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平南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而那尘封在平南侯陵中的御旨又到底写了什么让景成帝这般忌惮。
为何呢?
因为少时一眼惊鸿,就想要知晓这个奇女子不平凡的一生,又许是不愿看到这样的人一手组建的枭营成祸患。
“姑娘。”
冬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将遮脸的手放下来,道了句:“进。”
她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门外的郁野手一顿,冬枝这才忙道:“郁将军也在。”
傅兰时掩下情绪,微微坐起身取了外袍披着:“无碍的,进来罢。”
郁野没有进来,他背对着她站在门口,等到冬枝扶着她行出房门,他才转头来笑道:“我来带你去用膳,叫厨房做了你爱吃的,也买了燕儿糕。”
又是这样。
眼里带着万千柔情,同她低声细语。
这样的郁野应当不会给她下毒罢?
思及此,她悚然一惊。
郁野自是不会给她下毒,毕竟他无心真的与诸多朝臣为敌,只是面冷手狠以保帝王刀不卷刃。郁野,从不会信任任何人。
许是她太久未言语,抬眼时冬枝满目担忧,郁野正沉默着看着她踏前一步。她挥退冬枝,冬枝踌躇一瞬,退出房门,顺手将房门关上。
近看郁野,她能瞧清他乌沉沉的眸子,他眼瞳太黑,像不见底的深潭。她早说郁野生得俊朗,没了往日那冷脸,是当真能入许多人眼。
“郁野。”她又开口。
“怎么了?”郁野低下头与她对视,眸中落了点点光亮。
他抬手指指自己的肩膀,面露痛色:“娘子,我疼。这肩膀被那晏天伤了,至今都未好。那晏天拿我作饵,你说她怎的这般心狠手辣?”
晏天是心狠手辣,但要论恶名,还是及不上这个金吾卫大将军。美其名曰金吾卫大将军,却干着远超出职务的事。
傅兰时低笑,郁野又道:“好在有娘子的好药给我敷上了,否则还要多养好久。”
委委屈屈的,让她想起府里的小狗崽。
小狗崽喜欢吃东西,但不知饱足,不给它吃它就委委屈屈地叫唤。
她抬手,郁野便低下头,像是做了千百次。
“娘子,饿不饿?”郁野问。
“饿了。”傅兰时收回手,伸手按在他伤了的肩头,“晏天是你说的缉察司司卫?”
郁野眼中浮起淡淡的情绪,是不屑也是厌恶,没有遮掩分毫:“是。但娘子不必忧心,此人功夫虽好,却也难伤我,那日是侥幸而已。”
“这般啊……”
郁野垂眸,他娘子杏目眯起,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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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低下头,想靠得更近些。
活人是有温度的,那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脸侧,微烫。郁野好像总带着杀伐之气,腰间那柄刀会摩擦出混合着血腥的铁锈味儿。
神使鬼差的,她没有动。
可在最后一刻,郁野的吻落在了她掌心。
棹州……棹州的事有了眉目,经屠五和那人后她又想起来许多,或许那时候她就该开始抓那个鬼。
它藏在不远处,很近很近……
可又是谁呢……
她在那时受了重创,或许也伤到了脑袋,只是远没有郁野这样荒谬。
几乎是一瞬间,她指尖银光闪过,极细的利箭从她腕间射出洞穿房门上那层薄纸直奔外间。郁野拉她太急,并未瞧见这一点银芒。
郁野的人?
她抬头,郁野脸色沉沉,轻轻勾住她的肩把她拢进怀里。
“娘子,你乖些吃饭,我去去就回。”
说罢,郁野又上上下下把她看了好几遍才放心。
“郁野。”她叫住他。
郁野停下脚步,转身。
“上次的金创药用着如何?可有效?”
毫无防备的,她被他抱了个满怀,抬头就撞进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瞳里。
他心情极好地勾着笑:“自是有效的,多谢娘子。”
傅兰时僵住半晌,撇开头:“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娘子。”
“你骗我。”
郁野笃定。
“那我问你……”傅兰时的话被赵青松打断。
赵青松站在大开的房门前低着头:“老大,人已经绑上了,要送去诏狱吗?”
“吊一口气送过去。”
“是。”
赵青松匆匆离去,傅兰时又捡起方才的话,定定看着郁野:“那我问你,若是你当真记错了又会如何?倘若我当真非你娘子,你这一腔深情可就是错付了。”
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郁野的笑僵在脸上,那双慑人的眸子里黯淡得不像话。
“娘子,你怎的总说这样伤人的话?”他将她放开了,可又舍不得,最后还是软了语气,“在府里等我回来,要不了多久的。”
郁野终于走了,走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老管家引她去了前厅,前厅里的圆桌上摆了一大桌子的菜,郁野没说错,都是她爱吃的。
她看到了一道眼熟的羹,冬枝眼尖,极快地给她盛上一碗。
只一口她眼睛就亮起来。
当真是曲阳的千岁羹,但差了曲阳当地的鲜野菜。
老管家见她喜欢,眉开眼笑:“姑娘果真喜欢这羹。”
“嗯?”傅兰时净手擦嘴。
“前些日子将军正差人要去曲阳呢被我撞见了,我说怎的突然问我祖籍又问这羹,结果是给姑娘的呀。”
“您祖籍是曲阳啊?”冬枝问了一嘴。
老管家乐呵呵的:“是嘞,曲阳土生土长的!还是姑娘会吃,这千岁羹是曲阳那头都少有的吃食。春八件、夏五菜、秋日谷、冬日鲜,可不好做的,这么些年了都只有那一家的千岁羹最是地道。”
傅兰时不说话了,挑了燕儿糕当餐后小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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