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青石板上时,唐洛正在数第108根银针。**
老式挂钟的齿轮声混着雨点,像某种加密的摩尔斯电码。她摸到针袋边缘的磨损处——那是奶奶用金线补过的裂口,此刻却被潮湿空气泡得发胀。突然,整条街的电路发出濒死的呻吟,中药铺陷入漆黑。
"又跳闸?"她叹气摸索烛台,指尖却触到冰凉的金属物件。
是那枚1893年的丹麦硬币,今早刚从奶奶遗物箱翻出来。凹凸不平的齿纹划过掌心,仿佛百年前的波罗的海风暴仍在呼啸。正要起身,门轴发出刺耳的尖叫。
浓重的血腥味撞进鼻腔,混着雪松与龙涎香的尾调。
"别开灯。"
低哑男声擦着耳膜滚过,枪管抵上她后腰胎记的位置。唐洛嗅到硝烟深处藏着一丝熟稔的药香——和母亲生前调制的"忘川"如出一辙。
"先生,"她举起银针包,"要治枪伤的话,得先放开我的合谷穴。"
身后人呼吸滞了半拍。抵着皮肤的金属突然发烫,像是被某种电流击穿。唐洛趁机旋身,指尖精准按在他腕间神门穴。男人闷哼一声,枪械坠地的脆响淹没在雷声中。
闪电劈亮的刹那,她"看"清了闯入者。
苍白的脸浸在雨汽里,眉骨投下的阴影割裂了整张面孔。血腥味最浓处在他的右肩,但更诡异的是他的体温——正常中弹者该有的高热,被某种刺骨的寒意取代。
"靳砚辞。"他甩开她的手,布料摩擦声暴露了定制西装的纹理,"你最好祈祷值夜班的警察没看到我进来。"
唐洛摸到柜台下的止血散:"原来是靳氏医疗集团的活阎王,难怪中了两枪还能站着说废话。"
空气突然凝固。男人擒住她手腕的力道,足够在象牙镯上留下裂纹。
"盲人的听觉果然敏锐。"他冷笑,"不过猜错一点——是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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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在潮湿中发酵成铁锈色的雾。**
唐洛的银针悬在他肩头:"衣服脱了。"
"你确定?"
"再耽搁十分钟,就能用你的血给我的地板刷红漆了。"
靳砚辞解开衬衫的响动像刀锋出鞘。当带着体温的布料滑过她手背时,某种诡异的战栗顺着脊柱炸开——他的皮肤温度正在急速攀升,仿佛有团火在血管里逆行。
指尖触到伤口的瞬间,唐洛僵住了。
弹孔周围凹凸不平的纹理,绝不是普通枪伤。更像某种古老刑具留下的烙印,在新生血肉间勾勒出狰狞的图腾。当她顺着肌理向锁骨摸索时,猝不及防触到一片冰冷的突起。
是纹身。
青面獠牙的修罗像蛰伏在皮下,却在某处突兀地断裂。三道平行的伤痕撕裂鬼面,疤痕的触感...竟和她后腰的火焰胎记分毫不差。
"你摸骨的手法,"他突然扣住她游走的手,"很像某个该进焚化炉的人。"
唐洛的银针刺入天宗穴:"真巧,你纹身遮盖的旧伤...也很像我送进监狱的某个通缉犯。"
剧痛让男人肌肉紧绷,但诡异的是没有一滴汗。唐洛的鼻尖擦过他颈侧,嗅到更浓郁的"忘川"气息——这次混着吗啡与...等等,是奶奶特制的凤凰单枞?
"别动。"她突然贴近他耳畔,"你用的镇痛剂里,是不是加了2003年的武夷山野茶?"
靳砚辞猛地掐住她咽喉。
暴起的青筋在他掌心跳动,却与她颈动脉的频率逐渐同步。唐洛在窒息中勾起嘴角——这个疯子每分钟心跳只有52次,和十年前那个雨夜的...
玻璃炸裂的脆响打断死亡倒计时。
"砚辞!"娇柔女声裹着迪奥真我香水的尾调撞进来,"天啊你在流血!"
沈星蔓的高跟鞋碾过银针,精准扑进靳砚辞怀里。唐洛被撞得踉跄后退,后腰胎记撞上药柜铜把手。
"唐小姐是吧?"沈星蔓的呼吸喷在她耳垂,"感谢你帮我未婚夫处理伤口,这是报酬。"
皮质钱包拍在掌心,夹层有圆形硬物。唐洛摩挲着凸起的纹路——是枚奥地利先令,边缘刻着细小划痕:SOS。
"硬币收好。"靳砚辞的声音恢复冰冷,"下周婚礼,记得来喝杯用你母亲秘方泡的茶。"
门再次被暴雨撞开时,唐洛的银针袋正在渗血。她摸到那枚染血的硬币,突然发现凹槽里卡着微型芯片。而沈星蔓遗落的丝巾上,腥甜血气中藏着更可怕的味道——
是移植器官**时特有的甜腻。
新人开席,请手下留情!![粉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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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暴雨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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