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前两日的暴雨过后,聒噪的蝉鸣声只停了小半日,就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吵得人心烦意乱。
思逸社区老旧的居民楼下停了几辆陌生的车,下来的男人们看着都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感觉,叫人不住侧目的同时也是本能地躲得远远的。
“思逸社区八栋二楼二号……是这里吧?”
满脸横肉的金浩然捏着小灵通上记录的地址,确认了句。
“是。”已经往前走了几步的徒弟走过来:“师父,单元门上写着。”
金浩然跟着走进去,还不忘念了句:“之前就跟这边的负责人说了,这单元门要早点修好,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单元门大敞着,这样的老旧小区,最容易遭贼惦记。
他们往狭窄且有些破旧的楼道挤着上到了二楼,敲了会儿门后,也没人应声。
“不会跑了吧?”
有人嘀咕了句。
正好这时对面邻居打开了门,露出了一道门缝和一条老式的门内栓锁链子,一个看上去有几分怯弱的男人露了半张脸,细声细气地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你们找谁?”
“方策。”金浩然没有亮出证件,免得才高考结束不久的小孩遭人议论:“我们是弄社区调查的,方策不是父母去世独居在家嘛,过来做个调查。”
“哦。”
那个说话慢吞吞的男人道:“他今天没出门,估计在里面。”
邻居就隔了一条狭窄的走道,会知道也很正常:“也有可能昨天我出门的时候他去他老师家里,晚上没回。不过这孩子一直都是别人敲门不想理的就不理,你们可能要多等等了。”
听到这话,金浩然给自己徒弟递了个眼神。
年轻的徒弟立马往前了一步:“先生,你对方策印象很深吗?”
邻居:“是啊,毕竟他一个人住,听说他母亲很早过世了,父亲也不知道去哪了,所以总会想要多关照一点。多可怜的小孩子啊。”
他说着,叹了口气:“但他似乎不太爱与人来往,我每次给他送东西他都不会理我,挂在他门把手上的新鲜水果放烂了也不会收……噢,他还没有什么朋友,只和他老师家的孩子走得近。好像还总是和另一个孩子起冲突,我之前在广场上看见他和另一群人推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欺负了。”
金浩然微顿,拿出了照片:“和他起冲突的人里有这个人吗?”
邻居把门打开了一点,但链子还没放下。
他仔细看了看:“好像就是这个人领头的。”
他又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不是社区调查的吧?”
金浩然撩眼,还没说什么,背后的门就被打开。
所有人紧张了一下,就见一个瘦弱且有些阴郁的男生拉开了门:“刚刚是你们敲门?”
“方策。”
金浩然隐晦地亮了一下证件给他看,用身体挡了挡,不让他对门的邻居看见:“进去说?”
金浩然盯着面前的方策,看见他在看见警徽那一刻微缩的神态和本能地恐惧与紧张,心里闪过了万般的念头。
但方策并没有要跑的意思,而是让开了门:“…进来吧。”
男生的声音甚至都紧绷着,尾音有些抖了。
他带来的警察都是办过许多案子的,互相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方策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在听见后面跟进来的那个警察关上门时,伴随着一声“嘭”的声音,也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金浩然回头扫了眼那个警察,对方怔了下,张张嘴:“不好意思…这门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响。”
他真的没用什么力。
金浩然扫过屋内的陈设,这家的东西都是旧物件,没什么新添的,冰箱也是很老旧的款式了,看着脏兮兮的。
大头电视机旁边有到人胸高的木柜子,上头似乎倒扣了一个相框。
方策转身,低垂着头,哪怕进了自己的“领地”,他还是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声音又小又含混:“什么事?”
“你前天在哪?”
金浩然开门见山:“前天上午九点零四分。”
方策有点茫然似的:“我、我在,我在家……?”
金浩然拿出那张照片:“认识他吗?”
照片里是一个看上去有点凶的男生,不过看年纪和方策是差不多大的。
然而方策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就猛缩了一下,脚也是本能地后撤了一步,有一种想要跑的姿态。
金浩然:“你见过。”
他肯定地开口,又说:“你和他什么关系?”
方策动动唇,脑海里有一瞬间就好像塞了一只蝉一样,嗡嗡叫个不停,根本听不清声音。
“……方策!”
还是金浩然的一声厉喝,把他的神思拉回来了一点:“我们现在依法对你进行传唤,你好好想想你前天上午到底在哪。”
他看着一脸茫然的方策,又说:“因为你现在只是第一嫌疑人,我并不希望你惹一身流言,你配合一点,我们不拷你,你跟我们上车,可以吗?”
方策几乎已经是无意识地点了头。
张济死了?
他稀里糊涂地跟着金浩然上了车,脑瓜子还有点嗡嗡的。
张济怎么就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而且是凶杀……是谁杀了张济?
在窗外的风景飞速划过后,方策松了松自己攥成拳头的手,有点焦躁地抬手咬了一下手指盖。
他这个动作惹得所有人看了他一眼,因为方策那一下咬扯得实在是太用力。
“干什么?”
旁边的警察忍不住重了点声音:“你还要自残啊?”
方策瑟缩了下,嗓音无比干涩:“我、我…可以联系我的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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