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不耐烦的样子,伤人的话,击的李仓盈到了嘴边的话都变地僵硬,他脸色发白着急解释:“我不是,我只是许久没有看见大师兄,有点......”
“你该不会是想说,你有点想念我吧?”大师兄脸上浮现起了厌恶:“行了,现在谁不知道你是炉鼎体质,利用炉鼎体质缠着九师弟给你找父母的事?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一个大男人搔首弄姿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李仓盈脑袋轰的一声,人已经傻了。
“大师兄,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李仓盈记忆中的大师兄温柔耐心,不,应该说是他家没有出事前,所有人对他都是温柔耐心的。
“现在的你也不是以前的李家少爷啊。”大师兄讥讽了一句,他见李仓盈落泪,眼里带上了嫌恶:“这么点事就哭上了?你家出事,家财散尽,你被赶出内门,你经历了这么多事,就还是只会哭吗?废物果然就只是个废物!”
“不是......我不是废物!我也不想身体生病,是废灵根......”李仓盈和他争执起来。
“你爹你娘也是个废物,有那么多钱,还不是就生了个你这样的破烂?”大师兄满是恶意说道。
“你怎么能侮辱我爹娘?”李仓盈气愤喊道,抬手揍向大师兄。
骂他就算了,他爹娘何其无辜?他也没有掂量自己的力量,反倒是被大师兄给打断了一只胳膊。
“晦气!下次看到我敢喊我大师兄,我就把你的嘴撕烂!”大师兄推开门走了。
李仓盈躺在地上,抱着断臂,身子蜷缩着,声声抽噎和眼泪被他吞进了肚子里,他越发心急父母的消息。
讲课结束,下午没有活计,厨房了也散了人,李仓盈就这样一直待到了晚上,担心明早耽误厨房的人干活,失魂落魄爬起来回到墓地。
他就坐在那里发呆。
沈长辞见他状态不对,视线在他周身看了一圈,就发现他的胳膊断了。
李仓盈不会医术,身上也没有钱,没有及时处理,他的手臂现在肿胀如猪蹄。
沈长辞见他又是鼻青脸肿的回来,眉头越蹙越深,默不作声给他处理完伤口,他走到墓地中心超度英灵。
不知道是为什么,最近他超度完英灵后,身体仿佛被撕裂的感觉更甚于从前,一口血吐出来,沈长辞体力不支,头晕炫目就要往地上倒去。
李仓盈的精神状态不对,他本来都不抱希望他会及时来搀扶他。
在身体快要倒向地面的时候,一只手一个瘦弱的肩膀将他扛了起来,送到了他常坐的那颗树枝那里。
沈长辞看着默默照顾他的李仓盈,嘴角坠着的血都忘了擦。
“你......”沈长辞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真开口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别说谢谢,你帮我治手我也没有跟你说谢谢。”李仓盈回到了他常待的树枝那里坐下。
“你今日......怎么了?”沈长辞的身体不舒服,也有点关心李仓盈,就连师尊送的最爱吃的山楂球也没有嚼。
“没什么,只是想要去寻我父母的希望又破灭了。”李仓盈苦笑了一声,眼泪就这样在沈长辞的面前滑落。
“你很爱......你的爹娘。”沈长辞声音很轻。
“嗯,很爱,你难道不爱你的爹娘吗?”李仓盈也就是顺口说。
没想到沈长辞忽然顿住了,好半晌才道:“我没有爹娘,我只有师尊。”
这不是李仓盈第一次听他提起师尊了,他在内门也呆了四五年,也认识一些在宗门内称的上是师尊的人。
“你的师尊是谁?”
“上尘师尊。”
“上尘师尊啊。”李仓盈感叹了一句。
先前宗门下届为百姓赐福,其中的主事人就是上尘师尊,他曾远远地看过他一面,是一位年岁很轻的师尊,他面若冠玉,嘴角总是提着温和的笑,如兰如芝,一身正气,很得人尊敬。
“你认识师尊?”沈长辞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上尘师尊的事,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不认识,但据说他十分的聪慧、天赋很高,灵根也是极品冰灵根。”李仓盈说到这里,眼神有些复杂,更多的是羡慕。
“是,师尊才一百多岁就已经是在宗门里的长老了。”沈长辞以上尘师尊为荣,不难看出他对他十分的敬仰和依仗。
李仓盈就笑了起来,“你真的很喜欢上尘师尊。”
“是,我从小就是被他带大的。”沈长辞的身体不疼了,又跟李仓盈提起了敬爱的师尊,胃口大口,复又拿起山楂球嚼嚼嚼。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李仓盈也说了上尘师尊的好话,沉长辞竟然舍得分一点山楂球给李仓盈吃。
李仓盈看着山楂球表面裹着的糖霜上面也长满了霉斑,表情没变,不动神色以自己胳膊疼吃不下为由拒绝了。
沈长辞贴心道:“那我给你留两颗,等你胳膊不疼了再吃。”
李仓盈强颜欢笑。
李仓盈的胳膊断了不好做些粗活累活,说来也是巧了,今日是给内门弟子送欢换洗衣服的日子,监工就打发他去送。
初听到这个活计的时候,李仓盈的内心第一时间闪现的是害怕,害怕遇到像是大师兄那样的人。
也害怕他们拿他是炉鼎体质的事来嘲笑他,然后毒打他一顿。
可是当初,他只是想用这个体质换一次可以救父母的机会而已,却是被人解读成了他不要脸、搔首弄姿,勾引同门、恶心下贱。
一想到这,李仓盈的心脏就有些承受不住般的抽痛起来。
他的脸色煞白,监工也知道他是从内门出来的,看在他断手还来上工的份上,竟然宽慰了他一句:“无碍,只是将衣服送给内门的换洗堂,你接触不到内门的弟子的。”
有了监工的这一句话,李仓盈才放心下来,跟着其他人捧着存放衣物的木盒去了后山。
几人走了一个时辰才走过大山,来到内门,到了内门有专门的人带路。
这片地方该是类似后勤、后花园的地方,李仓盈没有见过,便失神地多看了两眼。
路过一座假山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这个人影有一点像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他的未婚妻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沧州的祖母家,给她祖母过寿。
应该不是她,李仓盈摇头,如果她在这里的话,他肯定要跟她提提寻找他父母的事。
娇娇是个好姑娘,对他一片情深,不计较他是病秧子废灵根,依旧愿意跟他定亲,她肯定不会拒绝他的。
脑海中浮现起了娇娇的倩影,李仓盈发现他有点想他的未婚妻了,不忍多看了这个女子一眼。
女子被对着他,面前是一簇开的艳丽的花朵,女人不忍采花,便是芊芊素手垂在花朵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不知道是不是口渴了,女人回身,取过身后石桌上放置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皓齿娥眉,娉婷婀娜,一颦一笑是李仓盈最熟悉不过的眉眼,这,就是他的未婚妻宋娇!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李仓盈思考这个问题,他的嘴巴就要先一步喊出她的名字,然而,下一秒,所有的声音都被扼住在喉咙里。
宋娇的面前忽然多出来一道男人的身影,是九师兄!
九师兄来了之后,宋娇的脸上浮起娇羞的神色,两人攀谈了一会,不知道说了什么,宋娇竟然依偎在九师兄的怀里!
哐当!
木盒落地,发出的声响,惊扰到了同行的人皆都回头看向李仓盈。
李仓盈脸色发白,双目愣神,不可置信宋娇竟是和九师兄有了暧昧。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李仓盈唇瓣颤抖,瞪着宋娇九师兄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差点失去了理智!
就在他要前去找两个人问清楚的时候,有人靠近他身边。
“李仓盈你还想不想干活了?”
“你知不知道你掉在地上的这一木盒的衣服算是白洗了?”
“你要是不能干,你就休息,别给我们找事行不行?”
“真的是,少了一木盒的衣服,我们铁定要挨骂了!”
同行的人骂骂咧咧。
李仓盈猩红着眼,看了看九师兄和宋娇,又低头看着掉落在地的木盒和衣服,怔忡间,他压抑住喉间的酸涩,蹲下身,声音不稳道:“对不住,我马上捡起来,回到外门我来洗。”
他终究是没有身份和资格去质问两个人。
宋娇是来找他的没错,但大抵应该是来确认李家是不是出事了,得到肯定的回复,那么家财散尽,没有家财傍身,病秧子、废灵根的他,就相当于什么都不是。
宋娇家世虽比不上李家,却也不是他这种一无所有的人可以接触的了。
李仓盈将衣服捡起来放在木盒里,起身的时候,朝着两个人望了一眼,只一眼,他就收回视线抬脚离开了。
宋娇如今和九师兄这个情况,他估计连近她身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去央求她让人寻求他父母的事。
李仓盈受了很大的打击,一度以为是自己做人不行。
回到外门,用一只手艰难地浆洗完衣服,他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样开始发起呆,片刻后,他心口忽然一阵剧烈地疼,哇地一声,他吐出了一口血。
他伸手捂住心口,眼睛通红,更加确定了,靠人不如靠己,他一定要修行,誓要找到父母!没修行,他就靠走,走不动了死了,他就到阎王殿里再去寻!
一滴泪坠入水盆里,溅起了水花,水面起了波澜。
李仓盈起身,跌跌撞撞回到墓地,找到他常呆的位置,往里一倒昏迷了过去。
半夜,下起了倾盆大雨。
李仓盈是被雨水打在脸上疼醒冻醒的。
他看着从天落下的雨幕,神情苦涩哈哈闷笑了起来。
“我都这么惨了,竟是连一座可以遮阳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李仓盈叹气。
这些日子他睡在墓地,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自然没想到会有下雨的一天。
李仓盈起身找了颗大树爬上去,用叶子挡雨打算躲过今晚,却突然想起来,下雨了,沈长辞还会出来超度英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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