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芷对了下门牌确实没错,看了眼丰忆安,一只手跃跃欲试地作成叩门状。
丰忆安急促地道:“等等。”
应芷道:“等什么,除了一间一间地敲没办法了,我们都敲了不少门。”
丰忆安几乎无语,他们发现了东方苍岚刺青的秘密,知道他们遗忘了一个人且暂时无法记忆起来,为了找到这人是谁,这家伙的办法居然是一间一间地敲过去,把吵架的情侣剧本强行改成新婚小夫妻,正在挨家挨户地发喜糖。
丰忆安几乎想把她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如今鲲船弄出这么多动静,指不定是有人在搞鬼,若对方也冲东方苍岚来怎么办,她就不怕打草惊蛇引起注意吗。
“好啦,怕什么,又不是打不过。”
她话落,便在门上叩响三声。
应芷道:“有人吗,发喜糖了。”
她转而对丰忆安道:“他要是不给开门那就是有鬼,损坏一扇门,上头给报销的吧。”
丰忆安:“什么东西?你这样我们肯定会被投诉,至于你在任务过程中损坏的东西,任务如若能完成的话。”
应芷爆了声脏话,冲着门道:“我分文没取还得倒赔,纵是完不成任务今儿我还偏把你收拾了。”
她集灵力运于一掌,“丰忆安,损坏的门算你一份。”
“我又没动手。”
“你看见不阻止,就是与我同流合污。”
“……”
被她一掌拍下的门瞬间四分五裂,自里面轰然而出的危险气息直逼门面,应芷早有预料,一掌拍下的那刻脚尖轻点朝后一跃。
由身旁的丰忆安拔剑凌空挥斩两下,发出冷兵器相击的凌厉声响,汇聚袭来的灵力全被两剑斩断。
全巩脸色不善,道:“你们二人来我这为何?”
应芷目光瞥了眼屋内的陈设,道:“喜糖吃不吃,我们夫妻二人大婚不久,想给大家带来福气。”
全巩哼了声,“发喜糖是假,我看找人是真。”
全巩召开灵域把二人拉入其中。
灵域之内,应芷道:“我们只要知道你身边的那个人去哪了?”
全巩道:“搞出这么多阵仗,难不成不是你们做的?”
应芷和丰忆安闻言相视,而后丰忆安道:“看来是有人抢先了。”
全巩狐疑地道:“不是你们做的?”
应芷道:“当然不是我们,要是我们做的何必直接跟你要人。”
全巩原本找东方苍岚无果,猜到是有人在对东方苍岚下手,找上来的两人自称不是他们所为,那么说明另有其人。
“那他的身份定然是能够自由走动且不易惹人怀疑,而这种身份唯有船上的船员。”丰忆安思索片刻,道。
应芷想明白为何齐姓客人的东西会丢了,道:“那个姓齐的是哪个房间,那个船员一定是去过他的房间才对。”
全巩也跟着他们分析起来,道:“今天一共有三类人进入我们的房间,除了百仙盟他们都没有踏足。”
应芷道:“姓齐的可难伺候,说不定他一上鲲船就找人要求重新打扫屋子,这就是个机会。”
最终,几人决定先合作找到这个真正的幕后黑手,后来他们得来消息,进入姓齐房间的确有个船员,已经被罚到杂货间去清扫了。
他们旋即赶过去,杂货间内是有个人在,为了不让他逃跑,他们立刻召开灵域,把人拉入其中。
猝不及防被拉进灵域的鸦昤神色难堪,难道是醉鬼在骗她,知道她的毒药是假的,所以通风报信去了。
但是看清几个人的面孔后,鸦昤又顿觉疑惑。
这群人是谁?
她根本不认识这几个人啊,看打扮也不像是鲲船上的船员。
而几个人因为不知那船员究竟是何模样,下意识将眼前的鸦昤误认为是那名船员,殊不知鸦昤是顶了那杂役的身份,暂时躲在这里。
全巩道:“把人交出来,可饶你不死。”
人?难道是那醉鬼船员,他不是早跑了么,这群人怎么要向她要人。
鸦昤内心困惑诸多,对面人见她不言不语便下意识认为对方是挨过打才肯听话。
眼见他们要动手,鸦昤迫不得已喊出醉鬼曾跟她说过的话。
“如果你被人抓到的话,叫出甲二房,有人会帮你的。”
“甲二。”
对面果然攻势暂停,其中应芷问道:“你说的甲二什么意思?”
全巩猜测道:“你把人藏到甲二房里去了?你可别想糊弄我们,你应该不是一个人来的,现在让甲二房的人跟你联系,把人带过来。”
鸦昤无话可说。
她连现在的情况都没搞明白,根本没办法对付这种局面。
应芷另一手拍在腰间的鼓上,“咚咚咚”连拍三下,三声沉闷的声响震荡开的音波能叫人七窍流血。
“不愿意说出实情的话,那还是打一架好了。”
***
灵域之中,东闲眼看东方苍岚的变化,适才知道,妖人计划不是计划,已经实施了。
全身的皮囊下肌肉扭曲蠕动着,体表发出撑裂的声响,强劲的腱子肉撑破衣物,东方苍岚此刻暴涨的肌肉简直强悍壮实得远超过人能所达到的模样,看起来像一头野兽。
不,他就是一头野兽。
他身上的毛发急速地生长着,浓密的毛发遮挡住了他的表层皮肤,身体在不断地拔高直到长至三米高,额头的两角蜷曲而锋利,被它顶到必然被豁开一道巨口。
从他的模样依稀可以辨认出,这该是一头六阶的罗金牛。
东闲这下明白他为何在方才的表现中不堪一击,如今回想他是根本不敢出招,他居然与妖兽合体,异化为妖人了。
这头野兽微蜷着身子,睥睨轻看东闲。
灵域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没有对岸,双方站立在海上唯一的两块浮木上。
东方苍岚道:“我曾与一只六阶的罗金牛合体,而你仅仅只有淬灵境的修为。”
刚刚的对决,足使他肯定东闲仅有淬灵境的修为。
东方苍岚应该看到她的忌惮,但是,纵算她再忌惮惧怕,哪怕会为之下跪求饶,东方苍岚也不会放过她。
可惜,东闲则是困惑地投去不解的视线,语气听不出丝毫惧意。
“你为什么会愿意做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无所畏惧,言语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颤意,他方才明明试探过了,此子仅仅是淬灵境后期的修为。
莫非她手上还有什么法器不成?
东闲继续道,嘴角缓缓扬起,她的每一种情绪都会展露出不同的笑,就像现在她的笑嘲讽而讥诮。
“修士与妖兽合体的怪胎你是头一个,东方前辈,你说我该把你当个人看还是妖兽看,这很重要,毕竟我还没杀过六阶的孽畜。”
她强调了妖兽二字,纵算是六阶如何,还不是妖兽,现在的他能与人相提并论吗。
东方苍岚勃然大怒,他自与六阶妖兽合体后,无时无刻不受精神折磨,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怎么能与妖兽混为一谈,可身体的异变在告诉他他就是妖兽一个畜生,东闲如今说出这种话,简直是将他的痛处不留情地撕开来。
此方灵域受东方苍岚的影响,海浪把东方苍岚托举到高处,居高临下地看向东闲。
“受死吧。”
数道能覆灭人的海浪朝东闲拍来,东闲掏出藏在胸前的绿尺,脚下的浮木不断变化着位置,拍打出的浪花锁定唯一的猎物,皆不一而足地朝东闲而来,而后又被东闲一一拍了回去,像拍皮球似的朝着高处的东方苍岚。
东方苍岚大手一扬,浪水便把身前的浪花覆灭。
他目光大骇,只因由东闲手持的那把法器分明是圣阶品质。
没错,那把让绿云长老哭得天昏地暗的上清尺就在东闲手中,在东闲离开玄清宗后,上清尺便屁颠颠地跟着偷跑出来,它好像猜到东闲是有某种缘故而不能在玄清宗认下它,所以它就跟着东闲一起跑了。
起初东闲以为上清尺是因为贪狼星君才跟着她,贪狼星君走后,上清尺仍然选择跟着她,东闲想不出缘由就不再细想,把这件圣阶的法器给认主了。
上清尺极为契合东闲,所以东闲使用起来格外得心应手。
东方苍岚道:“你死得更不冤了,你手中的东西届时会冠我之名。”
东闲道:“我原以为淬灵境能杀炼心境,可惜时间不够,我也无意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听她说要以淬灵境修为杀了炼心境修为的自己,东方苍岚都要笑得眼泪全掉出来,脚下的巨浪也随着他的动作震颤着。
跨两境杀人,就凭她那些功夫怎么可能做到啊。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东闲在起阵,他见过这种阵法,是御兽师会用的阵法,东方苍岚心道她居然还修了御兽。
他以为她是在起召唤阵,结果他发现阵法不是召唤阵,分明是契约阵。
东方苍岚很快感受到来自双方的联系,这是由东闲单方面起的契约申请。
他面上流露出被羞辱到的神情来,东闲真的是不知死活,三番两次地让他正视自己只是个畜生的事实,他许久不曾遇到如此品行顽劣又不知死活的家伙了。
最让他崩溃又气炸的是,契约阵居然真的把他列为可以契约的对象,也就是说,契约阵认为他是妖兽而非一个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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