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允了玉弓的请求,对她的状态丝毫放心不下,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厉怀仁随公主回道观。
“公主殿下的伤不能碰水,不可劳神动气,当卧床静养,以免加重伤势…”老太医说。
长孙玉弓一回到道观,就将医嘱抛到了九霄云外。命人将所有酒都搜罗来,关起门来,不要命似的往嘴里灌。
“公主!您不能再喝了!”
厉怀仁破门而入,立马被满屋的酒臭冲得背过气去,夺过她手中的酒杯。
“别管我!我自己…有数!”长孙玉弓想要回酒具,脚下踉跄,倒在他怀中。太监紧紧制着她的双臂,让她有些愠怒。
“左右怪不到你头上,你管我作甚?…”玉弓在他肩上轻锤,厉怀仁咽了口唾沫,抓住她的手依然不动如山。
长孙玉弓气急败坏,在他下巴上扇了一个小嘴巴,用指甲尖端戳着他的心口。
“你敢告诉陛下,我就,自裁!看你怎么…交…代…”
厉怀仁垂眸看着她,将酒杯投向墙,砸了个粉碎。玉弓怒,就要抓花他的脸,厉怀仁一把将她抱起,扔到床上。
“你!” 牵扯到伤处,疼痛使玉弓清醒了大半,高大的太监蹲下身,检查她的头部。
确认无事,他直起身,抿着唇,没等玉弓呵斥,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塞到她手上。
“消肿,陛下嘱咐,公主自己涂。”
长孙玉弓愣住,等她反应过来,太监已经走远,她满脸通红,又羞又恼,把小瓶砸在他脚边,弹出去老远。
第二天,长孙玉弓是被脚步声吵醒的。
有人搬运酒缸,有人打扫满地狼藉,在她的房间里进进出出———唯独都不敢看她一眼。
“放下”玉弓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
聪明伶俐的下人像是耳聋了一样,继续行动。
“我叫你们放下!没听到吗!”长孙玉弓随手抄起一个茶杯,砸了过去,众人跪了一地。
“请公主息怒!这是陛下的旨意…”最近的侍女说。
“这是我的道观!我说不许就不许!” 长孙玉弓说着,瞪向唯一没跪的那人,厉怀仁打了个手势。
“继续搬。”
宫人们又动起来。
好个厉怀仁,狗奴才!管得那么宽!长孙玉弓恶狠狠的看着他,太监对她的眼神视若无睹。
他就是皇帝的眼睛,无孔不入,不在盯着玉弓。也是长孙茂的手,无时无刻,犹如提线木偶一般,控制着玉弓———
长孙玉弓不听医嘱,又大动肝火,果不其然再次病倒。
她歪在床上,被新病旧伤反复折磨,厉怀仁将汤药细细吹凉了喂来,她偏要赌这口气,一把掀翻了药碗。
“哗!”
旁边的宫人惊得匍匐在地,深褐的热汤在太监的黑衣上晕开大片湿迹,像团血渍。
厉怀仁面不改色,随手拂去胸前的水珠,转身离去。
长孙玉弓不老实喝药,半夜又被病痛扰得无法入眠,疼得神智不清,泪如雨下。
迷迷糊糊间,长孙玉弓感觉长孙茂又在嘴对嘴的给她喂药了。
小心翼翼,一口接一口,温热的汤药被渡进来。在人脆弱时,这份温柔显得格外动人,让玉弓情不自禁喃喃出声:
“皇兄…”
那人颤了颤,加深了吻,吮住不放。
明明药水已经在两人的你来我往中消耗殆尽,长孙玉弓后知后觉般,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直到玉弓忍不住哼出声,对方才终于松开手,像对待易碎珍宝一样,轻轻将她放回床上。
长孙玉弓睡醒,却没有看见长孙茂,纳闷他怎么突然转了性子,按往常,非赖着不走不可。
她瞥向镜中,望见自己形容憔悴,还有最近状若疯妇的表现…或许,皇帝已经对她感到厌烦了吧。
那样更好,不是吗…?
“公主,该喝药了”
侍女谨小慎微的捧着托盘,膝行着近前,长孙玉弓举起碗,正欲一饮而尽,就看到厉坏仁站在门口望着她。
玉弓心里还生着他的气,立马改了主意,手一偏,把药全倒进了花盆里,扬起脸,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
厉怀仁对上她尖锐的眼神,目光闪躲,转身离去,竟有些像落荒而逃。
“我再去给您热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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