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我还要去书院教书,你有什么担心的?”春寿笑意看着沈天,熟悉的像是晨暮送别,不过是早晚都要再见。
见沈天不走,她便自顾潇洒转身,奔着平日熟悉的书院而去。
“沈公子,孤竹仙者正在成元书院等候。”成元书院的人不得已催促着,实在是因为已经在这小院耗过了许久。
沈天转过,怀中抱着的是还睡得酣甜的鱼星。
他未做应答,却倒是肯离开那间院子了。
于是那书院弟子倒是松了口气,只今次耽搁了少说半个时辰,他怕是仍要被责骂了……
成元书院
孤竹将彼时记年的史册都翻了出来,成元书院肩负记载天殊异象,诛邪破岁的职责,然……
‘哗——’
她将那书册摔去桌案,不耐烦的厉害。
书冥和保章互相看顾了一眼,又瞥去此时侯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书院弟子。
“便只七十五年前的记载,洋洋洒洒就这般多,真是针鼻儿大小的事情都要书上一笔功过,你们——!”孤竹教训成元书院这群人,可不比教训禾髅。
禾髅那是她亲师弟,便是抽碎骨头她再给粘起来便是。
“孤竹仙者勿躁,我等学生皆是凡俗记性,未免有碍,自然将这记载详述,便是恐怕有今日之事。”
狄膺谦卑笑意说去,淡定模样,令孤竹这气就消了一大半。
“少尊大人。”书冥得见便立时应了上前,保障也直奔了少尊怀里的小丹鸟。
“鱼星她……?”保章欣喜看向少尊。
“近日恐多睡着,便是化作丹鸟也算省事。”少尊说罢便看去了大殿之上端坐的孤竹夏令。
那边孤竹也迎下了阶,看向保章,“这少年说那养女川的水……”
“她,本尊自会处置。”
孤竹闻言面上一呆,“那到底是何东西?我今日晨时看去,那水下平静无波,可我施法探去……”
水下东西奇幻无比,她非是被其中力量所抗拒不得探查,反倒是似乎有什么似在吸引她去。
“且……”她看去少尊,兀自摸去了发上船簪,“那水下力量,可是……神力?”
她的簪,乃是当年师尊所托岸孟师姐,便如禾髅的剑一般,是世间神器。
少尊闻言倒是另看了她一眼,却最终没有应她,“查去这些糟烂旧账无用,且去看过才是。”
说罢,二人就此消失于大殿之上,那狄膺见此面有激动,一时追下了阶,虽是心中知此无用,可还是难免跃跃。
他想,那便是仙者,于他一界凡俗之子又何止是天地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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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寿?”街边,一户摊位叫着那个正在街上慢走的人,“成春寿——”
只是那个单薄背影,却是不似往日熟络。
于是他又追上前了几步,却终究被户前买货的客人拦去。
“这孩子……”
他摇摇头,不知她为何今次耳朵不好使,只给客人包了货物,却还是不住念叨,“穿得这般粉嫩,不是平日不爱颜色的么……”
养女川
少尊与孤竹前来,那平波水面之下,似乎无所动静。
“我来时便是如此,可遥努说昨夜这水生异象。”
这些年来她游走凡境,多也是处理着这些怪像,可唯独七十五年前那一次,她心中仍有疑虑。
那时城中祸患连生,禾髅不得其法,才唤来了无通相助,然则姜傀前来的当夜,竟是那祸患就这般消失不见。
“说来,七十五年前,那邪祟之乱销声匿迹,便是从来都藏在这养女川内呀。”
落于一旁的保章闻言不由上前,“少尊大人,此前您着我寻它,可后又在细柳言说它是被人封印,可否……与此有关。”
“细柳之时,她确被封印,是否封印于此,且待完归此事,回大言山细言。”
说罢,少尊走至养女川畔,立时风自脚下生去,直击那川水生起片片波涛,竟是和昨夜保章所见一般汹涌。
“少尊小心,那水极寒!”保章不由忧心喊道,然则却见少尊脸色忽而一变,竟是比那川水唬人得多……
“这是怎了?可有变故?”孤竹亦凑上前,却被那人猛然间转身惊了一跳。
只见少尊此时望回龙桑,面色忧惧,可还不及多问,便又化作一团光影消失于前。
保章见此倒是细细思量。
方才养女川少尊大人都不算在意,那这会儿能叫少尊大人如此的……
“不好,阑赤有异!”他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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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遥努回到无通,便是关心起了姜傀的身体,“天有寒凉,抚琴何不去到屋子里。”
他将烛灯点燃,便见兄长神情无恙,心中到底放心了不少。
“龙桑可有碍?”姜傀收了琴音,此时亭间有风,带着无通水泽的气息。
“疫病应是无碍了,不过……”他坐去姜傀对面,“龙桑城有异,惊动了孤竹仙者,还有那魔地的少尊主。”
说罢,遥努仔细盯去姜傀神情,便见他似乎并不意外,于是追问道,“我还见到了一个姑娘,那人便应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位小师妹。”
阑赤
这个名字在遥努的记忆中出现过很多次,只是因缘际会,他竟从未相交过那人。
曾经仙门中人对她多有偏宠,他也曾因兄长对她的照拂而心中不爽利,
只他也不过远远见过,没得交恶,便也无从放去心上。
“孤竹可说了什么?”姜傀随意擦拭着琴,问道。
“兄长怎知孤竹仙者有话叫遥努带回?”
遥努脱口而出,却一时又对上了姜傀厌弃般的神情。
于是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碰了兄长的忌讳,擅自揣度臆测,甚至还敢出言试探。
遂垂了头避开眼,乖乖答道。
“孤竹仙者邀您前去龙桑,说那邪异于几十年前龙桑之事祸出一源。”
然则说罢遥努面上却很是不赞同,“可这会儿那魔地的少尊主亦在,他的本事不凡,便是一方邪异又如何,兄长您身子未愈……”
没甚记性的遥努说到此蓦地住了口,心中恐怕又惹了兄长不快,可不想觑过去时却见兄长并无异色,倒是奇怪。
“兄长……可要去龙桑?”他心下问去,却似乎已断定了,毕竟孤竹仙者于无通交之甚深。
然则今次姜傀确实奇怪,他将爱琴收起后便悠哉朝着归路而去。
“你说的无错,我这身子还未康健,去了也帮不得什么,有那少尊主便是了。”
遥努一听心中大喜,难得为兄长知道爱惜身体而开怀。
“对了兄长,此行我还得了一方瓷瓶,这瓶厉害得多,您且瞧瞧?”说罢他将保章交予他储水的那方瓶递给了姜傀。
“此瓶来自魔地应是,甚至可能是那位少尊主的手笔。”
姜傀并未接过,只冷冷一句,“哪处得来的?”
遥努嘴边笑意一顿,“……别人送的。”
他想,既然保章并未讨回,那便算是送的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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