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仍有迷惘,但秦然很快从最初的痛苦和不安中恢复了过来,渐渐变得乐观,亦如当初的她。
一个月后,叶霜带着秦然回到了当初遇见她时的那片山林。只是,山林依旧还是那片山林,湖依旧还是那座湖,却没有了当初的烟雾弥漫,分不清方向的情况,除了感叹如此美景以外,他们并无收获。
也许是看出了秦然心底的不安和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的依赖,在往后的日子里,叶霜一有空就会来别苑陪着她,也经常带她游览都城内外的各处风景名胜。看着日渐开朗,总是挂着笑容的秦然,叶霜渐渐安心,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紫气萦绕的湖泊和一身狼狈昏倒在湖泊旁的她。
这天,秦然与往常一样半靠在房中的软榻上看书,那是一本介绍大陆各地山川大泽的书籍,文笔有趣,引人入胜。叶霜这几日有些忙碌,未曾来看她,她就找了这本书打发时间,别苑中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詹小姐,我家主子并不在别苑。”香兰听到门卫通报说有客到就放下手边的事匆匆跑到前厅,哪知道来人是詹语庭,她在府中做事时日虽不长,却也听说过这位詹小姐的不好惹。
“本姑娘是来找木紫烟的,她总不会也不在吧?”詹语庭说着就坐到了前厅主座之上,俨然一副她是主,木紫烟是客需要来拜见她的模样。
香兰让侍女上了茶,然后道了声去通报就退出了前厅。她先是暗中差人去通报主子,而后找了个侍女去后院想让秦然躲上一躲,自己则以木姑娘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为由回复了詹语庭。主子将照顾木姑娘的差事交给她,她便不能让木姑娘有个什么闪失,毕竟这詹小姐的脾气是王都中出了名的。
“既然她身子不方便,那我去见她好了。”詹语庭说着倏然站起,当先往后院走去。
香兰拦不住詹语庭,无奈只能乖乖将她领去了秦然的房间。房门开着,房中并没有人,香兰心下一松,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不是说她身体不适,怎么不在房里?”詹语庭眼睛一眯,就像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不让我见她’一般。
“许是木姑娘想出去走走透透气,要不詹小姐在此等候,奴婢去找找。”
“透气,呵,那必定走不太远,无妨,我同你一起去找她。”詹语庭边说边出了房间,往院中走去。
香兰跟在詹语庭身后,却见到了先前她嘱咐来找秦然的那个侍女一脸焦急的模样。她皱了皱眉慢下了脚步,那侍女走到她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原来那侍女来时秦然就不在房中,而她寻了一圈也并未寻到人。香兰看了一眼詹语庭行去的方向,那一处是别苑的花池游廊,她心中一紧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秦然看书看得差点睡着,就想出去走走提提神。漫步到荷塘,欣赏了一会儿为数不多的荷花,就看到几个人影朝她而来。
走在最前的人并不是香兰,而是一名陌生女子。那女子身着水绿色衣裙,紧束在腰间的橘色腰带将上下身以完美的比例分割,显出她婀娜的身段。白皙的皮肤,不浓不淡的妆容,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一副豪门千金的做派。虽然是姣好的容貌,看着她的眼神却不甚友好。
秦然正疑惑着来人是谁,香兰已快步走到近前小声说道:“这位是詹语庭詹小姐,是主子的青梅竹马。”
秦然点点头刚想问好,话还未到嘴边就听到那女子不善的口气。
“你就是那个木紫烟?哼,倒是有几分姿色。”
秦然面对对方上下打量自己的目光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詹小姐是来找叶霜的吗?他这几日都不在别苑,詹小姐怕是白跑了一趟,等他来时我会告知他詹小姐来过。”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这般说话!不过就是霜哥哥在山中捡回来的一个乡野村妇,仗着几分颜色耍些狐媚手段攀龙附凤,什么记忆全失,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接近霜哥哥,霜哥哥就是太善良才会被你这样的狐狸精骗!”詹语庭看着面前的女人,想到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才害得自己最近几乎都见不到叶霜,好几次跑去他的府邸都被告知叶霜不在,而她一句不温不火的“白跑一趟”像是在讽刺着她,不由得让她发起火来,恨不得把世间最脏的词都加注在她身上。
詹语庭的来者不善在场只要不是傻子都已经从她的话语中听得明明白白,香兰心下焦急,不由看向秦然。
秦然有些木然地听完她的话,想到刚才香兰特意提醒的“青梅竹马”,她不由偏头看了香兰一眼,见她也同样看着自己眼里盛满了担忧就转头笑了笑对詹语庭说道:“詹小姐远道而来,别苑中没什么可招待的,茶水管够,不如詹小姐坐下喝杯茶,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她的话让詹语庭和香兰皆是一愣,在詹语庭想来,眼前这个女人听了她的话要么会伪装成一副委屈的样子,要么就是极力反驳,她怎么也没想到木紫烟的反应会如此冷淡,或者说她根本是在无视自己。心中的恶感骤然上升,詹语庭一个箭步冲到木紫烟面前,想抓住她的手,看看她到底还会不会没有反应。
秦然清楚知道眼前的人之所以讨厌自己是因为叶霜,想到叶霜温柔和煦的笑容,她装作没有听到詹语庭话语中的轻蔑和恶意,打算息事宁人不作无谓争辩。可是那女子似乎甚是泼辣,嘴巴上不饶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动手,她想退步躲过詹语庭抓向自己的手却忘了自己正站在荷塘边,脚下一空,她顺势落入了荷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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