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没了声响,她现在有心无力,剧痛充斥她的脑海,好像有个人在她身体里尖叫呐喊,她痛苦的捂着耳朵。
嘴唇内已经涌出鲜血,她的理智岌岌可危,这等突如其来的情感冲击让她难以忍受,却在这等情境下不得不继续让自己保持清醒。
“找个地方,把我放下。”
面具人却拢紧了手,以动作抗议。
戚霜沂不想和他挨劈,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死也要拉上垫背,双手经过刚才突然摔落悬崖而用木剑导致失力,现在只能被迫上嘴,狠狠咬了他一口,“我这身体挨一道雷灰飞烟灭都是轻的。”
这一句让某人骤然回神,以最快的速度将她安置在半山腰一巨石之上,云层中隐隐腾飞之势不可抵挡,戚霜沂再和他一处只有被劈死这一个下场。
他来不及顾她浑身伤痕,转身而去,手中剑刃终于显露真实模样,青白色的剑刃在空中划出锋利流光。
就在这时,华光略过,骤然下坠的雷闪直冲二人而来。
他面色骤变,来不及想更多,几乎是刹那间做了决定,剑刃飞天,翻身抱起戚霜沂离开此地,袖袍甚至在空中发出爆裂声。
可尽管他决定做的干脆利落,动作迅速,可被雷暴波及依旧不可幸免,剧痛顺着发丝传递全身,他用灵力急速将自己全身包裹试图将雷击的能量封定在自身。
可怀中人依旧发出一声闷哼,他将人放置在山腰草地之上立刻离开。
眨眼之际云层中人影翻飞,连续不断的雷劫兀自劈在他身上。
戚霜沂却只能看两眼便闭上眼睛,光是光影的冲击力足够使她失明,于是只能用耳朵听音,可是一闭上眼睛,耳朵边全是鼓动的心跳声,急促、焦躁。
戚霜沂不想陷入黑暗,手中忽然摸到一抹纱织布,是之前刚进来时她用来抵挡风沙,此时摘下蒙住眼睛,她后撤几步落到草丛之中,浑身不住发颤。
最后两条天雷一齐劈下,那肉眼可见虚空中的人在云雾中翻腾两下才稳住身形,原以为他会就地打坐先稳住体内四窜灵力。
天雷之后的身体极其乏力,这个时候是仇家寻仇最好的时候。
戚霜沂一下一下数着,八道天雷,一道不少。
可她上次历劫不过七道而已。
她咬了牙,愤愤不平,眯眼看着远处那人片刻不停急往她这来,可她手边已经没了武器,方才的木剑被丢在了崖壁。
戚霜沂心中情绪勃发,眼中看着来人逐渐变的清晰杀意愈发浓郁。这人心怀叵测多次欺瞒,立身在她身边又是为何?!
她强撑着站起,额角脖颈经脉突突的疼,这一段时间莫名的身体和各类怪异之事挤压在心中终于让她烦不胜烦。
陌生的身体,突如其来的赐婚,自己的灵力被禁锢在灵魂中,还有那个昭告天下的婚礼,深夜风雪天的穿心一剑。
怎么哪里都有婚期,到处要她成亲。
她捂着额头,她的身体她的剑,她的修为和灵力,她要找回的是这些东西!!
戚霜沂浑然不觉自己的双眼已经漫上血红,这个前兆可不妙。
就在她心中逐渐要被恼意充满之际,一阵寒意近身,那股森冷的味道不再有丝毫压制,转眼间戚霜沂又回到了某人背上。
她心中略过一丝诧异,方才的风雪冷香全然消失不见,现在充斥鼻腔的浓重的血腥味,这人初初抗过雷劫,竟然还有力气背她。
诧异不过一瞬,她心中犹有杀意,因为走火入魔之际是他给了最后一击。
她伸手,胳膊穿过面具人的脖颈,命数被掐在别人手中没有让他变色,反而上下动了动喉结。
戚霜沂在他耳边,“你在搞什么鬼主意?”
记忆愈深,好似重现一般,在那个魂灵出走的晚上,积雪山顶木楼中,撞见了正入心魔的沈明霁,对方不辨亲疏将她拉了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雷霆之下,少男少女重伤背靠背,抵御外敌。
加之她方才脑海中闪过的零星片段。
“难道你对此高崖情有独钟,多年不忘心心念念?”她又说,“还是以此来过你心魔得以让修为更上一层楼?”前面的话当然是假,她的想法就是最后一句,话音落下,手肘立刻缩紧。
沈明霁刚刚说的话几乎一语成谶,如果戚霜沂现在想,她可以直接将他掐死。
身下人闻言全然不做反抗,好像并没有把自己命门暴露这件事放在心上。
戚霜沂气笑了,终于开口,“沈明霁,你太看不起我。”
话音刚落,他终于开口。
“玄封,”沈明霁终于开口,“不要叫我名字。”
戚霜沂难以按捺心中跃动,不正常的情绪波动此刻正在她心头酝酿,“放我下来。”她不住挣扎,身下人终于在一处高崖停住。
戚霜沂的呼吸急促,踉跄几步扶着树木,刚刚醒来之时听见沈明霁的名字还没有这样大的反应,可是现在她耳朵听闻这三个字,她的心中就不可抑制的泛起烦躁与怒意。
“现在我杀你,轻而易举。”
两个人都是强弩之弓,偏要嘴硬到底,她连站起都踉跄,对面的人不见得比她好多少。
眼前一恍惚,她捂着眼睛缓了一会,再次睁眼,身前人的面具已经消失不见,面具碎裂城几多块掉落在他身前,他唇色苍白,眼睛却泛着浓烈的悲伤。
戚霜沂被这双眼睛震了一下,下意识唤道:“沈黯......”
她的双腿即将支撑不住,在无瘴崖诡医厅堂中喝了那药茶的反应似乎又出现了,两眼一黑之前她看见那人靠近接住她,耳际一道声音响起,“叫我望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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