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简淮被这种类比取悦到了,他勾起唇角,眼内寒气收敛,多了一丝笑意。

楼下季绵已经点好了早食,见简淮和陆年安下来,高高兴兴地同简淮问好:“御台。”

简淮挥挥手,坐在了桌旁。

青州是内陆,在其中偏南的位置有几口盐井,每年产量颇高,朝堂十分重视。

此次派简淮亲至就有几分皇帝亲巡的意思,但凡遇到不合规矩违背律法的人,简淮有权就地处决。

仁德帝并不仁德,他严惩贪官污吏,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人。

幸而简淮并不似传言中那么好杀,不然大羿死于御台阁刀下的官员尚得增加一倍。

季绵性格细致,他带着三人要在三天内巡查当地百姓的主要作物,并探寻是否有烟土流通的痕迹。

简淮带着李轲和陆年安——到底是不放心这位少爷,怕他生出什么事端,不如带着一起去查盐田。

既然账本有误,就说明这次青州之行简淮必然开刃,正好给少爷洗洗眼睛,叫他看清楚,简御台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简淮纵马向盐田的方向行去,快到地方时,他带着两人将马放在了附近的林子里。朝堂驯养的快马,只要吹响哨子,听见声音就会自己过来。

青州盐田周围砌了一堵石墙,一方面能挡住土匪流民的偷抢,另一方面也杜绝了从外面看请内侧的可能。

简淮将刀在腰间别好,寻了个好下脚的地方,身法利索地爬上墙翻了过去,跳下去后在地上打了个滚泄力。

此处附近是茅厕,味道恶臭,有一名穿着粗衣的工人从茅厕里走出来,看见简淮正要大喊时,被陆年安从身后勒着脖子吊了起来,发不出声音。

简淮摆手,意思是打晕。

皇帝的刀,不能无故伤害平民。

陆年安将工人弄晕,随手撕了根布条将他的手脚捆住,又抓起他的衣服下摆塞进其口中堵好,拍拍手跟上简淮向内探去。

李轲体格庞大,被简淮安排在盐场周围看有几辆盐车出入。

简淮和陆年安躲过工人耳目,简淮食指和中指并起冲下,意思是寻个隐秘的角落观察环境。

他特地挑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过来,此时盐场中人不算多,只有一个账房在整理上午的账簿和一个挑拣杂质的长工。

盐场空气中有一股怪异的味道,工人皲裂的手不断在盐卤和盐粒中捞取碎石片,简淮藏在房梁上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一旁用秤杆量取盐粒记账的账房。

他怕少爷坏事,没给陆年安安排其他任务,甚至将陆年安也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

账房将称好的盐一盘一盘地装在白色的布口袋里,装满后系好装进另一个羊皮袋子中。

这样的袋子在靠墙的位置一共有十二袋。

盐井每日的产盐量是固定的,出了年节假期工人和官员都休沐的时候影响点产量,但其余时间总归是大差不差。

工人忽然甩了甩手上的盐卤水,然后再衣服上擦了擦,转身出了工坊,独留账房一个人在屋内称取盐粒。

胡厘今年三十七岁,他爹读过几本书,但考不上秀才,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看称算数,他爹期望他以算数的本事谋生,就给起了胡厘这个名字。

也难怪他爹考不上。

胡厘非常对得起他爹给起的这个名字,二十多岁的时候受到知府管家的欣赏,有幸进青州知府的府上算账,三十岁时管家将他带到了盐场。

胡厘自认对待工作兢兢业业,他一直老实本分做人,从未干过昧良心的事情,最高光的时刻每日经他手流过的黄金足有千两,他都未取分毫。

此时,胡厘拿着秤砣的手有些颤抖,他脸色发白,浑身抖如筛糠。

原因无他,胡厘的后腰处顶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割开了胡厘的衣服,刀刃扎在他的皮肤上。

“别动。”

胡厘哪还敢动,他连头都不敢转,生怕看见歹人的相貌被灭口。

但紧接着,胡厘就看见一个漂亮似狐仙儿的青年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抓起了他的账本。

“你叫什么?”简淮翻开了手中的账本,一页一页地看过去。

“胡…胡厘。”

陆年安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懒洋洋的简淮。

简淮:“……”

简淮继续翻阅胡厘的账本:“这地方的管事是谁?”

“是青州知府的管家,王道安王管家。”

简淮已经简单看完了胡厘的账本,他问:“你这账本哪里来的?”

“这是我自己的账,王…王管家说不能什么都只记一份,要多备一份备用的。”胡厘略有些羞涩,“我这不是官府的本子,没有那么好,都是我自己弄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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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橘子太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