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萤紧张着开车,在霍弋的指点下渐渐驶出市区。
回到庄园,他直接命令季萤说:“准备酒送到我的房间。”
季萤点点头,按照他的爱好调酒,加入冰块后,端了两杯送到他房间。
就像是卸了妆的演员似得,霍弋拂着自己的长发拢到脑后,显现出长发遮盖下疲倦的脸庞,他陷入沙发中,微微闭着眼睛。
听到季萤的脚步声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季萤坐下。
“冰加多了。”霍弋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叹息的说了一声。
季萤笑笑,“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霍弋放下空杯子,又端起另外一杯酒。
“为什么······”季萤忍不住问他,带着困惑的声音。
霍弋没有看他,继续仰着脸喝下烈酒,他露出的喉结微微动弹,充满诱惑的性感。
放下酒杯,霍弋撇过脸,“和你没有关系。”
季萤没有说话了。
房间内沉默的可怕,寂静让季萤觉得难以呼吸,脖子上被掐过的地方刺痛不已。
霍弋歪头倒在沙发上,金色的发丝铺满暗绿色的沙发,灯光落在上面,像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他的表情很平静,那股愤怒早已消失不见。
季萤努力让自己去想,他的愤怒是因为黄丁违背命令,而不是因为带自己去玫瑰会所见霍魁,导致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一定是这样。
但是不论季萤怎么给自己洗脑,也没有办法接受。
因为玫瑰会所内,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时,季萤就明白了一件事。
霍弋就算杀了自己,也不会把自己交给任何人。
霍弋这种强烈又危险的感情在季萤胸中激荡着,让他无所适从。
身侧能感受到霍弋的体温,空气中弥漫着威士忌和苦杏酒的甜苦交杂的香味,和他身上的血腥味。
两个人很久没人开口说话。
玻璃杯里的冰块因为融化咯吱咯吱的滑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忽然,身侧的重量变重了。
季萤侧头看过去,发现霍弋把脑袋靠过来,金色的长发拂过季萤的脸颊,有些发痒。
他好像困倦的睡着了。
季萤的心脏猛烈跳起来。
警戒心比孤独的野兽还要重的霍弋,在经历一天的厮杀和谈判后,在深夜里疲惫的靠在自己身边睡着了。
那安静的睡颜就像是第一次看到他在露台地板上那样美丽。
季萤鬼使神差的把唇贴在他的额间,然后扭过头去。
这不是以前那样装作睡着的把戏,而是真正的入睡,像是回到安心的家里床铺上一样。
季萤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
被他这样无防备睡在自己身侧的瞬间,自己获得进入他心防的邀请函,也失去了自己的抵抗堡垒。
但季萤想要守护这份他安眠的宁静,就像是他守护自己的安全。
季萤缓缓伸出手,握住霍弋冰冷的手,附上自己的体温,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这样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季萤就想着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季萤发现自己睡在霍弋的床上。
房间里空荡荡的,外面的阳光很刺眼,看来已经很晚了。
下到一楼,季萤看到霍弋他们在客厅说话,脸色严肃。
“······这就是近期的损失情况,除去花言的店铺,被袭击最多的就是我的地盘,是RH故意针对。”
“花言那家伙吞了大的,RH是想给他下马威。”阿比盖尔附和着说。
霍弋嗯了一声,“我了解霍魁,即便明面上说停战,接下来肯定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应该不会再袭击店铺了,注意一下周边异常,盘查所有相关人员,尽量谨慎行事。”
他们几个人商量着,大多数都是霍弋在指挥两个人做事。
基本上所有的事都是霍弋一个人做决定,那两个人无条件服从。
很少见到霍弋这样,季萤呆呆地看着,心想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匪帮首领。
霍弋指着出神的季萤,“最近一定要有一个人守在他身边。”
黄丁问:“你还担心霍魁那边?”
“嗯。”霍弋冷笑起来,“他想杀了我,给巴女神献上季萤,真正坐上首领的位置。”
“那我们要怎么做?”
“在花言和红准备的期间,他们会放松警惕,认为这一个月我们会低调。”霍弋扬起恶毒的笑容,“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喂——”阿比盖尔惊讶的出声,“提早对他们出手吗?一旦开打,麻烦就大了,我们的士兵可干不过RH的人山人海,而且武器资源也是。”
霍弋喝了一口酒,“没关系,可怕的是有巴女神支援的RH,而不是霍魁,没了RH,他也就是个不承认自己老了的老不死。”
“要暗杀他一个人吗?”黄丁有些意外,“杀到是可以杀掉,但不会改变现在的处境。”
说着,他看了一眼季萤。
毕竟季萤是巴女神最想要得到的,没有了霍魁还会有其他人。
“我是和平主义者,怎么可以一言不合就要暗杀呢。”霍弋笑起来。
“你说这个话真的毫无说服力。”黄丁叹口气,“你到底想怎么做?”
“我让方惑查了他很久,他至今只是二把手,是因为巴女神那边不可能松口让他这个背后捅刀子的混蛋当首领,所以他很需要一个机会向巴女神证明自己,他想要季萤想得要疯了···”
说着,霍弋对着季萤招招手,又指了指酒柜。
季萤立即拿起他的杯子,为他倒上威士忌。
霍弋接过酒杯后,继续说:“只要让霍魁不再是RH的人就行了,让他丧失信任,被巴女神抛弃,RH这么庞大的组织,就算有候补继承人,一时之间也难以统领全部,他们的动作就会慢下来,我们才有机会一举击垮他们。”
喝完杯子里的酒,霍弋露出厌恶的表情,“真是个蠢老头子,如果没有这样急功近利逼我到这个份上,我本来打算让他体面的去死,不知死活非要这样做的话,那就让他失去一切,真正成为一个除了臭味和老人味一无所有的老家伙。”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尽是兴奋,灰色的瞳孔里也是危险的笑意。
“哈哈哈——你这个混蛋真是坏啊!”阿比盖尔拍着霍弋的肩膀,然后故意看向季萤,“他自己也没想到只是因为昨晚的事,就招来这么可怕的报复吧。”
霍弋听到这话,脸上出现了一种微妙的神情。
季萤看向霍弋,知道他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霍弋也与他对视。
经历昨晚,就算是脑子里神经粗的像是钢筋一样的家伙,也知道彼此之间有什么改变了。
但是霍弋先移开了视线,像是有些害羞不敢面对似得。
从那天起。
季萤每晚都被他喊进房间里去,给他倒酒。
然后接吻,共同索取对方的快感。
以往,霍弋都不会在季萤还醒着的时候回到床上睡觉。
但是这晚,霍弋在季萤清理后,躺在了季萤身侧。
他默默的看着季萤还潮红的脸庞。
季萤忍不住看他,像是问有什么事。
他只是叹口气,抚摸着季萤的头发,因为依偎在一起,两个人的头发混在一起,金色的发丝和黑色的发丝还留有潮热的汗水。
季萤忍不住抚摸上去。
“你还想联系你的朋友和老板吗?”
他忽然低声问。
季萤猛地瞪大眼睛,支起身体看向他。
霍弋有些不满他忽然离去,将他再度拉回到怀里。
“干嘛忽然问这个···你不是说不可以联系,会暴露你的位置吗?”
“我只是问你想联系吗?”
季萤犹豫了一会,“我······”
“你想那个叫做陈梃书的家伙吗?”
季萤抬头看去,发现霍弋皱起眉头,那表情像是嫉妒似得。
“忽然这么说,我好像也不是很想。”季萤笑着说。
“你们关系很好,我看你们每天都在聊天。”他说着抬起季萤的下巴,“你喜欢他吗?”
“哈哈哈哈······”季萤笑出声,“干嘛和一个吃醋的小孩子一样?”
“不是,只是觉得你们关系真好啊。”他哼了一声。
“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家没破产之前就关系很好了,后来我家公司倒闭,父母也去世后,他帮了我很多,我肄业后在咖啡厅干活也是他帮忙牵线的。”
霍弋似乎想说什么,眯起了眼睛。
但最终他只是把季萤搂得更紧了,像是无声宣誓什么。
“你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
季萤有些惊讶他会问这个,他应该调查过自己,连陈梃书的名字也知道,但他这样更像是随口询问季萤的过去似得。
“一个生病,一个自杀。”
霍弋呢喃起来,“自杀啊?”
“对。”季萤看着他的脸,“你还是第一次主动问我的过去。”
“怎么?我不能问?”
“倒不是,我有点不敢相信,毕竟你随便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霍弋哼了一声,“听你自己说更精准而已。”
季萤笑起来,他绕着霍弋金色的长发在手指上打着圈。
“喂,你真的很喜欢金发啊?”
“嗯······”
霍弋得意的笑起来,“陈梃书和贺丛都不是金发,我是天生的金发。”
季萤差点笑出声来,他憋了好一会才忍住不笑出来,然后安抚似得说:“我很喜欢有着金发的人,尤其是金色长发。”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了。”霍弋低声说着,“我也喜欢你的头发。”
季萤羞红了脸,垂头挡住自己,不想让霍弋看见。
垂下脑袋,视野里出现的是霍弋胸口的伤疤。
他那被虐待后的可怕疤痕。
“不痛吗?”季萤的手指附上他的伤痕。
霍弋摇头,“不痛,因为习惯了,所以不痛,就算是中枪也感觉不到多少疼痛感。”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季萤低声呢喃。
“什么意思?”
季萤凑到他胸膛前,亲吻了一下他的伤疤,扬起真挚的表情,“因为我感觉很痛。”
霍弋的身体僵住了。
他随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眼下的洁白肌肤变得通红,比伏在自己身上索取快乐的时候还要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