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下李泰后三个月,乐姬就生下了一名男婴,比她原本的预产期足足早了两个多月。她的生产过程极其不顺利,据说是因事早产,然而不管我怎样问她,她都不肯吐露究竟是因何事而早产的。
乐姬的儿子完全遗传了她的美貌,在李世民的几个儿子中算是最俊美帅气的一个。俗话说外甥像舅,这位小帅哥细看起来,眉眼确实有几分像他的舅舅阴弘智。这孩子若长大,可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孩子了。
如今算起来,我家殿下已经有了五个儿子,还没有一个女儿,他这前世是得多缺情人。.也不知道哪一位我已知或是未知的姐妹能有幸为他诞下第一位小郡主。
转眼间冬去春来,很快就要到了晋阳公主远赴突厥和亲的日子。因为这是唐朝建国以来举世瞩目的大事,自然早早就操办了起来。虽然唐朝初建,国库并不盈余,但是此次和亲关系到大唐的国家形象,礼部在晋阳公主的嫁妆上也是大下功夫。金玉饰物自然不必说,佛像,典籍等也列了好几本礼单。突厥方面的聘礼更是隆重,自不必说。
转眼到了二月初五,黄道吉日。这一天是晋阳公主远赴突厥和亲的日子。颉利可汗以其可汗之尊,自然不可能亲来长安迎亲,但是却派了数名王族亲贵前来迎接晋阳公主,当真是给足了我大唐面子。这些迎亲的人群中据说有一名名叫阿史那兰莎的突厥公主,是颉利可汗同父同母的亲妹,我虽未见过,但据说生得异常美丽动人,又能言善道,让长安满朝文武皆尽赞叹。
二月初五那天一早,我便穿上隆重的朝服入宫,去参加晋阳公主出嫁的仪式。到得宫中时间尚早,看着一群人忙忙碌碌地筹备着典礼,甚觉气闷,便携了雪娟,陪我去太液湖边散心。刚走了不到一盏茶时间,便看到远处一群人说说笑笑走来。中间的一名女子高鼻深目,身材丰满高挑,容貌极是艳丽,身着突厥贵族服饰,想来便是那传说中的兰莎公主了。
念在她哥哥曾数次有恩于我,我微笑地迎上去,以平礼相见:“这位妹妹想来便是突厥兰莎公主殿下了。常闻得妹妹才貌双全,乃突厥草原上的明珠,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那兰莎公主见到我微微一惊,脱口而出:“可是晋阳公主殿下?”
我大是纳罕,不知她如何会错认我为晋阳公主。我和晋阳公主可长得一点也不像,这突厥人不会脸盲至此吧?这时一旁的雪娟已说道:“这位是秦王妃。”
兰莎公主一脸惊讶的样子,半晌才回礼道:“原来是秦王妃娘娘,失敬失敬。本宫在突厥时,便久闻娘娘才名,如雷贯耳。都怪本宫初来乍到,竟然将娘娘错认为晋阳公主,甚是抱歉,娘娘休怪。”她的中文可比她王兄的要好太多,几乎听不出一点口音。
我微笑道:“不妨事,公主殿下尚未与晋阳公主见过面?”
兰莎公主微笑道:“没有,因着贵国礼法,公主在出嫁前是不能与咱们迎亲队相见的。”
我心中只存着一个好大的疑团,她从未见过晋阳公主,却又如何认定我是晋阳公主呢?我去突厥营中那次,也并没有见过她呀。只是当着一旁突厥使臣和雪娟的面,我却无法详细询问原因。灵机一动,笑道:“公主初来宫中,本宫少不得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带您各处走走。”
兰莎公主喜道:“那再好没有了。”
我又转头对雪娟道:“你先带着这几位朋友去前面亭中奉茶。”
雪娟会意,招呼着那些突厥使臣去了。我与兰莎公主走在湖滨小路上,不时向她指点各处景致,说说笑笑,相谈甚欢。走了一柱香时分,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公主并未见过晋阳公主,却为何将我错认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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