的冲动，不断提醒着他他的感情有多变态。
“哄回来就哄回来。”那费余雪整个高中，任何试图靠近他，心怀不轨的桃花都将被他狠狠斩断。
至少，我也要霸占你整个高中。
楚终南恶狠狠的宣誓。
他想通了，猛地站起来，然后倒在地上。
陶成晚听到了，手里的水杯还没放下，赶紧跑上来。
就看见楚终南正在扶着墙往上爬。
楚终南看见楼梯口站着，一脸无语的陶成晚。
“妈？我没事儿，蹲久了而已，等我缓缓。”
“……”
陶成晚掏出手机，拍下楚终南的妖娆的姿势。
“没事儿就好，我刚刚在楼下还以为天上砸下来一只猪，这么响一声。”
“放心猪妈妈，乔治只是腿有点麻。”
一个杯子精准的砸在楚终南胸口。
陶成晚下楼，给费余雪发消息。
陶成晚：余雪，给你看猪
陶成晚：【照片】
过了一会，费余雪才回复。
Unmelted snow：惟妙惟肖[点赞]
陶成晚：哈哈哈哈，这死小子最近犯病，阴晴不定的，被我说了一顿。
Unmelted snow：打得好。
费余雪看着陶成晚给他发的消息，难道楚终南最近遇到了什么困难吗，所以在学校才那样。
不过，丢掉他辛辛苦苦认真写的信，这事儿他能气三天。
周一一大早，费余雪出门，就看见蹲在他家门口的楚终南。
楚终南在和隔壁拴在树上的狗子交流。
狗子还有颗树拴着呢，这家伙的背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主人呢？”
“一大早就把你栓外面，这么早的天，你好可怜。”
楚终南的手伸过栏杆，去摸摸狗头。
“哎，这么早，我居然要读书，我更可怜。”
狗子“汪！”了一声。
“你也觉得我可怜？呜呜，我把你解开，你和我一起去流浪。”
楚终南伸手勾勾狗脖子。
狗子退后两步，并不喜欢这个想当他主人的家伙。
他刚刚明明是在和他身后的人打招呼，一点也不可怜他。
费余雪听了几句这家伙自言自语，从楚终南身后绕开。
“余雪！”
楚终南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站起来去捞人。
站起来了一秒，又倒下了。
“……？”
费余雪靠近楚终南了一点点。
“腿酸了，余雪，扶我一下。”
费余雪不为所动，三步远，俯视他。
“这就不必保持社交距离了吧，我都摔倒了。”楚终南仰头撒娇，45度展示可怜。
“呜呜呜~”狗子在楚终南身后跟着撒娇。
楚终南回头一看，狗子躺倒在树边，大眼睛看着费余雪。
臭屁狮子装狗，遇到对手了。
好消息，对方不是人。坏消息，对方是真的狗。
楚终南瞪了狗子一眼。
费余雪叹了一口气，向前递出手。
楚终南握着人的手爬起来。
楚终南刚打算开口表达感激，费余雪转头就走。
楚终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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