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长着触手的灵族在不久之后又偷偷找上了林丘,只不过这一次是在小腿上,林丘看见那根触手,一不做二不休,蹲下去一把抓住塞进嘴里。
触手似乎非常意外,短暂的停顿之后,忽然膨胀了一倍,几乎塞满林丘的口腔,林丘的嘴被撑的张开,生出一股窒息感,难受得眼角直往外溢泪水,脸憋的通红。
“唔……”
它在里面胡乱搅动,不小心捅到了林丘的嗓子眼,林丘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一下,触手趁机逃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林丘嘴边被带出来些许口水,顺着林丘水红色的嘴唇和光洁白皙的下巴滴到地上。
林丘咳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擦擦嘴,又擦擦眼泪,砸吧几下,总感觉有股奇怪的味道,便准备去后院漱漱口,正好遇见松生。
松生一看见自己的小徒弟这副样子就控制不住地皱眉,问:“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他的目光在林丘的脸上不断游移,越看眸色越沉,嘴巴泛着水润的嫣红,脸颊两边也散布着浅浅的红晕,虽然已经消下去了一些,但不难看出原来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松生伸出食指和中指抹了一把林丘的眼角,他低头看着指腹,大拇指覆上去捻了一下。
湿的。
林丘想起来刚刚的情况就有些丢人,那个只有一边翅膀的前辈一定是在逗自己,偏偏自己还当了真,他不好意思只说,就只告诉松生:“刚刚喝水呛到了。”
松生沉默半晌,留下了一个“嗯”,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林丘在漫长的沉默中几乎要忍不住说出实情,还好师尊走掉了。
正殿中的众人看见松生浑身冒黑气地走过来,纷纷收敛了自己的动作,待他经过之后才放松下来。
“谁把他惹毛了?”
“不知道啊,出去一趟怎么成这样了?”
“谁敢惹他呀,不会是因为他的小徒弟吧。”
“什么小徒弟,他离开的这些年,学到了不少花样啊。”
“看不出来这浓眉大眼的,心眼忒坏。”
“唉唉唉,他停在那个触手怪身边了,打起来打起来!”
久酒渊垂头丧气地和松生一起去外面,没等松生问话,他就主动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就在被林丘嗦了一口到松生过来找他的短短一段时间里,他已经找到了教唆林丘的罪魁祸首。
“这个事不是我错,我只是想看看了他的身体现在长到什么程度了,谁知道刚刚爬上小腿就被他抓起来塞进嘴里嗦了一口,这个事情真的完全不在我的预料之内。”
在听见“嗦了一口”这四个字的时候松生的表情仿佛乌云盖顶,久酒渊急得说话都利索了不少。
“然后我就被吓得膨胀起来了,不小心捅了他的嗓子眼,他一干呕我的触手就被压住了,这才不小心流了一点粘液出来。我打听过了,都是从默教唆的,我也是受害者,你可不能只怪我一个。”
从默,松生慢慢咀嚼着两个字。
“你用的哪根触手?”
久酒渊痛哭流涕:“不要剁掉我的触手,虽然它还能长出来,但真的很疼啊!”
松生有被噎了一下:“只是看看你的粘液有什么影响。”
“是这根。”久酒渊擦擦还没来得及流出来的眼泪,伸出一根触手,“这根是我所有触手里最没有攻击性的一根了,作用类似迷药吧,只有一点点,不会持续很久的。”
松生取了一些粘液检查,确实如久酒渊所说,只有类似迷药的作用。
“放心吧,我在其他灵族身上实验过了,不会有问题的,你还是快去找从默吧,别让他跑了。”
松生根据久酒渊提供的友情提醒,找到正在大快朵颐的从默,周围突如其来的寂静和背后凉飕飕的感觉让他警铃大作。
他咽下嘴里的清蒸鱼,放下筷子,站起来就往外冲,最后被松生稳稳地拦在大门外面。
在松生将要动手的前一刻,他灵机一动,对松生说:“你想想,小土堆现在中了迷药,需要谁来照顾,当然是你,在人不舒服的时候,你是他的依靠,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拉进关系的机会吗?而且,如果你想做点什么,他也不会发现。”
松生手上的动作一顿,从默乘胜追击,正准备再说两句的时候,林丘的父母过来了,似乎有话要说,从默话锋一转:“有客人来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谈正事。”
语毕,不等松生回答,乐颠颠地离开了,经过林父林母的时候还友好地点点头。
林父林母其实就是心中牵挂林丘,过来说一些类似“孩子不懂事,希望您多担待”,“管教千万不必留情”,“能拜入门下是三生有幸”这样的话。
其实,即便是林父林母不来见他,他也会去主动找他们。
“二位,我们回书房详谈。”
许久之后,林母林父才从书房出来。
临别时,二人对着林丘絮絮叨叨地叮嘱:“平时勤加修炼,不要惹怒你师尊,另外,有空一定去看看小何,那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呢。”
“嗯嗯,我都记下了,你们就放心去吧。”
这个叫小何的少年是林丘儿时的玩伴,天赋出众,早几年就拜入大衍宗了,比林丘大几岁,隔一段时间还会往小叶宗寄些东西,虽然二人多年不来往了,但这份情谊一直都在。
林丘目送父母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消失在天边。
今日来了不少宾客,他忙了一天,现下一放松,顿感疲惫,脑袋也晕乎乎的,他扶着额头,慢慢往卧室走去,没走几步,脚下就开始踉踉跄跄的。
林丘深呼吸一口气,强撑着走到了卧室,爬上床躺下,连衣服也没来得及脱。
他的呼吸沉重起来,眼前是一片层层叠叠的影子,活像是有一根棍子伸进林丘的脑子里使劲搅,直至脑海中是一片浆糊。
迷迷糊糊的,他睡着了,天地倒转,他梦见自己躺在一片云朵上,随着风飘荡,他伸出手掌,妄图触碰更遥远的天空,下一个瞬间,天空忽然变得无比遥远,他猛得坐起来,周围是一片碧海竹林,他又躺在一条小船上。
一阵狂风吹过,小船被吹得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倾覆,林丘使劲地抓住船边,然终究抵不过天威,他被吹得翻过来,落在水里,却发现原来湖水的背面就是天空,反过来,他便和云朵重聚了。
雪白的云朵软软的,好像还说了什么话,林丘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刚刚落水的时候淹坏了,听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虽然听不清,但他还是随口应了两句。
“……嗯嗯。”
“……”
松生看着趴在床上的少年,将刚刚脱下的脏衣服扔到脏衣篓里,在床边安静地站了许久。
夕阳的余晖撒在房间的地面,松生的身影也被勾勒出一道金边,他看着床上毫无防备的少年,耳边回响起今日从默说他道貌岸然。
他踌躇不已,捏紧了拳头。
长久的纠结中,色调温暖的晚霞黯淡下去,房间中是一片死寂,窗外偶尔会传来几声鸣叫,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在歌唱。
对于松生来说一个夜晚可以称得上转瞬即逝,他度过太多个这样的夜晚,已经对此十分熟悉了,他站在床边看着少年在熟睡中翻身,把脸藏在被子里,由于透不过气而伸出脑袋时,脸上憋的红扑扑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的光辉重新照射在雪芽山上,天气很好。
林丘睡醒了,在床上发出一阵吱哇乱叫后起床,发现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低头沉吟:“嗯……应该是睡前脱的吧,只是昨天太累忘记了。”
这件事就这样被他抛在脑后了。
他还是照常出去上课,最近他很忙,应该说以后他都会很忙,因为师尊也要开始给他上课了。
“既然你想修合欢道,那就先学习理论知识。”师尊昨天是这么对他说的。
不知道理论知识是什么,但既然提到了,他就不免会想入非非。这也不能怪林丘,正常人都会往那个方面想吧。而且,修合欢道一个人怎么够,还需要一个和自己一起修炼的搭子。
更重要的是,无论修哪一道,实操才是最重要的。
唉~要不趁着还没有正式开始和师尊说自己不想修合欢道了,及时止损。
林丘满怀心事地回到枯荣殿,一进门就看见师尊已经等在那里了,桌上放了厚厚的几摞书。
他头皮一紧,忍不住走到旁边问:“师尊,这些我都要学吗?”
“不。”还没等林丘松口气,他紧接着补充,“也就十几本。”
林丘:“……”
“你那里先去吃晚饭,吃完我们再上课。”松生递给林丘一个食盒,林丘这才看见旁边还有一个小桌子。
林丘食不知味,回来前打算了一路,设想了各种场景,各种情况的应对方法,最后一看见师尊就哑火了,尤其是看见桌上那一堆书,心中更是升起使师尊的努力白白浪费的愧疚感。
更不敢开口了,当初拜师还嘴贱强调了一下,现在想起来林丘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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