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萱心挂千秋落伤势,去寝殿一瞧,千秋落好似仇人见面,不让她入寝殿半步,夏如萱只得站在殿外禀报花云溪之事,千秋落借故前来一瞧。
花云溪:“师尊......你的伤.......”
千秋落:“与你无关!”
此言一出差点让花云溪原地魂灭,此伤是救她所致,怎么能无关。
翠集山,千秋落三番五次受伤都是因为她,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愧疚,更何况她本就心思敏感。
“三日后,是十三画彩考核,你可要好好表现。”
夏茹萱的声音跟她人一样,透着阴冷之气,像是从鬼蜮发出的阴寒。
花云溪虽不知道什么是十三画彩,却也不敢多问,她觉得夏茹萱和千秋落一样,都不喜欢她,甚至有些讨厌她,多言一句都会引起反感,少见一面都会觉得心安那种。
花云溪也不在乎考核机制,所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本就被人瞧不上,自己一定要放松,不然什么都是一塌糊涂。
夏茹萱:“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
不敢有异议,画谷不比枯木闺房,谈天说地,嬉笑打闹,总要规矩些。
花云溪声音很轻,一魂一人带给她无限压迫,压得她呼吸受阻,急需一口大喘气才能恢复正常。
夏茹萱走后,周围的空气都透着清新,花云溪轻抬眸子,不远处两个身影并排走着,男人肩宽腰窄,女子窈窕之姿,当真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画灵宣读十三彩考核条例,滔滔不绝,延绵不休,花云溪哈欠连天,眼皮打架就要睡着。
“云溪主人......云溪主人......”
画灵唤着它的主人,轻声细语模仿者主人的声调,花云溪沉睡如死猪,根本不入耳,画灵只好又换一种。
“我的花枝,醒来!”
枯魂声一出,花云溪如弹弓弹跳而起,神情抖擞,寻了一圈不见故人,只有画灵一旁格格笑着。
花云溪被捉弄,整个人又沉溺在浮沉点躯枯魂散,愁思上眉,蔓延心头。
画灵:“云溪主人,翠集山底,谷主为救你身负重伤,你可要补偿?”
“补偿?如何补偿?”
只有刻苦努力,早日修成绝灵,少惹事端,才是最好的补偿。
画灵:“云溪主人是否接受扫灵。”
花云溪对着画灵发呆,‘是否’二字跳动,搅乱了那颗心。
“扫灵是什么?”
画灵:“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这......谷主是因为你才受伤,导致心神不宁,常常噩梦惊心,扫灵就是探你身上可有抵偿之物缓解。”
花云溪应着,除了这条小命,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弥补。
画灵:“云溪主人,扫还是不扫啊?”
“......”
花云溪点了‘是’。
若是一命抵一命也可,可是枯魂......不不不,枯魂未归,小命如何能抵,可以撤回吗?
不能!
画灵叮叮声响,围着花云溪左右一圈,得出结论。
“云溪主人,你的发丝......你的发丝竟有安神生花之效?你到底是枯木还是......花枝?”
“不不不,我是枯木,我是阴山枯木少主,枯枝自然特别!”
花云溪略有心虚,心想:枯魂也曾说发丝如命,不可损伤,若是能抚师尊伤势,也算功德无量了。
“你刚才说,我的发丝有安神生花?对师尊伤势当真有效果吗?我要怎么做?”
叮叮声起,画灵直接拉起一缕发丝塞到方肚中,片刻后得出结论。
“发丝一撮入香炉,芳香入心,方可化解!”
画灵告知了她化解千秋落伤势的办法,却没告知千秋落寝殿在哪,也并未告知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寝殿。
以至于一颗花枝榻上翻来覆去,整宿未眠,三更半夜乱晃荡。
星辰密布,紫灵摇曳,三步一颗,井然有序。
花云溪鬼使神差寻着紫灵而去,庭院深深屹立眼前,满园花色藏不住,一团花绒生姿。
花绒,千秋落,画灵!
花云溪恍然大悟,第一次见花绒就是这座庭院,花绒是一念,这座庭院莫不就是......
“师尊住得地方吗?”
一颗花枝遥望庭院,远处亭台楼阁淹没在黑夜里,像是一座毫无生机的鬼宅。
几位画师经过,花云溪无处可藏,情急之下推门而入,不曾察觉石阶,直接摔了出去。
画师闻声立刻加快脚步逃离。
花云溪摔了个狗吃屎,疼痛未消就被一群草灵花团围堵,通往‘鬼宅’的路上有了生机,唯有远处一座寝殿墨在月色中,显得格外寂静。
“嘘!!!!别吵,我只是来瞧瞧......”
花云溪几乎是在打口型,没有半点声音,众草灵花团心有灵犀,全都蔫头搭脑
——睡熟!
一回生二回熟,万幸万幸!
花云溪劫后重生,顾不得腿疼,躲躲藏藏走过小道,用极轻的力气试探着推开厚重殿门——没有半点声响。
月光洒窗,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却也要深一脚浅一脚,试探前行。
花云溪走得小心翼翼,本以为要过五关斩六将,却没想到一路平坦,没有半天异样。
庭院没有结界,殿门一推就开——平风浪静。
石几一处冒着灰烟,烟雾缥缈,又是那股浓浓芳香,四周静的出奇,唯独榻上之人翻来覆去,像是被梦魇困住。
花云溪打开炉盖,将提前剪下的发丝放了进去,旁边一枚黝黑石子发出熠熠光辉。
烛火骤降,榻上辗转的人站在了她的身后,花云溪浑身哆嗦,缓缓转身,四目相对,一个不知所措,一个横眉冷对,一丈之遥,犹如咫尺。
“师......师尊......我......我......”
花云溪根本‘我’不出来,一紧张舌头直接不听使唤了。
千秋落缓缓而来,身上延伸出摇曳烛光,像极了颠倒众生的神。
那张褶皱沧桑的脸与身段完全不符!
“师尊......您的伤......好些了吗?”
花云溪紧靠石几才能站稳,无处安放的眸子,触及千秋落眼睛的时候,更加慌乱了,总觉得那张脸不真实。
发丝安神起了作用,千秋落手扶额,头脑昏沉,天旋地转,整个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花云溪不自量力去接,看上去身体羸弱的谷主却重如千斤,直接将她者可花枝压在扑倒身下。
沉入梦海中的千秋落,喃喃之声唤着‘云溪’
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额头,一双眸子噙满了深情,问她是不是将他忘了,既然修成了人形,为何将一起忘了。
花云溪手足无措,被他压着想逃却逃不动,发丝安神怎么会乱神呢?事画灵的法子出了差错?
要不要唤醒,怎么唤醒?摇醒吗?
花云溪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将千秋落推至一旁,他动她停,只要不醒来,就有机会。
万一千秋落醒来看到这不知羞耻的一幕,不光花云溪想死,就连他这个谷主都会自爆而亡。
花云溪临危不乱,动作小心翼翼,奈何千秋落一个翻身直接将二人调转了方向,花云溪想逃,却被他圈住捧着脸,吻了上去。
惊雷劈裂,花云溪目瞪口呆,一双冰冷的唇贴着她,悸动着那颗心,那张苍老的脸瞬间转换,还没等花云溪看清,又恢复耄耋之像。
那个浓烈深沉的吻让花云溪空白了脑子,笨拙地迎合着他,逐渐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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