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突厥出兵相助之后,前线的形势瞬间明朗,不时有捷报传来。而我晋阳城也没有了外患,我和李元吉都轻松了起来。一个人在府中闷得慌,我闲来倒是将骑术练得颇为纯熟,经常带着小秋骑马出府遛弯儿。反正公公和丈夫都远在千里之外,李元吉这小叔子也不敢管我这嫂子的闲事。
转眼到了冬天。这一日清晨,我尚在梦中,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嘹亮的马嘶。我骑术虽然并不能算得顶尖,但是相马之术倒是练得颇为精通。单听这马嘶,便知是难得一见的千里名驹。我忙不迭披上衣服跑了出去,只见李元吉正牵着一匹小马驹从门外满脸喜色地走进来。那小马驹一身漂亮的黑红色的毛,在清晨的阳光下,竟似染上了一层紫色,煞是好看。虽然它年岁尚小,但是生得威武雄壮,四肢修长,一看便知是千载难求的宝马良驹。我上前抚摸它的脖颈,它乖乖地任我逗弄,异常温驯。我爱不释手,喝彩道:“好一匹宝马!四弟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李元吉笑道:“今日守城,看到一波斯来的马贩子牵着这匹马入城,问了才知他偶然得到这匹良驹,却正逢兵荒马乱,找不到买主,想来我晋阳碰碰运气。我便以二百两白银买下了它,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我笑道:“四弟砍价可真是好手,这马若在平时两千两都不止,你竟然只花了二百两。跟你二哥说他必定不信。”李世民素来爱马,在购买良驹上花了大把金钱,跟现代的富二代买豪车似的。这匹马可是胜过了他所有的爱马。恐怕也仅有那颉利可汗的汗血宝马能与之相较。
李元吉看我对这匹马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便慷慨道:“二嫂的生辰快到了,小弟便将这匹马赠与二嫂做生日礼物,如何?”
我大喜,却不好意思这样便接受,客气道:“这马难得,四弟何不自己留着?”说完眼巴巴望着李元吉,希望他快点拒绝我的好意。
李元吉果然没让我失望,笑道:“元吉可并不像二哥那样爱马,今天不过是有便宜不捡非君子,俗话说宝剑配英雄,红粉赠佳人,好东西只有在喜欢它的人手里才有价值。二嫂就莫要推辞了吧。”
我喜出望外地将缰绳接到了手里,恨不得用府上最好的燕窝鱼翅来喂养它。李元吉看我对这匹马如此喜爱,便笑道:“二嫂何不给它起个名字?”
我微一沉吟,看着它在阳光下仿佛紫色的毛发上,挂着些晶莹的露珠,便道:“就叫飒露紫吧。它是从波斯来到中土的,你看这名字可有波斯味儿?”
李元吉哈哈大笑,道:“果真是女孩子起的名字,若我来起,必叫什么追风,闪电,可起不了这么文邹邹的名字。”
我亲自把飒露紫牵到马厩里,嘱咐马夫要用最上等草料喂它,一天恨不得看它八回。怕它养的太肥,又隔三差五骑它出去小跑。既不敢勒紧缰绳,又不敢走石子路怕割伤它的蹄子,可真比伺候个小孩还上心。
想想我家飒露紫,最后还成为昭陵六骏之一呢。可不知我后来是怎么舍得将它转赠给我老公的。八成是他硬要去的。。。
这一月的十九日便是我的生辰。在古代这阴历历法过得我乱七八糟的,算不出阳历,只得给自己做阴历生日了。嫁来李府之前,长孙无忌跟我讲过他妹妹的生辰,所以我这些年一直是按他妹妹的生日过的生日。这不,李世民他们不在,我总算能给自己过一回真正的生日了。那李元吉反正知道我的秘密,倒也不必背着他,我还白得了飒露紫这样好的生日礼物。而在这古代也没蛋糕吃,只得从简吃碗长寿面了。这日午后,我和小秋正在讨论是吃打卤面还是牛肉面,却看到李元吉笑吟吟地走进来说:“今儿是二嫂的芳辰,小弟在这里恭祝二嫂长命百岁,福寿无疆。还请二嫂移步庭院。”
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依言走出,却看到庭院中的雪地上堆着四个大大的冰雕,分别是生辰快乐这四个字。冰雕上盖满梅花花瓣,白雪红梅在冬日的阳光下,异常夺目。旁边更有个憨态可掬的雪人,身上用梅花花瓣堆着“弟元吉恭贺”几个字。我大是感动,可真是难为李元吉花的这番心思和时间。嫁进李府这些年,每年我做生日(当然是长孙婉韵的生日),无非就是全府上下一起吃碗长寿面,再送我个什么珠宝首饰之类,可从来没有人这般花心思给我过过生日。我心下感动不已,道:“可真难为四弟这番心意。这可是二嫂这些年来过的最有意义的生日啦。二嫂将永远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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