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六心里着急像热锅上的蚂蚁,还是耐着性子安抚好了他们的情绪。
和木小八一起进进出出满满院子的找人,嗓子嘶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可能。
宋乡!是他掳走十一!
一定是他!上次在巷子里没有得逞,这次就带走了她的妹妹。
想到上次对她说的那些话,他会对十一做什么?
花小六一想到这个可能,瞬间眼睛泛红,双手紧握着拳,抬起脚就要出发去行乐坊找他。
其他几人不明所以,面面相对,疑惑的看着她的反应,木小八上前正要去拉住她问个明白。
这时,突然听到了一丝声响,“咔哒”一声,木箱被打开,十一站起升了一个懒腰。
“哎呀,这也太硬了,好痛呀。”
花十一懊恼的揉着脖子,小脑袋转了个圈圈,舒展一下,就被花小六抱在了怀里。
花小六上下将花十一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好在没有看到伤痕,急道:“你怎么在箱子里?我还以为…”
话语落在后面,声音缓缓降了下去,又让花十一下保证。
“下次可不许一声不吭的藏在箱子里,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木十二站在箱子外面难受的抱住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呜…以后都不要玩捉迷藏了。”
十三站在花小九的旁边默默流泪,听的直点头。
花小六和木小八一商议,将这些箱子全部搬去了库房,书籍便等着全部晾晒结束了再统一进行整装。
花小六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思考了整整一个下午,在厨房吃晚饭时,和几人说了宋乡没有死心,还对地契虎视眈眈的情况。
“小九,出去采买生活用品一定要注意有没有被人跟踪,要注意安全,可以和小八一起出门。”
说到这里,她又转头看像木小八,朝他点点头:“若是他忙,就和我一起。同样的,小八也是如此,这样虽麻烦些,但是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手摸着三个小孩的脑袋,哄道:“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们了,要把咱们家守护好,看到有不认识的人就来喊我们,就不要出门去玩了。”说到这里,她专门看向花十一,严肃的补充:“但是姐姐也不希望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了。”
花十一今天下午,遭受了木十二一下午的碎碎念,心里很是愧疚,这时,乖乖的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等姐姐把坏人关到牢里去。”
木小八眉眼一动,他不想整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如果能把他送到牢里去当然是最好的:“小六姐,你想怎么做?”
花小六眼睛看看这三个小家伙,亦是炯炯有神的回望着她,没有一点困意,这种阴谋诡计适合当孩子们的睡前故事吗。
不了解和学习这些事情,他们又怎么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他们这样的身份,又有谁可以依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犹豫不过片刻,花小六便郑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宋乡是这一块家喻户晓的恶霸,本是个穷小子浪荡子,从小就沾染上了赌博,因赌术高超,赚了银子就爱喝酒和上青楼,花完了就再去赌坊赌,次数一多,行乐坊便注意到了,后来,他就成了行乐坊的一员。
管理赌坊,欠债,追债,还会偶尔在赌坊里当庄家,慢慢的,他手下跟随的人也变多了。
能指使宋乡的,肯定是行乐坊,现下他们的计谋没成功,便开始这样使绊子,恶心他们。
那宋乡平日里不是在行乐坊赌钱就是宿在醉香楼,行乐坊打手众多,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地方,但醉香楼,尚可以尝试。
花小九有些疑惑,问道:“小六姐,为什么不报官呢?他们恶意伤人,我们去告他!”
木小八抢先回答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行乐坊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关到牢里去的。”
花小六叹了口气,提醒小九:“我说他晚上围堵我,害得我受伤。那他也可以说,他没有,亦或是反咬一口,是我们诬陷。”
“这件事情没有证据,亦没有证人,很难说清楚事情原委。”说到这里,花小六顿了一下,又接着和木小八说道:“小八,只要咱们有足够的证据,知府大人爱民如子,不会偏袒他们的。”
这任知府自上任后,勤修路,多建桥,减赋税,将上任知府遗留下来的陈年旧案一一提审,还了老百姓一个清明临安。
作为女性还能出来做生意养家糊口,不用待帷帽出行,想和丈夫合离,也不同于齐州,被劝冷静几月,再商此事。临安会根据事实依据,当下处理,这其中也有知府大人的支持。
总而言之,知府大人是个好官,让洪灾过后的临安越来越好,百姓们也越来越富足。
花小六相信若是有证据,知府大人自会将那恶人关到牢里,再不会危害到她们姐弟妹。
言归正传,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她想主动出击,使计诱惑宋乡犯错,在告上一状,完全解决掉这个麻烦。
“小八,明日我们出去跟着他,想想看用什么法子。”
木小八点点头,现在小七哥不在家,他作为家里年龄最大的男子汉,一定会保护好家人的。
花小九明白自己应该相信他们,可还是忍不住担心,心里被扯着,一阵阵的发疼,万一,万一跟踪的过程中他们出了什么事,她完全不敢想到时候该怎么办。
花小六看出了小九情绪上的不稳定,笑嘻嘻的安抚她:“小九!看家的重任就要交给你了,守好我们的家,还要照顾他们三个,真是太辛苦了。”
“小九,你可真是太能干了呀!”
花小九骤然被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情绪变换太快,眼泪还在眼眶里欲掉不掉,整个人看起来可爱极了。
夜风吹动门框,驱散了满屋的热意,又带走了清透人心的凉爽。
醉香楼,大门。
天还没亮,两人摸着黑就来守门,花小六这次没有去后门,宋乡是顾客,自然要走大门,索性,和小八站在醉香楼大门对面的拐角处,房屋带来的阴影笼罩在他们身边,让人看着模糊不清。
太阳慢慢升起,扩张着自己的领域,霸道的占据着阴影的位置,木小八用袖子拂过额头上的汗,拿起水壶,抿了一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大门处。
可不能一晃神就让他跑了。
花小六拿过背篓里的吃食,伸过去递给他开口:“小八,你过来吃点东西,我来看着。”
“小六姐,我还不饿,你先用吧。”
木小八头也不转,看着大门处开口拒绝了。
花小六也不强求,这么大的人了,饿了总是会吃的。
两人一直守到了中午,一致认为他昨晚应该没有宿在醉香楼,应该在赌坊。
酷暑难耐,又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木小八有些疲惫,伸出舌头润了润干枯的嘴唇,打起精神很跟上花小六。
走着走着,发现这是回家的路。
木小八精神一震,快走几步,挡在花小六的面前,问道:“小六姐,我们不应该走这条路。”
花小六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疲惫一笑:“好小八,小六姐累了,我们现在回去养好精神,晚上再去醉香楼门口看看。”
“好吧…不然我自己去吧。”
“不行!不可以单独行动。”
木小八被花小六强制性的按下头,押送回了广仁堂。
木小八藏在被子里偷偷看到小六姐踏出房门,悄声爬起来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只有风儿在鼓舞,如同他现在响如擂鼓的心跳。
行乐坊。
一人穿着青衫袍,身形纤细拿着一把纯白色的扇子,正东张西望,露出来的皮肤白白嫩嫩,腰间一抹同色束带,还挂着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钱袋,守门两人对视一眼,今天来了一个大财主。
还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大财主。
这种戏码并不少见,常有在家里待闷了的公子小姐跑出来玩,他们人傻钱又多,只要不拂了他们的面子,就不会闹事,只能暗暗吃下这个哑巴亏。
守在右边门的人使了个眼色,上二楼敲门:“宋哥,今天来了一条小花鱼。”
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面前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宋乡揉着后腰处走了出来。
这个地方在被打了之后,总是有些不舒服,习惯性的揉一揉。
每每想到这里,宋乡便会想起那个害他落得如此下场的女人。
却不知,守门人口中的小花鱼就是她。
花小六哄着木小八睡着后,回房准备了改变肤色的易容材料,不同于以往,宋乡见过她的真面目,那天晚上,也不知他是否看到她平日里的模样。
为了保守起见,她将肤色调黑了一些,又在脸上画了一些麻子,左眼角涂出了大约一根指头长的胎记。
束发时,故意留出一些碎发,正好挡在胎记处。
花小六左手拿着扇子,偶尔撑在额头下,遮挡她四处张望的眼神,游走在各个赌桌,努力在脑海里记着行乐坊的路线图。
二楼楼梯上,下来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宋乡,花小六转身斜对着他的方向,挤进最近的一个赌桌,放下一粒碎银,响亮的声音响起。
“让我来,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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