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周死在沈桧煜手里

突然红衣女人的手指像五柄锋利的手术刀,毫无阻碍地刺入小周的胸膛。鲜血喷溅在斑驳的墙面上,竟诡异地组成一个扭曲的"7"字。小周的双唇颤抖着,金牙上沾满血沫:"跑...快跑..."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却仍死死抓住张晖的衣角,直到红衣女人猛地抽出手臂——

那颗鲜红的心脏在她掌心剧烈跳动,冠状动脉还在痉挛般抽搐。心室每收缩一次,就喷出一股温热的血液,有几滴溅到张晖脸上,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实验编号777,成熟度98.7%。"沈桧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张晖这才发现,老道的道袍下根本没有人腿——取而代之的是数十条蠕动着的暗红色触须,每一条尖端都长着类似手术器械的金属反光。

红衣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将心脏高高举起。月光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照出胸腔里蠕动的蛆虫。沈桧煜的下颌突然像蛇类般脱臼,喉咙深处可见密密麻麻的倒刺。当心脏被吞入的瞬间,张晖清晰地听到"咯吱"的咀嚼声,黑血从老道嘴角溢出。

"啊——!"

张晖的惨叫卡在喉咙里。他跌跌撞撞后退时,踩到小周掉落的手机。屏幕裂成蛛网状,却还在直播——弹幕疯狂刷着"特效牛逼",而打赏金额已经突破七位数。更恐怖的是,直播间右上角的观众列表里,"小周"的ID突然亮起,头像变成了那颗被啃噬的心脏。

整条走廊开始蠕动,墙壁渗出腥臭的血浆。张晖转身狂奔时,听到身后传来黏腻的吮吸声——小周的尸体正被红衣女人拖进墙里,他的金链子卡在地板缝隙中,发出垂死般的"咔咔"声。

在楼梯拐角处,张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没有跟着转身。那个漆黑的轮廓仍保持着回头张望的姿势,并且...正在对他招手。影子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和小周一模一样的劳力士手表。

张晖喃喃自语道:"周哥?不对周哥死了,周哥死了。"张晖慌不择路的躲进地下室瑟瑟发抖。

沈桧煜就像幽灵一样慢慢的飘过来,诡异的笑着:"你们还真是贪得无厌啊……"猛的挥出爪子让张晖眼前一黑。

第二天张晖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喃喃着:"有鬼……这世界上有鬼。"

张晖蜷缩在地下室的角落,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手臂。黑暗中,他不断重复着:"周哥死了...周哥死了..."可耳边却始终回荡着小周最后的声音,那声"跑"字像一把钝刀,反复搅动着他的神经。

地下室的铁门突然无声滑开。沈桧煜悬浮在离地三寸的空中,道袍下摆滴落着黑色的黏液。他苍老的脸皮像融化的蜡烛般剥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复眼:"贪财者,终为财死..."每说一个字,就有几只蜈蚣从他嘴角爬出。

张晖想逃,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钉在地上——七根锈迹斑斑的手术针,精准地刺入影子手腕和脚踝的穴位。沈桧煜的爪子划过他额头时,带起的不是血,而是一缕缕黑雾般的记忆...

晨光刺破云层时,清洁工发现了在疗养院门口游荡的张晖。他的头发一夜全白,十指抓得血肉模糊,却还在痴痴地笑:"嘻嘻...第七病区...小周在第七病区..."当警察翻开他的手掌,掌心里用血画着一个完美的"7"。

与此同时,疗养院最深处的实验室亮起幽绿的灯光。手术台上,小周的胸腔被改造成透明的玻璃容器,里面漂浮着一颗机械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泵出黑色的液体。他的眼皮被手术线强行撑开,视网膜上投影着不断增长的直播打赏金额。

沈桧煜抚摸着新得的"藏品",墙上的影子却分裂成两个——一个是他道袍飘飘的形象,另一个赫然是红衣女人的轮廓。实验记录本自动翻到最新一页,钢笔悬空写下:"实验体778号,开始测试恐惧阈值..."

而张晖的病床边,监控仪器的波纹不知何时变成了规律的锯齿状——就像心电图机上,那颗被吞噬的心脏最后的跳动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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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锁与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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