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顶,千秋落与花云溪私定终身,折枯根一枝当做聘礼。
花云溪捧着他的脸,一脸俏皮询问:“一枝枯木花开就想娶溪山花枝?秋落哥哥也太敷衍人了。”
“这是秋木的一缕魂念,不管何时何地,就算本体消散,这缕魂念依然爱你。”
誓言激起了一层飞花,溪山见证了他们的海誓山盟,千秋落等着花云溪感动到热泪盈眶,依偎在他的怀里,诉衷肠——他想多了!
花云溪只是轻描淡写,问了一句:“他有名字吗?”
千秋落满目伤情,扬起脸要抚慰,花云溪轻吻他脸颊还不够,非要缠着索深吻,那一刻,花枯缠绕,相思绒缠绵整座溪山,而那缕魂念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花绒!
***
“我的花枝,出了什么事?”
枯魂声恹恹,似乎一场美梦被吵醒,花云溪听到枯声立刻哇哇大哭起来,这里本来青山绿洲庭院错落,花灵满路,芳香肆意,花枝来了一趟就变成了荒芜蛮地,搁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我是怪物,会伤害万物生灵!”
枯魂:“我的花枝岂会是怪物,一入溪水万物伤,再入洗净浑身浊气,花枝方可苏醒,见过你真身的生灵便可起死回生。”
“真的吗?”
悲痛伤心的花云溪,再次燃起希望,愧疚的心稍稍有了些许安慰。
枯魂:“我的花枝,我实在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言外之意:别烦老子!
枯魂劝说她一定要洗净浑身浑浊,直到溪水中生灵恢复生机,灵根受到滋养,灵力充沛全身方可起身。
花云溪十分听话,倚着大石头泡在温泉里,泉水浸泡周身差点睡着了,叮叮叮声响得急促,犹如林冲夜奔,画灵有意提醒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花云溪依照昨晚所学,轻点树叶,整个身子在半空旋转,衣衫带水,散落人间,果然依枯魂所说,万物得到赦免,纷纷花开满路,芳香弥漫了整座院子,就连那颗爬藤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花云溪周身透着芳香,发出淡淡荧光,手腕发丝竟然开出白色花朵,掌心托着那株紫灵,想问枯魂为何紫灵未变,可枯魂跟画灵叮叮声一同消失了,没有任何回应。
风声起,树叶动,爬藤连同花草灵全都鸦雀无声,花苞未开,爬藤叶收,它们全都藏了起来。
花云溪有些失落,画灵曾说紫灵是仙草,看来这诛仙草是没有办法恢复了,不然这些花草灵怎会躲起来,眉头涌上一丝忧愁,喃喃自语道:“真的没有办法复活紫灵吗?”
毫无例外,没有人回应她,周围安静的有些反常,叶动听风声,花云溪只有呆呆的望着手中的紫灵,一不小心被她伤了一条仙草命。
“听学第一天就迟到,可不是一件好事。”
花云溪听到声音瞳孔犹如地震,一个男子声音,毫无征兆闯入了她的耳朵,一个身影从花绒后缓缓现了身。
花云溪本是易惊体质,要不是初时见过爬藤修成人形,此刻花绒成人,一定会失声尖叫,易惊体习惯了所有生灵成人。
只是花绒修成女子常见,还未听说哪株花绒能修炼成男子。
听来人这么一说,花云溪更是连头也不敢抬,可那个身影一步一步靠近,冲着她的方向,就要走到她面前。
花云溪本就心虚,整个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由于紧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住才没有‘口若悬河’
“你当真是那株花绒吗?”
花云溪声音如蚊叫,低着头,余光瞟向来人。
“花绒?不错!”
花绒点点头,笑意春风。
花绒修成男子,一定灵法高强,复活紫灵不在话下。
“你能复活紫灵吗?”
在阴山,花云溪见过最多的男人就是方墨,总觉得方墨好看的很,要不然也不会将枯少迷得不着四六,可眼前这个男人竟像是从画中走出,美的一点也不真实,花绒修人果然乱心。
“你还好吗?”
花绒声音很轻,让人如沐春风。
花云溪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脑子不清醒,要不是那双手扶住,一定会躺在地上。
这状态一点都不好!
花绒与方墨不一样,至于哪里不同,花云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紫灵有毒,也不放手吗?”
“......”
不是花云溪不想放手,那紫灵犹如长了吸盘,紧紧吸在掌心,怎么也弄不掉。
花绒一双眸子透着难以言明的忧伤,神情也跟着黯淡下来。
“这里的紫灵与我一样......看来我们都不必再等了。”
花云溪并未听出弦外之音,只是被花绒身上的香味吸引,只偷偷瞧了一眼,四目相对犹如触电一般,那颗心也突突直跳,惹得她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紫灵有毒,花枝古怪,今日倒与你这个小姑娘相处融洽。”
花绒长叹一声,不明其中悲喜。
花云溪心里直打鼓,这种状况实在算不上融洽,死的死,散的散,不知他说得融洽从哪儿来?
“私闯庭院确实是闯了大祸。”
花绒声音透着一丝严厉,就连脸上的悦色春风都变成了凌厉寒风,似乎思量着要怎么罚她。
花云溪鼓足勇气想要辩解一句 ,可还是略有心虚,这本就是有意而为,为了不耽误听学,才依修灵阁主之言抄近路,如何辩解?
花绒见她不说话,反而问道:“你要复活紫灵?”
“嗯!”花云溪立刻两眼放光,问道:“你有办法吗?”
花绒双眸有魔力,对视能将人魂魄吸了去,花云溪不敢多看。
“有!”
“你能帮我吗?”
花云溪立刻将那枚石头交给他,作为交换:“这是颗神奇的石头,能指引方向,我将它送你,你可以帮我复活紫灵吗?”
花绒将石头接过去,蹙着眉头,道了一声:“好!”
花云溪感恩戴德,从小枯就告诉她,求人帮助一定心诚,这样才不负恩人相助。
这枚石头与她而言异常珍贵,石头相赠感恩救命之恩。
花绒将紫灵放在手心,那颗仙草当真恢复了生机,花云溪小心翼翼接过,将紫灵放进水里,翠绿花开,果然活了过来!
花绒将一片花瓣递给她,说是能解紫灵之毒,花云溪前言刚说完自己没有中毒,就开始流鼻血。
花绒未卜先知,递上一块手帕,花云溪仰头堵住鼻子,血灌嘴巴,呛得乱咳一阵。
花绒在她后背轻拍两下,花瓣贴在她鼻尖处,鲜血立刻止住了。
花云溪有些呆愣,溪水边洗洗手帕要还给他,花绒却不知所踪,那株花团锦簇庭院又恢复了寂静。
“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花云溪站在原地良久,久到她也不知道明明复活了紫灵,可这颗心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走了!”
花云溪望着那株花绒,恋恋不舍,究竟舍不得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待到花云溪离开庭院,那座刚刚恢复生机的院子瞬间化为一座废墟,花自飘零水自留,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画楼听学
画师介绍着十一位学徒,唯独少了那位绝灵画师,画尊眉头微蹙,召唤出绝灵画师之灵询问花云溪情况,画灵说她身体有恙,卧床休息。
此时弟子来报,庭院尽毁,一切陈列皆化灰烬,夏如萱神情大变,着急问道:“那株花绒怎么样了?”
画师禀报:“花绒与紫灵尽毁,再无生机。”
夏如萱神情舒展,像是逃过了一场劫难,如释重负。
画尊瞧了一眼夏如萱,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那座庭院是千秋落的念想,结界丛生,就连他这个画尊都靠近不得。
千秋落常年闭关,每隔千年出关一次,每每都是庭院尽毁,花枝枯,不见故人归。
他踏破铁鞋无觅处的花枝,就在他眼前而不知,画尊一想到花云溪的身份再也不会被拆穿了,就满心欢愉,不自觉地望着夏如萱,那双眸子深深陷入那抹身影。
“我们去看看她!”
夏如萱声音轻柔,如同她那副几近透明的躯体,虽是没有半点重量,画尊还是紧跟其后。
花云溪寝殿房门紧闭,此时已有很多初修画师前来一睹芳容,听闻里面住得就是那位签订了绝灵画师协议的少主,他们实在太想看看这位少主是有三头六臂还是青面獠牙。
画灵在花云溪耳畔吱吱叫唤,叮叮声吵得人头昏脑涨,花云溪翻了好几个身也不想醒,实在是浑身酸疼。
高烧将她的骨头烧散了架。
“那娃娃特别,你可要好生教导。”
画尊笑意深长,想到花云溪将要拜师千秋落,嘴角再也收不住。
夏如萱面带柔色点了头,画灵早已神魂出窍再也不敢言语。
众初修画师见到画尊跟夏如萱更是一哄而散,逃得比兔子还快。
画灵若是有形,也早已将榻上花云溪一脚踹下,火都烧到眉毛了,还不赶快起身迎接?
花云溪像是中了邪,一个翻身,直接跌下榻,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周围嗡嗡嗡,片刻清醒了。
两只铜铃眼睛瞪得提溜圆,满是惊恐:“你......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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