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笑了一阵,我忽然道:“奴婢斗胆,想劳烦将军一件事,恳请将军恩准。”
丘行恭道:“姑娘但说无妨。”
我说:“奴婢自来到秦王府,便一直饲养王妃娘娘那匹飒露紫。我对此马已有了很深的感情。还望将军日后在战场上,能帮奴婢照看此马,若它……若它受伤,还望将军不要让它走得太痛苦。”说到这里,想到昭陵六骏的浮雕上身中羽箭的飒露紫,我的泪几乎要下来了。
丘行恭道:“姑娘所托,末将自当尽力。”我喜道:“多谢将军。”
丘行恭又道:“既然如此,末将也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姑娘相助。我与姑娘虽是初见,却未将姑娘当作外人。有几句话,末将实在不吐不快,有说得不当之处,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我笑道:“将军但说无妨。”心下暗暗奇怪,不知他要对我说什么。
丘行恭道:“姑娘既然被秦王妃娘娘带来了洛阳,想来也是娘娘十分亲近之人。末将还请姑娘日后能多劝劝娘娘,莫要再来这凶险的战场。”
我脸一红,讷讷道:“奴婢自会劝戒娘娘,但娘娘的好恶却非奴婢一小小婢女能决定。将军却何出此言?”
丘行恭道:“末将识得秦王殿下已有数年,在他麾下南征北战更是不计其数。在此之前,无论多凶险的战役,末将从未见殿下如此忧心。而这次娘娘失陷于敌方手里,殿下已有多日食不知味,夜不安寝。战场瞬息万变,凶险甚多,殿下被娘娘分了心神,若有甚闪失,当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脸更红了。心下虽有愧疚,却有一股甜意。原来他还是这样在意我的。我小声道:“奴婢若有机会,自会好生劝劝娘娘。”
丘行恭又忿然道:“末将说句以下犯上的话。自古行军皆不可携带家眷。秦王殿下向来治军严明,又岂会不知此道理?唉,谁知他竟这般骄纵娘娘,竟这般随着她的性子。当真是…..倘若娘娘来到军营,老实待着倒也罢了,又偏偏贪吃贪玩,出去乱跑,以致失陷在洛阳城中……秦王殿下曾派人去单雄信府上,竟不惜以退兵十里换娘娘回来。要知道这每一里每一寸,可都是我们无数兄弟拼了性命换来的。便是殿下自己,也不知受了多少箭伤刀伤,才有了如今的洛阳围城。谁知他竟然会……唉,当时军中多少兄弟都因此在埋怨殿下呢。幸好那单雄信居然也未答应,倒是十分奇怪。”
我心中十分羞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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