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半个月内钟樾没少收买弦歌晚自习和他换座，被弦歌问起怎么不直接找老师永久性的换到季池渝旁边时，钟樾就说慢慢来不着急。弦歌这才发现钟樾是铁了心要追季池渝的。
“你怎么又来了。”季池渝嘟囔，“我今天要仔细复习，明天就月考了，不想继续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意思是说不会再给钟樾讲题了，让钟樾乘早放弃。
这些日子钟樾都是靠“不会写，写不出就头疼得要死”赖在季池渝同桌，可他又不是真为了问问题来的，当然没把季池渝的话当回事。
见赶不走钟樾，季池渝人也麻了，索性不搭理钟樾，让自己“良心不安”一次，垂着眸自顾自刷题，就当身边的人不存在。
好在今天的钟樾一直很安静，也没拿着练习册指着一道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弱智题过来问，让他省心不少。再侧首一看，钟樾早偷偷玩手机去了，哪有什么心思看书。
月考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全部考完，考场是按照成绩排名排的，季池渝在第一考场，坐在前面的就是上次考试排名第一的钟樾。
因为失忆，不少人都在猜测钟樾这次能不能稳住第一，考场外，更是有慕名而来的人啧啧感叹。
“我都快忘了以前被季池渝统治时的感受了。”
“失忆不会影响智商和知识的，你们不知道？”
“万一钟樾这次就是失手了呢？他俩每次都只相差几分，说不定呢。”
季池渝从他们身后经过，一进考场就看见钟樾已经坐在位置上，周围从不缺追随者和朋友，依旧是围满了人
见季池渝来，钟樾把周围人挥退，笑眯眯地望着季池渝径直走到身后的位置坐下，“下次我就不在这个考场了。”
季池渝把笔摆好，思忖几秒，开口：“我又不在乎你去哪个考场。”
对于同学们猜测钟樾还能不能考第一的话，季池渝或许应该说钟樾的演技太好，很会伪装，每次晚自习钟樾来问问题时他其实都看不太出来钟樾到底是装不会做还是真不会做，每当他开始怀疑时，钟樾就开始皱眉喊头疼，很会耍赖。
可季池渝转念一想，他管钟樾真的还是假的，真掉成绩的话掉的是钟樾的成绩又不是他的成绩，他给钟樾讲题纯粹是安抚他不安的良心罢了。
他虽然每次的总分都比钟樾少几分，但他又不是真的那么弱，钟樾很多科目也是考不过他的。
“你不在乎，我可在乎死了。”钟樾漫不经心地转着笔，“一想到要和你分开——”眼角余光瞥见季池渝要纠正，自己先强调，“我是指分开考场，我就很难过，我一难过，头就好疼。”
“疼死你算了。”季池渝没好气地踹一脚钟樾的凳子，正好监考老师进来，就都老实了。
第一科考完，弦歌和几个同学一起跑来找季池渝对答案，季池渝顺口把选择题的答案告诉他们后就头不会地走了，留下几个人一声声“我又选错了”和“我本来选对了但是改错了”的哀嚎。
弦歌问一旁的钟樾：“你也是这样选的吗？”
倒不是弦歌不相信季池渝的答案，只是还带着点侥幸心理，心想万一季池渝真不小心选错了呢。
但如果两个学霸的答案都一样，那就真挣扎不了了。
钟樾正在看手机，闻言懒散地笑笑，“我不记得了。”说着轻轻碰了一下季池渝的手臂，“喝奶茶吗？请你。”
“不要。”季池渝傲娇地说，“不劳而获不是我的优良品德。”
钟樾早料到季池渝会是这反应，直接道：“感谢你给我补课，这总行了吧？今天下午我得回桐城耽搁几天，直到你们去虞城前我都没法感谢你了，怕拖太久了，显得没诚心。”
“你要回桐城？”弦歌诧异地瞪起眼，“不是在考试吗？！”
“没法考了。”钟樾可惜地说，“昨天晚上才接到的通知，急事，必须过去。”
弦歌不解地嘟囔：“能有什么急事比月考重要……”
钟樾不回答，弦歌就不好意思再追问。
季池渝也不搭话，好像并不在意钟樾考不考试，只是问：“周末你从桐城直接去虞城吗？”
钟樾也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嗯，我应该比你们先到，要先去看训练场，你让司机直接把你们拉去酒店就行。”
季池渝皱眉：“我不能也先去训练场？”
“我知道你着急找人。”钟樾嘴巴里酸酸的，“我让他在那儿等你，行不行？”
季池渝总算安心了。
下午，钟樾果然没来考试。
季池渝盯着钟樾的座位沉思半晌，收拾好心情埋头答题。
考完试第二天上午，季池渝就集合篮球社的成员一起坐上了去往虞城的大巴车。
季池渝让谢郎星帮忙点名，自己先接电话，手机摸出来一看，陌生号码。
季池渝狐疑地接起，却听到了钟樾的声音。
钟樾那好人缘要是真想打听他联系方式的话那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的，季池渝并不觉得奇怪。
季池渝接起，汇报流程：“在点名，我知道你在训练场，我会把人带到的。”
旁边的谢郎星一听，秒懂电话那头的人是钟樾，起哄地“哦~”了一声，“樾哥主外，你主内呀。”
“什么什么？”高一新来的学弟还不太清楚季池渝和钟樾的关系，睁着好奇又八卦的眼睛。
“没什么，老实坐好！”季池渝凶巴巴瞪学弟。
学弟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望着窗外。
点完名后，正式发车了。
谢郎星就坐在季池渝旁边，闷着无聊，忍不住问，“话说回来，季池渝，你平时是不是都特宅？”
季池渝狐疑：“为什么这么说。”
“像什么聚会啊，生日啊，我从来没看到过你。”谢郎星高一是Alpha班的，不与季池渝同班，不过他混得也不差，偶尔也会跟Omega班的聚个会联个谊什么的，但从来没见到过季池渝。
谢郎星猜测：“你是不是都不爱出来玩儿？周末也在家看书？”
“有什么问题？”季池渝皱眉。
谢郎星立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以前羡慕季池渝身为Omega也能那么厉害，很多Alpha自愧不如，现在却开始同情季池渝来。
成天埋头苦学的话真的很累。
不过如果季池渝乐在其中，他也就不好说什么。
问题是季池渝真的乐在其中吗？
季池渝沉默地垂下头去，手机屏幕里映着微信界面，强迫症关掉几个公众号推送过来的红点后，剩下的就只有钟樾的聊天窗口有消息发来。
他以前是没有钟樾的好友的，还是那天晚自习钟樾借口说方便以后联系篮球社的事才同意加上的。
结果加了后篮球社的事基本没聊，全是钟樾发来的有的没的的废话，他就算把钟樾无视了，钟樾也依旧乐滋滋的发。
但不得不说钟樾让他的账号更有很生气了。
——虽然他实在不想承认这点。
季池渝照例想已读不回，可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本以为还是一堆废话，却没想到刚点进去，钟樾那边就发了条消息过来。
[烦人精：要不要加暮哥好友？]
季池渝敛眸，他之前申请了这么多次，对方一次都没同意，这下却变成了唾手可得的东西。
想了想，季池渝还是没回复钟樾。
“啧。不回我……要不我推送给你，你试着加一下？”钟樾收了手机，酸溜溜问，“不过暮哥，你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小鱼？”
秦朝暮散漫地坐在一边，被身边的恋人推了一把才漫不经心地回：“真没印象了。”
得到这个回答，钟樾有些烦躁。
他虽然不怕季池渝被谁抢走，就算被抢走也有信心抢得回来，但Alpha本身占有欲就强，特别是和季池渝的体质还这么契合，他实在是架不住心里那股独占欲作祟，一点不乐意看到季池渝这么在乎别人。
要不是从同学们口中听说季池渝特闷，想用友谊赛的借口带着季池渝出来缓解一下压力和心情，他都不会让季池渝来虞城，毕竟经理来不来其实都一样。
“是那辆车吗？”秦朝暮的声音打断钟樾的思绪。
钟樾抬起头，他视力好，一眼就看到第一个从车里下来的季池渝，起身迎了上去。
后面的社员一个个跳下车，季池渝就皱着眉让人别乱跑，倒是不怎么费力就镇压了这群好奇心旺盛还难搞的Alpha。
季池渝清点完人头，正要跑去结账，那边钟樾却先一步与司机交谈起来，确认金额与当初定下的无误后转身巴巴地看向季池渝，意思是：谈好了，但篮球社的经费都在你那里。
没钱没得坦坦荡荡，季池渝突然有种把钟樾狠狠拿捏在手的感觉，挺爽的，经不住笑起来。
季池渝麻溜付了款，刚松一口气，转头就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睛。
不仅眼睛漂亮，人也很漂亮，是温顺可爱那一挂的，季池渝认出这是上次公交车里的那个Omega情侣，也就是……秦朝暮的Omega。
季池渝再侧目，看清来者后立刻站直了。
“他们什么情况？”谢郎星偷偷踱步到钟樾身边。
钟樾懒得回。
秦朝暮挑眉：“是你在找我？”
季池渝嚅动嘴唇，半天才吐出一个声音来，“嗯。”
“小鱼？”秦朝暮眼睛分别往季池渝和钟樾身上扫，倏地笑了，“好久不见了，小姨最近过得好吗？”
“妈妈去外地工作了，应该是过得不错的吧。”季池渝低着头老实回答，“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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