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的拳头握紧,咬着牙:“这次我一定要把他们连根拔起,让九州城恢复平静。”
…………
第二日一早,就在几人苦恼尸体该怎么运出来的时候花忆来了,她跟众人行过礼后说:“阿雁,我有办法让他们迫于压力把尸体给我们。”
转眼间花楼走出了很多姑娘与公子,街上很多人基本都认识他们,多少有些闲情雅致的人都听过他们的曲子,花忆走在最前面,她带着一众花楼人跪在了苍府门口。
花忆本是九州城五大世家贵族花家的女儿,花楼是花家的生意,交到了花忆手里,大部分还是因为花楼是她母亲年轻时的资产。
谁都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些清高的人,尤其是花忆能当众下跪,毕竟犹豫花楼卖艺不卖身的规矩,在九州城他们是自视清高的存在。
花忆的一字一句震耳欲聋:“小女花忆,求祭司大人归还秋水姑娘与寒水公子的尸体,逝者已逝,入土为安。”
第一句的时候就引来了路人围观,接着她身后所有的姑娘公子重复着这句话,这让苍府的管家在大门里面连门都不知道该不该开,问苍褶,苍褶只是品着手里的茶不言语,苍缪看不下去了想要出去,被苍褶叫住了,苍缪第一次顶撞他:“父亲,外面是花忆,况且逝者本就是花楼的人,为什么不能把尸体给他们,而是留在密室里。”
苍褶把茶杯砸到了苍缪身上:“蠢货,我自有我的道理,还轮不到你来忤逆我,你怎么就没有你大哥一般省心呢?”
刚好苍廖来了,他进来看了眼苍缪,随后跟苍褶行礼:“父亲。”
一个眼神苍褶就会意,把苍缪赶了出去,苍缪却并没有走远,而是靠着门听着他们的对话。
苍廖说:“父亲,那边说如果有必要,花楼不必留了,今夜屠楼,花楼的人一个不留。”
苍褶点头:“你找人把苍缪看住,他跟花忆交情深,不要让他破坏计划。”
苍廖问:“那入城的那几个人?”
苍褶的回答有些冷漠:“一个不留。”
苍廖有些顾虑:“可是杀了孤烟城和风雪城那边不好交代,其中还有个那位药谷出身的扶染神医,一并杀了吗?”
“那个神医最好今夜就杀掉,明日便是计划关键了,那个神医在就是个变故。”
“是,父亲。”
苍缪听见后就悄悄往外走,准备从后门出去给花忆通风报信,刚到后门就被发现了,苍廖把他关了起来,任凭苍缪怎么敲门苍廖都无动于衷。
苍廖推开了苍府的门,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花楼主,尸体明日便可送到府上,你与各位姑娘公子先行回去吧。”
花忆信了,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是无法反悔的,可是她还是起了疑心:“苍缪不在府上吗?我来了他怎么不来见我?”
花廖眼眸微动,随即恢复平静:“家弟今日有事外出了,他回来了我会转达你来过了。”
花忆只好先行离开了,回到花楼她越想越不对劲,最终放心不下,就让身边的侍女茶儿去问问苍府周围的铺子,茶儿没多久就回来了:“小姐,周围铺子的人都说今天没有看到苍二公子出门。”
花忆想他肯定是出事了,她顾不得其他就去了客栈寻陆雁:“阿雁,苍缪可能出事了。”
苍缪的为人陆雁略有耳闻,他没有苍褶和苍廖那么深沉的心思,陆雁还听花忆提起过他,他说他此生的梦想就是守护苍府与九州城,只可惜他没有经世之才,羽族圣物浮生笛择了司徒珺为主,他就从那之后没再离开过苍府,有人说他承受不住打击,也有人说他不理凡尘了,众说纷纭,不知是真是假。
陆雁只好夜探苍府,而另一边,在陆雁离开后花楼就燃起了熊熊烈火,茶儿不见花忆踪迹,只好自己带着花楼里的人撤离:“大家听我的,从小姐给我们先前定好的路线走。”
花忆是个很聪慧的人,她掌管花楼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修了一条通往外面的逃生路道,可是令所有人绝望的是逃生道路的出口被死死封住了,茶儿只能稳住所有人的情绪,她连说话都带着哭腔:“大家相信小姐,相信陆姑娘,这么大的火势他们一定回来救我们的。”
出口被封,入口连着花楼内部,火势迟早会攻进逃生道路中,所有人此时都怀着害怕的心情。
客栈里,很快就有人议论了起来:“花楼起火了。”
就一句话花忆连忙上前问:“花楼?哪个花楼?”
“就是花家那楼啊,好大的火,估计这会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花忆甚至没有任何的思考,她冲下客栈,往花楼的方向跑,宫安澜等人紧随其后。
而到了苍府的陆雁,她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在苍府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间锁着的房间,她轻轻敲响了门,里面的苍缪听见后赶紧扒门:“哥,我求你放我出去,花楼要是毁了,花忆会死的。”
陆雁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着急问:“花楼?花楼怎么了?”陆雁怕他不说,又主动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孤烟城陆雁。”
苍缪赶紧解释:“陆姑娘,快去救花楼,他们准备今夜烧了花楼,杀了神医。”
陆雁用内力震开了锁子,她带走了苍缪,把他带离苍府后就先行一步赶往花楼了。
此时的花楼,火焰冲天,密道里的人撑不了多久了,有人好像往里面放了药,他们现在的头昏昏沉沉的。
姑苏蓝奉命灭水,而花忆则是跑向密道的出口,姑苏蓝开大,以姑苏剑引来了周围的湖水河水:“归水清河。”
可是这么多水下去火势依旧不减,反而愈演愈烈,姑苏蓝回头看宫安澜,宫安澜瞬间明了:“这不是普通的火,这是西渊特有的圣火,水只会加大火势,你先退下去跟花楼主救人。”
花忆的指甲已经掰出了血,可是密道出口的盖子丝毫不动,姑苏蓝来后一剑劈开了盖子,可是密道里的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花忆主动入了密道,她无法叫醒这些人,发觉他们是中了毒药,花忆冲外面喊:“密道里有毒,姑苏姑娘,你可有办法把这些人一起送上去。”
姑苏蓝二话不说,以水为引结成一个个花瓣,把所有人都送了上来,而花忆则是孤身入了花楼,她有很重要的东西在花楼,一定要去拿。
无论姑苏蓝怎么提醒她她都没有回头,凌扶染一眼看出这些人是中毒了,把脉后她给每个人都施针,用药谷特有的针法暂时稳住了这些人的命,而在凌扶染施针时划破长空飞来了一把匕首,那匕首精准地攻向凌扶染的方向,穿透了她的腹部,又迅速被收了回去。
一切发生的始料不及,凌扶染毫无征兆地倒下,她捂着流血的腹部满眼惊恐,可又迅速给自己施针,服下了枚药丸,一时间所有人都往她的方向走,而陆雁到的时候刚好是她倒下的时候。
“扶染神医。”
凌扶染听不清是谁在喊她,只记得看到很多人往她这边走,而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了生气。
凌扶染被送回了客栈,陆雁分身乏术,宫安澜逼迫她冷静下来:“你留在这里灭火,客栈里有凌娅在,那位花楼主还在花楼里,姑苏蓝说她要去拿些东西,灭火要紧,这是西渊圣火,你看司徒圣子有没有教过你如何灭圣火。”
陆雁明白,只是她并不知道圣火怎么灭,圣火是西渊特有,她无权学习浇灭之法,可她还是尽力一试:“我师父师娘曾创下一套剑法,名孤怜烟水,是这世间最冷的水所凝的剑气,今日就用最冷的水灭这最烈的火。”
说着宫安澜把自己的佩剑扶光扔给了她,陆雁接住后凝神聚气,吸引来了西渊至寒之水,一时间冷水如同雾气般萦绕在花楼周围,火势终于有所减弱。
而早在陆雁使出“孤怜烟水”前,苍缪就已经冲进了花楼里,他在满是烈火中寻找着花忆的身影,花忆此时正在花楼最顶层的阁楼里,她被火势困在了那里,手里抱着一个盒子视若珍宝,在她意识不清时她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
一遍遍的“花忆”,花忆拼尽最后的力气闹出了点动静,苍缪不顾一切闯了进去,就在他快要接近花忆时他被一块木桩砸中,倒在了地上,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动弹不得。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珠子扔给了花忆,花忆的周围生成了屏障,那是羽族避火珠,可避圣火,苍家特有。
花忆拼着哭腔说:“苍缪,你把避火珠给了我,你怎么办!”
苍缪撑着笑容哄她:“怕什么,小时候说了要一直保护你,就不能失言,花忆,我知道,你是个很要强的人,可我是个胆小鬼,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家族下的傀儡,我们不该有你那般的勇气,可是我发现比起那些,我只想让你活着。”
“苍缪,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就嫁给你,我们一起改变九州城,改变西渊。”
…………
火灭以后姑苏蓝进去救人,而陆雁因为耗费了大量精气,已经是虚脱状态,甚至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所幸宫安澜眼快接住了她,拾起了地上的剑。
而本以为就到这里结束了,可是没想到竟然来了批杀手,姑苏蓝被宫安澜指去救花忆与苍缪了,如今他们周围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宫安澜把她放在了一个地方靠着,他独自应敌。
二十年前,清灵山派一位弟子送来了落云这几年所制的一柄剑,说是他母亲之命,那剑当时被他母亲起名为扶光,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上。
寻常人基本不识得扶光剑,因为宫安澜鲜少自己出手,前些年有影卫之首皎潋,后有姑苏蓝,基本很少他亲自动手。
宫安澜即使受了伤,对付几名刺客还是游刃有余,只可惜他没想到不止面前的几位,还有暗处的人。
那人蒙着面,刀直冲陆雁,宫安澜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危机时刻惊弦化为剑刺穿了那人的胸膛,而风澈的鹤雪扇也攻向了想要靠近陆雁的刺客。
陆雁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接过惊弦剑,惊弦到她手上时就变成了鞭子,鞭子周围萦绕着雷电,陆雁的眼里满是杀意:“既然来了,就都杀了了事,好警示他们,少搞点小动作。”
雷声降下,陆雁周围的刺客全部被杀死,宫安澜见她醒了收了剑。
回了客栈,苏娅忙的连连转,所幸大家都没什么事,苏娅就守在凌扶染身边,凌扶染一醒她就抱着凌扶染哭:“师父……”
“苏娅,别哭了,你师父我可是神医,怎么会死呢。”
陆雁确认他们都没什么事后就提剑杀去了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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