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我家青姐儿那可是神仙下凡,她亲手制的仙肥,亲手浇的树,这可是施了法的,别说一棵李子树长五种花,就是地里的麦子,只要我家青姐儿想,麦子也能长出五种花出来。”
“哎,我说红婆子,你这么笃定,该不会是你对那李子树动了手脚吧。”林老大说的一脸荣光,好像那树是他种的。
“林老大,别胡说,那是嫁接,可不是什么仙法。”商青歌正被四月拉着检查身上有没有伤痕,听到林老大的话急忙解释。
她也是怕了,之前只顾办事方便,没有意料到这事的严重性,那“神仙”岂是好当的,今日一棵树你能种出五种花,明日就有人求你种出五两金。
不想干的人,她还能不管,可是谁没有三家亲,若是来的人只求金银她还能自己卖方子,卖力气补贴。
若是有人生了重病找她要神丹,她怎么拿,不拿?如果病的是她老娘,不拿出神丹来,她还能在世间行走?一个不孝,直接打杀了她。
不过她这些想法林老大可是不知道的,林老大一心想要出人头地,不然也不会冒着危险救下商青歌,现在商青歌不仅没事,居然还是“神仙”,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林老大可是临水村里面最先投靠商青歌的那一批,还能得不到好?当然可着劲地吹。
红婆子一点不信,她当时可是洒了药的,商青歌地里的菜都死了,树怎么可能没事。
红婆子非要衙役带她去看,张县丞和衙役一听世上还有一株树开五种花的事,哪能错过,当即到了李子树那。
红婆子一见那树就明白了,那李子树长得高大,生长在商青歌三叔与三婶的坟墓之间,红婆子当时给的药少,药水只把向着三婶那半边烧的一叶不生,朝商青歌三叔这半边的树,因为用了新肥,长势很不错。
李子花,樱桃花,苹果花,桃子花,李子花挂了半边枝头,看得大家瞠目结舌,再也没人说商青歌是灾星,反倒觉得商青歌当初说的是真的,她真去了趟仙界,说不得她就是仙子转世,不然怎么会这仙法。
“商青歌,大家都在传你曾亲口说去过一趟仙界,是真的?这真是仙法?”张县丞也没见过这等事,不由惊讶问道。
商青歌哪里敢认,要是张县丞当了真,把她献到京城去,皇帝妃子们找她要长生不老药,她去哪里找。
“大人,民女那是被红婆子用了药,才胡言乱语说了这等话,这压根不是什么仙法,不过是嫁接之术。
民女小时也在农家待过几年,民女的祖父在外闯荡多年,交友广阔,小时一个路过的老农,在家住过一段时间,亲自为民女演示过这嫁接之树。”
红婆子诧异商青歌的运道,要是当初她多下点药,这树哪里能活。
见商青歌把“神仙”名头的大好事往外推,虽然她不明白商青歌为什么这样做,但是她不愿意商青歌如愿,当场就要拆穿她,“放你娘的狗屁,我什么时候对你用过药。”
“呜呜。”县丞说话,哪里有乡下婆子插嘴的地,衙役从红婆子身上扯下一块布,塞到红婆子嘴里,她再说不出话。
商青歌见红婆子被封了嘴,赶紧替自己圆谎。
“那老农年纪大了,嫁接也不过当玩乐打发时间,没有宣扬。”
“民女过继之后,听说父亲生前喜欢花,便大着胆子胡乱嫁接了一番。”
嫁接一术古书是有过记载的,张县丞也曾听农官们会做这嫁接实验,比如把黄瓜嫁接在青瓜上活了的,只是口感和产量不好,没弄出什么名堂。
倒是这商青歌胡乱一嫁,开了五种花,只是这树枯了半边,只剩半边开花,不知这树能不能活下去,要是能活,把这事报上京城于他也是一件好事。
“本地里长可在?”张县丞问道。
商曾赶忙从人后出来,跪在张县丞身前:“大人,小人在。”
“这树很有一番奇样,你好好守着这树,若这树能活,派人给我传个话。”张县丞说完看向商青歌。
“商青歌,若是这树能活,你愿不愿意把这嫁接之术交出来,我替你写了折子报上京城,说不得你也能得个好名声。”
“当然这法子是你自己摸索出来的,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你放心,本官不是那种言而无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你若不愿直说便是。”
张县丞语气诚恳,并不强迫商青歌交出秘术,临水村的村民屏住呼吸望着商青歌,看她会如何抉择。
商青歌巴不得把这法子说出去,洗了她“神仙”的名声,当即朗声表示,“大人一心为民,民女从不担心。这嫁接之术不过是民女在前辈的基础上胡乱弄出来的,结果如何民女也不知。”
“有人愿意学,无论来者是何人,民女都愿教。若哪天那些在民女这学过嫁接之术的人,种出一树千颗果,一藤百斤瓜,为咱江晋多产些粮食,也是替民女积了福气。”
商青歌这话说得张县丞很满意,临水村的村民听得心思翻涌,有人学,商青歌就愿意教,谁家没个果树,他们也嫁接个,万一嫁接出了不得的东西,卖出天价可不发了。
县里事多,张县丞作为一县主官,也不能在临水村多待,带着衙役拘着张婆子就要往回走,走到苏青家,准备拿下她们一家人时,红婆子住的那间茅草屋居然莫名其妙从屋顶外面自燃起来。
“这,这是报应呀,红婆子敢设计神仙,天神降下天火了。”
跟在张县丞身后的村民看着屋顶的火,吓得瞎叫嚷。
商青歌听到叫嚷才想起刚刚被关时,她出的昏招,刚刚才洗脱“仙名”,现在又来这一套,她可怎么解释,看着张县丞怀疑的目光,商青歌只能装作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吓着,等张县丞收回目光,她狠狠瞪了一下躲在人群中的黄翠花。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我都没事了,你就不能聪明点取消计划吗?
黄翠花只知道商青歌给她的东西能解除危机,她哪里知道这东西能放天火呀,被商青歌一瞪还以为是嫌弃她手脚慢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旁边的人也没当一回事,只当这人平时得罪了商青歌,现在知道商青歌有“神仙”庇佑,吓着了。
就连四月都怀疑起商青歌,毕竟商青歌同以往的变化,哪怕她以前不是贴身婢女,也是有所察觉的。因商青歌遭遇多次劫难,性情变化在所难免,她也没当一回事,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倒是林桃花借着扶黄翠花的时机,蹲在地上,悄悄把地上的几片凸凸的镜片握在手中。
她打定主意,把这几片镜片藏起来,等商青歌找她要的时候,就说被村民踩碎了,以后当传家宝传下去。
商青歌哪里还想着几片破镜子,她在想是认了这烧人屋子的罪,还是担下那“神仙”名。
老天爷,你这不是搞我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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