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玉弓和未婚夫,还是第一次见面。
外界都传德寿公主是个短命鬼,又是身份敏感的逆贼之后,虽是天家血脉,不至于嫁不出去,高门望族却是不指望了。
还是堂弟给玉弓牵桥搭线,与云太后的族侄订下一门亲事。不过因长孙玉弓体弱多病,加之时局动荡,婚事一波三折,拖到二十岁还未出嫁。
后来幼主和太后都沉河了,云家和玉弓自身难保,双方默契的没有在此时提婚约之事。若不是长孙茂苦苦相逼,玉弓也不至于搬出未婚夫来,平白拉他下水。
玉弓心中已猜得**不离十,坐卧不安,长孙茂的手使劲箍着她,她只能拼命给云侍郎使眼色。
清秀青年看了她一会,不解其意,却是脸色一红,低头不敢再看玉弓。
“娘娘,娘娘仙姿佚貌,与陛下最是相配。”
长孙玉弓黯然的闭上眼,长孙茂又笑了。
“朕听说,你与德寿公主,有一门亲事?”
云侍郎背上一颤,把身子压得更低。
“在下与公主素未谋面,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敢不从,要说来,公主乃天家血脉,万金之躯,下官常自觉微贱,不敢配公主。”
长孙茂冷笑一声。
“我不过随口一提,你便这么着急撇清关系,胆小怕事,鼠目寸光,半点风骨也无,可见你确实配不上朕的皇妹。”
“玉弓,你的未婚夫就这种货色,还嫁吗?”
云侍郎震惊的抬起头,视线在兄妹二人间徘徊不定,张大了嘴像砧板上半死不活的鱼,欲言又止。长孙玉弓又羞又泣,长孙茂见目的达成,便不再拘着她,长孙玉弓挣开他的手,撩袍下跪。
“妾与云侍郎,素昧平生,如他所言,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让云侍郎自己做主,也未必会娶我,既然如此,妾愿意成全他。”
“还请皇兄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长孙玉弓言罢,重重叩首,再起身,已是泪流满面。
“滚出去!”
长孙茂突然发威,云侍郎二话不敢说,屁滚尿流的退了出去。他走过来,用力卡住玉弓的下巴,怒道:
“你看不出来我是在试探他吗!?从你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眼睛恨不得长你身上!”
“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都知道选我,你怎么就不知道?”
“不可能的...”长孙玉弓睁开浸满泪水的双眼。
“我选不了你,我们是兄妹,也是仇人。”
长孙茂想摸摸她的脸,只碰到了一手的湿意,生生收回手,指甲陷进血肉里。
“德寿公主,出言无状,屡次犯上,云侍郎觊觎宫嫔,狼子野心,一道废为庶人,仍作夫妻,圈禁内廷。”
“谢主隆恩!”
长孙茂怒极反笑,与她擦身而过,他倒要看看,两人没了皇帝的恩宠,要怎么过!
长孙玉弓和云侍郎走在宫道上,侍卫押送他们进入院中,就将大门锁上,只留一个送饭的小口。
听着大门砰一声落锁,长孙玉弓看向魂不附体的云侍郎,轻轻执过他的手,他好像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身子一抖,躲开玉弓的动作。
玉弓捧住他的脸颊,迫使对方正视自己。
“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今后就全当没有这回事,我们夫妻好好过日子,总会有赦免之日,千万不要想不开,好吗...夫君?”
云侍郎看着她,面色微红,唇上却无什么血色。
“多...多谢公主,夫人。”
长孙玉弓嫣然一笑,满意的点点头。二人今日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哪还有洞房花烛的心思,默契的各寻一间屋住下。
一夜过去,长孙玉弓调心静气,面带微笑,去敲夫君的房门。里面静得能听见老木头的吱呀声,唯独没有回音。
玉弓顿感不妙,硬撞开房门,顾不得肩上钝痛,就见一双脚悬在她眼前。
“啊...啊...”
长孙玉弓发出了一声让人闻之胆寒的尖叫。
她死死抓住丈夫的脚踝,想要将尸体放下。然而男人的身体太重,砸在地上,溅起灰尘,脖子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吸入大量的尘埃,玉弓又被恶臭熏得咳嗽不已,再看那张粗陋的床铺,哪里有被动过的痕迹,显然是一回房就选择了自尽。
她突然笑了,狂笑不已,用力击打自己的脑袋。玉弓如法炮制了一条绳索,艰难的挪动所剩无几的桌椅做踮脚,看了地上的云侍郎一眼,毅然决然的往下一坠————
“公主!不好啦!公主!快救人呐——”
大门轰然倒塌,杂乱的脚步声,玉弓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颈部,粗糙的麻绳要嵌进她如玉的肌肤。
很快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长孙玉弓:那还活鸡毛啊,晴天娃娃了兄弟
502:你都叫兄弟了那能让你死吗(套复活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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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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