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双脉

“大师兄?”司徒珺宛若清朗明风,一身藏蓝色长服,腰间陪着一把通体蓝色的宝剑。

陆雁踮起脚尖准备溜走,司徒珺提着笛子就朝她袭去,陆雁来不及的躲只能硬着头皮上,司徒珺招招不让陆雁,陆雁抬腿挡笛子,趁此撒出了药粉,她在这间隙腾空而起,跳进去一处别的院子,司徒珺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上了一处墙,在上面走着,司徒珺:“陆雁。”

陆雁回头间一处院墙上的砖瓦不小心掉了,她随着那块砖瓦一起掉了下去,还好她反应快,稳稳落地,就是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她抬眼一看,宫安澜正趟在那里打量着她,她尴尬地揪着衣角问:“慕容安澜,你怎么在这儿?”

宫安澜没理她,碰巧司徒珺来了,司徒珺掠过陆雁,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身后躺着的宫安澜,这人气宇不凡,身着云锦华服,单凭一双眉眼就足以让人感觉距离感。

司徒珺行了礼:“我听城中人说城里来了客人,想必就是这位公子了,我与师妹许久未见,切磋武艺,叨扰公子了,陆雁,还不赔礼告退。”

陆雁小声嘟囔:“他命都是我救的,赔什么礼啊。”

司徒珺拿起笛子刚准备敲她的头,宫安澜出口拦住了:“司徒公子客气了,不必如此,她说的没错,我的命是她救的,赔礼不至于。”

陆雁靠近宫安澜,宫安澜躺在摇椅上,她从后面过来,站在了他的头顶,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慕容安澜,这可是我大师兄酿的桃花仙人醉,天下千金难求,尝尝。”

看着被硬塞到手里的酒,宫安澜一时间讶然,喝酒?这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也罢,今日就放纵一次吧。

陆雁见他喜欢喝,一股脑把南宫珺藏着的酒都挖了出来,南宫珺为此很是头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去了。

陆雁和宫安澜喝的有些醉了,准确来说是陆雁醉了,她拉着宫安澜的手飞上了天山阁的最高处,在这里能够一览孤烟城乃至更远的地方。

群星闪耀,陆雁带着酒气说:“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宫安澜没说话,只是看着孤烟城的万家灯火,的确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他提心吊胆,不可有一日懈怠,而如今是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像今日这般轻松了。

陆雁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顾及宫安澜的神色:“慕容安澜,你想回北洲吗?我听师父说你要回北洲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回去不高兴的话,就留在孤烟城吧。”

宫安澜一怔,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这么和他说过,在天都,没有人在乎他到底累不累,他们在乎的只有他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宫安澜转头看着陆雁,心里一紧:“你师父会同意?”

陆雁挑眉,眼眸微微向上:“会啊,孤烟城欢迎天下人投奔,乱世之中,人是何等的低贱,每年死于边疆战乱的人不计其数,琼昭还好,没有战乱,南疆和西渊闹了二十年了,在这里命如蝼蚁。”

宫安澜仰望天空,眼底是止不住的落寞。

夜里,陆雁喝醉了酒,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睡着了,李怜寂和纪雾窈来了,两人见到宫安澜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宫安澜手里还拿着陆雁刚刚给他的酒,他将酒杯轻放在石桌上,眼神不经意瞥向站着的两人:“两位前辈不必多礼,请坐。”

李怜寂和纪雾窈坐了下来,他们让人扶陆雁下去休息,纪雾窈给李怜寂倒了杯热茶:“怜寂,天冷,喝杯热茶。”

“嗯。”李怜寂看了纪雾窈一眼,将茶杯握在了自己手里。

纪雾窈明显感觉到李怜寂和宫安澜之间有一种微妙的气氛,两人的气场不相上下,纪雾窈开了头:“太子殿下,天都来信,让你暂居孤烟城,启程北洲之事要再等几日,一来您和雁儿的身体并未痊愈,贸然启程恐怕会危及性命,二来,天都局势不稳,如若得不到那二人的同意,只怕你们连孤烟城都无法迈出,三来,雁儿如今是破镜的关键时期,如果她能达到天师境界,一路上对你也会有极大的帮助。”

宫安澜神情严肃,指尖捻转着那枚食指上的戒指,那戒指采用实心设计,镂空处不过几处,一只宛若虎状的物种爬在戒指上,似乎随时准备张开口撕咬。

宫安澜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没说答应,也没拒绝:“听闻帮主与帮主夫人少年夫妻,羡煞旁人,如今又是天下为数不多达到仙境的人,孤烟城果然出彩,不亏能镇住琼羽的江湖各派。”

纪雾窈想要说什么,李怜寂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眼神示意她不要:“太子殿下过誉了,我与夫人曾与你母亲算是旧识,你母亲当年若不入天都,今日天下剑仙怕就不是四位了,太子殿下想知道当年清灵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清灵山封山,无任何帝后消息传出,又为什么你母亲要下达合并四地的诏令,封了过去的祁王为摄政王,她的那封诏令搅动了天下格局,你想判断真假,可我要告诉你,想要知道真相,非一朝一夕,或许有的时候人只是他人棋局中的棋子,宿命是无法改变的。”

李怜寂用力量化出了一盘棋局,那棋局的生死已定,一方必败无疑,宫安澜听懂他的暗示,但是他不信命,他抬手毁了棋局,棋局上的黑白棋子飞出棋盘,散落各处,而宫安澜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棋子,他手里的棋子夹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中间,眼中温怒:“天下为棋盘,天下人为棋子,可我偏要把布局之人拉入棋局一决高下,无论他是谁,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若执棋,只论生死。”

李怜寂和纪雾窈难掩惊讶之色,他们眼前的这位太子绝非等闲之辈,如此绝色,让人不难信服。

李怜寂抬眼,与那双威严之眼对视:“太子殿下,从孤烟城到清灵山,会有无数的追杀,围剿,不似皇城,甚至到你母亲的故地,亦会有人暗害于你,若心意已决,就请暂时修养,时机一到,便可启程。”

李怜寂与纪雾窈起身,李怜寂把身上的披风披在了纪雾窈身上,行礼告退。

两人出来后往天山阁走,纪雾窈面露难色:“怜寂,那个人如果所言为实,天下究竟该归属于谁?”

“天下的归属自古以来都是由命格所定,帝王命格是谁,帝王就注定是他,我们老了,天下的事不该干涉了,年轻人的天下就让他们去闯吧,至于那个人,无论他说的真假,没有帝王命格,又怎么能违逆天道行之呢。”

纪雾窈稍微心定了些,是啊,他们都已经近四十了,实属老了,不该参与新的天下纷争了。

两个人就像很多年前一样往天山阁走,一晃他们都老了,就连背影看着都没有了年轻时的少年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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