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是一些基础的治疗术、调息法,结合长期的锻炼,能让他们的体魄比常人强健,能做到一些常人不能做到的事情、甚至是控物,但这些只能让他们勉强被称为“修士”而已。
真正的修士是要通过仙门校考,前往蓬莱进行正规的修炼,在那里修习进阶,才算是真正踏入仙门。
每隔十年,蓬莱都会派遣仙人来各地考察、招录弟子,但能被仙人看中的,只是万分之一。
安遥剑派上下,就数木戎凯最根正苗红,被所有人寄以厚望。
他在剑道上天赋异禀,这一点木寒汀不得不承认。
同样一套剑法,他耍的花里胡哨,不仅耐看,杀伤力极强,颇有以一敌十的气势。
如果他再上进些、刻苦些,或许将来很少有人能当他的对手。
可惜,安遥剑派的总体氛围就是这样,绝大部分人只想着在安遥城里过着安逸的日子,像木寒汀这样整日除了吃饭睡觉、就在练剑的,也算是十分罕见了。
这下,没人愿意陪练,木寒汀一个人在校场上,对着空气劈砍了几下,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她骑着马出了城,在野外纵马,路上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野外的小路上,木寒汀催促马匹,追上了一道熟人的身影。
“十一师弟?”木寒汀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大师兄呢?”
殷澄见到她也是一脸意外,眼神闪躲着,道:“木师姐……”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一瞥,她好像看到十一师弟脸上有泪痕。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木寒汀语气如常,“迷路了?”
殷澄哭笑不得,转过脸去,背对着她道:“出来散散心,劳师姐挂心了。”
木寒汀“哦”了一声,从马上下来,牵着马走在河道边的浅草地里。
草地上开满了花,河流蜿蜒而过,远处的云在风中不断地变幻姿态。
殷澄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师姐,冒昧问您一个问题,行吗?”
木寒汀看着他背影,回想着上辈子的事情——
殷澄啊,自从仙门校考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奇怪的是,他和庄凰向来关系亲近,庄凰后来继承了安遥剑派,按理说怎么也会给殷澄留一席之地,但那个时候,她甚至再也没听人提起过这个少年了。
木寒汀好奇地望着他,“你问吧。”
“就是,你……”殷澄顿了顿,“你与六皇子殿下,当真再无情谊了?”
木寒汀讶然,没想到十一师弟竟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不是废话吗?”她笑,“我与他还能有什么情谊?”
殷澄尴尬地点了下头,低声道:“是我冒昧了。”
“这有什么?”木寒汀道,“我当初不过是听从父母安排,将他看做未来夫婿对待,如今认清楚了他的为人,何必要在他身上浪费心神?”
殷澄怔了下,犹豫着问:“何为……认清楚了为人?”
木寒汀反问:“你觉得木戎凯是个什么样的人?”
殷澄抿了抿嘴,“木师兄天赋很高,为人不错,和善,性格也讨人喜欢,但就是……”
他顿了下道:“师弟以为……木师兄其实有些表里不一,他对外人和对自己人的态度不太一致,对我们客气、大方,但是对于木师姐、长老等人,可能有些苛刻。”
木寒汀细想了一下这话,觉得十分有道理,点头道:“你看人的眼光十分不错。”
殷澄自嘲地笑了下,摇头道:“师姐可能还是……不太了解我,所以才会说出这话。”
木寒汀唇角牵了下,语气淡然:“我的确不太了解你,不如你跟我说说好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殷澄垂下脸,面上不太自然,“我也是……识人不清,不知道现在回头,还算不算晚。”
木寒汀道:“你如果觉得自己信错了人,此时回头,就是最好的时机。”
少年垂着眼睑,青涩的面庞上,一脸落寞。
许久,他叹了口气,“木师姐,你知道当时在呓语秘境里,得知你被荻奴人抓走之后,其他人都是什么态度吗?”
木寒汀面上表情消逝,“什么?”
“就……你哥吧,他当时真的很担心你,担心你出了事,回去遭到责骂,当时六皇子受伤昏迷,我就说,我留下来照顾六皇子,让大师兄和木师兄赶紧去找你。”
“然后呢?”
“大师兄……”殷澄润了润喉咙,接着道,“他其实不太在意,当时掌门师父额外交代了大师兄一件事——让他找到曜羽石,尽快回来汇报。”
木寒汀:“……”
“大师兄这个人,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他很在意一些事情,也正因如此,才会把其他一切无关紧要的,完全不看在眼里。”
“我说这些,也不是故意说他的坏话,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殷澄轻轻一笑,“有些人,性格生来就注定了。”
“那时候大家都想早点找到你,他就说……没关系的,你不会有事的。”
“你现在可能觉得,这种话太荒诞了,怎么会有人相信,但当时那种情况,”殷澄面容严肃,“就好像……格外地有说服力,听的人,真就信了。”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有些时候……他的话真的很荒唐,但我就愿意信他,”少年摇摇头,“唉,我也不懂。”
木寒汀:“…………”
“也不是说他不好,”殷澄话语间开始有些颠三倒四了,“就当时那种情况,实在不应该说那样的话,如果第一时间去找你,就不会耽搁这么久了,他这个人就是很奇怪……”
木寒汀道:“那姮雀呢?她当时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姮雀……”殷澄困惑地拧着眉,“她在照顾六皇子,那段时间她和你哥他们相处的比较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木寒汀点了下头。
看样子,是她高估姮雀了。
一直以为是她从中作梗,才惹出了这么多事情,却唯独忽略了庄凰这个角色在其中的作用。
他是大师兄,素日里总是一副心无挂碍的样子,就是伪装成绵羊的野兽,总容易让人忽视了他的杀伤力。
“对不起哦,”殷澄又说,“不该说这么多,你该不会记恨大师兄吧?”
木寒汀笑笑,不答。
殷澄揉了揉额头,头疼地说:“抱歉,好像又说错什么了……”
“没事。”
少年懊恼又难过,看了眼木寒汀,又摇头晃脑。
“殷澄,”木寒汀说出他的名字,双眸注视着他,认真道,“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可以吗?”
殷澄怔了下,眼神再次躲开她。
这时候,有人骑马从远处出现,马蹄踏在浅草地里,发出柔软的声音。
恰是庄凰一身青衣、骑着一匹黑马匆匆赶来。
仓皇间,殷澄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几天,木师姐最好不要待在安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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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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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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