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虽然贪生怕死,但胜在脑子好使,在收到新的任务后,立马便知道如何做。
“这事好办,就包在小人身上!到时候我会托人将孟白氏一家运送到老地方去!”村长自信地保证道。
“嗯。”‘三长老’对村长挥了挥手,村长便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此处。
村长走后,离卿尘恢复原貌,随后他又去了一趟孟白氏家,在她家周围设了一道结界。
饵和渔网皆布好,剩下的便只等鱼儿上钩了。
离卿尘将事情都办妥,便迎着月光回到了刘婶家中。
此时,明渊正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躺在床榻上,整个人被离卿尘勒令待在房间内,快要憋出病来了。
卧房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明渊从榻上弹坐起来,笑意盈盈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离卿尘见过村长后,心中的猜想被一点一点印证,知道济泽村发生的命案皆是因村民们内部整出来的事。
他心情变得极差,本来村中有魔族虎视眈眈也就罢了,没想到村民们还在互相坑害着。
但在他推开明渊休息的房间门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收进心中,脸上又浮现出一副温和从容的笑容。
“嗯?你如今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为何还不去休息?”离卿尘踏进房间,就看见明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瞧,他总感觉这孩子的眼神怪怪的,让他稍微感觉到一些不自在。
“你不在,我睡不着。”明渊跳下榻,连鞋子也不穿,直接上前将自己埋在离卿尘的怀中,双手抱住神明的劲腰。
离卿尘动了动胳膊,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明渊的背。
阿渊这是在对他撒娇吗?
这孩子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中也会感到害怕吗?
“我回来了,熬夜不好,快去休息吧。”离卿尘轻声说道。
“奥。”
闻言,明渊才慢吞吞地从离卿尘的怀中退出来,又磨磨蹭蹭地回到床榻,并缩回被窝里。
他将被子拉到与鼻子齐平的位置,眨巴着一双桃花眼,仍旧盯着离卿尘,丝毫没有闭眼睡觉的自觉性。
“我不走,你睡吧。”离卿尘被明渊这幅孩子气的模样给逗笑,他走到房间的桌子前坐下,顺便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将茶杯放在嘴边浅浅地抿了一小口,水顺着嗓子流入喉中,喉结也在一下又一下地滚动着。
美人神明喝水的一幕是如此地赏心悦目,以至于明渊困意全无,他仍旧看着离卿尘发呆,视线主要停留在神明那性感的喉结上。
明渊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胸膛的心脏也跳得越发剧烈,他几乎忘记如何呼吸,只觉得今日的离卿尘美得不可方物,像一朵无暇的玉兰花一样。
离卿尘察觉到了一股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他捏着茶杯,神情无奈地看向床榻上的人,那人在一眨眼的功夫便扯过被子将整个脑袋都蒙了起来。
没过一会,躲在被子里的青年呼吸声逐渐变得规律,离卿尘走到床榻边,对他伸出手掌。
一根金色的缚龙锁从离卿尘的掌心浮现而出,随后便化作一道金光钻入明渊的体内。
离卿尘做得悄无声息,床榻上的青年身上的被子早已滑落于腰间,可他依旧睡得香甜,仿佛在做一个美梦。
“又踢被子。”离卿尘将明渊的被子又替他往上拽了拽,顺便再将被子往里掖了一下,动作格外轻柔。
他将明渊照顾好后,便直接盘腿坐在床榻边,运转体内的神力,以消化因果碑的力量,不浪费每一个积攒力量的机会。
只有这样,他才能为六界做更多的事情。
济泽村的事情,说不定也会发生在人间其他的地方,甚至还会出现在妖界、冥界、神界、仙界等四界。
在他隐匿起来的这八百年里,说不定魔界之人早已将其余五界渗透成了筛子,也不知生活在九重天之上的神族和仙族有没有出现令人惊艳的后起之秀。
若己方战力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也着实让他替天上的同僚们捏了把冷汗。
因果碑的神力太过于庞大,直到翌日申时,他才将碑文碎片的一半神力彻底吸收。
因当晚还有要事,离卿尘及时地脱离了打坐的状态,同时一股香味钻入他的口鼻中。
此时的卧房只剩下他一人,而他的身侧则摆着一碟被烤成焦黄色的粟米饼,而空气中的香味貌似是源于这碟尚且冒着热气的饼。
离卿尘从碟子里拾起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圆饼,凑到嘴边咬了一小口,酥脆咸香,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他吃完一块饼,将剩下的饼放到了三步远的桌子上,再将身上轻微褶皱的月白华服整理妥当,才走出卧房。
天边的晚霞美得夺目,路过的燕雀在空中互相追逐,临近夜晚,蝉鸣声已悄然停下,半边的天已经能隐隐窥见灿烂的星河。
刘婶家比较偏僻,一天到晚几乎没什么人往这边走,所以明渊就算待在院中也不会影响离卿尘的计划。
更何况,阿渊是个闲不住寂寞的性子,昨日他已经令阿渊在卧房多休息一日,今日再让这孩子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内,定会让他憋坏的吧?
离卿尘的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笑容,柔和的霞光洒落人间,为他的容颜添了几分绝色。
待天边的最后一抹霞光完全被漫天星河取代,离卿尘隔着柴房的墙,跟正在沐浴的明渊说了一声,便走出了刘婶家的大门。
*
傍晚,孟白氏家。
一处不大的小院子里挂了五六条腊肉,腊肉附近都被拴了几根带有铜铃的绳子。
猪圈里养着六头肥猪缩在角落。
院子里,孟白氏正手握一把剁肉的刀对着桌案上的猪肉用力劈砍,她脸上的横肉抖得一颤一颤的,目露凶光。
“相公!肉剁好了,赶紧出来干活,别给我偷懒!”孟白氏把刀砍在木头做的案板上,并朝着屋内大声喊道。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算是整个村的人都能听到,即便如此,周边的邻居跟聋了似的,任凭孟白氏在大晚上‘哐哐哐’地剁肉。
卧房中走出了一个身材瘦高、相貌平平的男人。
孟相公压下心中的畏惧,对自家娘子赔笑,“夫人,别气,我这就来。”
孟白氏见自家相公这么识相,便拿过放在一旁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便将位置腾给孟相公。
“好好干。”
看见孟白氏进了屋,孟相公松了口气,但当他看见院里已经剁好的整整五大盆的猪肉碎末,心里拔凉拔凉的。
要想将院里的活干完,恐怕今夜是睡不了了,孟相公苦笑一声,认命地将肉沫放上调料,做起灌肠。
孟白氏家门口,有六个蒙着脸的男人躲在矮墙后面。
方才,孟白氏剁肉的架势,他们六个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剁肉声仿佛是砸在他们心里似的,听得让人胆战心惊。
他们想等着孟相公做完活再行动,但一行人等到后半夜都没等到孟相公做完活。
直到腿都蹲麻了,才见孟相公做完活回卧房休息。
机会来了!
六个人翻墙进入孟白氏家,可还没有靠近卧房,其中一个人便已经碰到院中绑着铜铃的细绳。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夜色的寂静。
随后,孟白氏披了一件衣衫出来,手中竟攥着一根半米长的擀面杖,整个人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院中。
“谁**找死,来偷老娘的肉!活**不耐烦了!”孟白氏一眼就看见自己院中出现的六人,气势丝毫不减。
她袖子往上一撸,手里的擀面杖毫不客气地朝着离她最近的男人身上打,那个倒霉蛋避之不及,直接被这彪悍的女人打得失去行动能力,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院里的动静太大,孟相公出来见自家娘子正和六个...五个男人对峙,想着养猪千日,用猪一时,便直接把猪圈打开。
而猪圈里的猪憋闷久了,正想发泄发泄精力,见猪圈开了个口,便直接出现在院子中,发泄多余的精力。
六头猪在院中横冲直撞之前,孟相公眼疾手快地将自家娘子拉进卧房,卧房的门没有关严实,夫妻二人扒拉着门缝围观六头猪和六个壮汉之间的斗争。
猪叫声和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孟白氏的邻居们也是喜欢看热闹的,纷纷从自家出来,趴在孟白氏家的矮墙上围观这一出好戏。
院中,地上趴着的男人受伤最严重,被几百斤重的猪踩踏了好几脚,人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剩下的五个男人跑得好不狼狈,铜铃声、兴奋的猪叫声以及五个壮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院中一片混乱。
矮墙外的村民越聚越多,他们对孟白氏家中发生的事议论纷纷。
“嘿,这唱的是哪出戏啊?这六个人咋想着招惹孟白氏一家呢?”
“不过,这几个人到底为啥要来孟白氏家,难不成是来偷东西的?”说出这话的人脸色猛然一变,看向院中的六个男人的眼神也越发不善。
“那待会可不能让他们跑了,万一让他们跑了,那以后我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生。”
“说的有道理,咱们把孟白氏家的院子围起来吧,省得一会他们翻墙跑了。”
“好,我去叫村长过来,你们先把人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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