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写了信,又该怎么给老师啊?”月明坐起来,手里揣着一把蜜饯,走到风清跟前,塞了一块送进风清嘴里,“就顺其自然啦,老师不是常说吗?变数太多,就欣然接受了。”
“嗯……”
日子又过去了几日,祁辞发现竟无人找他麻烦了,特意去询问后才得知,那日黎诏裴见过他之后,把一众魔君教训了。
所以那些尚在外没有回来的魔君即使回来了,也不敢找祁辞的麻烦。
这倒是意外之喜。
所以,祁辞将那些挂在殿外的头颅扔掉了,然后再找了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魔君来大殿,教他识字。
苏冉尘觉得命苦,明明不该是他的活,却整日被魔尊喊来,教魔尊识字。
“这里写的是,修真界里的修为划分,大都到了化神期就是仙尊了,突破仙尊境界的话,就会撕裂空间离开修真界。”苏冉尘说完,特意观察了一下魔尊。
竟发现魔尊真的很好看。
果然花瓶不是白叫的。
“修真界之外的空间是什么?”
苏冉尘一愣,“这个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没飞升过。”
沉默之后,苏冉尘再次为魔尊叙述起了魔族的近况:“魔族本来是残暴无良的,但是几千年前,黎诏裴……就他,突然当着名门正派堕魔了,然后就来魔族大杀四方,魔族为了活命,就都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了。”
祁辞看着桌案上的一枝梅出神,不经意问道:“他为什么不是魔尊?”
苏冉尘突然重重一叹:“谁知道呢?他成为魔君后,时常不见踪影,偶尔回来一趟,也仅仅是来看看你——嗯,毕竟您是他专门找来当魔尊的哈。”
要不是脑子跟不上嘴巴,苏冉尘不会这么烫嘴的。他一面尬笑,一面观察着魔尊的心思,生怕这个魔尊一不高兴就把他的头也挂上去示威了。
祁辞没打算抓着这个问题不放,眼下需要注意的,是魔族的形势。“魔族里有很多魔君么?”
“这个是挺多的,主要就是因为黎诏裴管理魔族后,内斗少了很多,所以魔君就多起来了。”
这点祁辞能感受出来。
若非如此,这个人还能在祁辞耳侧说这么多么?他怕不是第一个被魔君拿来开刀的。
身为魔族魔君,反射弧竟然能这么长,多少是有点幸运在身上的。
苏冉尘又表示担忧:“现在魔族里不少魔君被您……嗯,我是说,现在魔族少了很多魔君,力量骤减,恐怕会遭到其他门派的打压。”
“是吗?”
“魔族不消失,那些门派是不会甘心的。他们已经好几百年没闹腾过了,还是在忌惮魔君,不过经过……嗯,魔君减少,魔族势力减弱,要是被那些门派知道了,指不定就要派遣弟子围攻长尾洲了。”
祁辞若有所思。
苏冉尘不明白魔尊为何要知道这些,一般魔族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魔君冷潇负责,再怎么样,也用不着魔尊操心才是。
“不过现在风云变幻,指不定修真界里会出什么大的幺蛾子,就比如无极圣宗的天机石裂了,现在那些门派里的人都急得不行,应该也不会关注我们。”
祁辞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在这之后的几天里,苏冉尘知道了什么叫大换血。整个魔族上下,大大小小的魔修被换了不知道几批,那些原本对魔尊不敬的魔君竟也被任用,做了部署。
苏冉尘担任了一个闲职,许是魔尊见他的杀伤力在同等级魔君下是最弱的。
祁辞做完魔族的规划部署后,才打算去放松一下,听月明说,魔族万魔窟附近有一个露天温泉,祁辞想起后,便打算去那看看。
因为万魔窟有地下岩浆,所以靠近万魔窟的地方都很热。
当祁辞来到温泉的时候,气息瞬间变化,抽出长袖下紧贴手臂的短刀,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度。
转身的同时极速后退。
“你在怕我?”
水雾阻拦了祁辞的视线,但他明显能感受到身前这人的眼神极其锋利,就像是刀,要划开祁辞的肌肤,解剖他。
“呵,我会怕?”
黎诏裴收敛凶光,反讽道:“你不怕我,退后什么?”
祁辞道:“嫌脏。”
黎诏裴眼中没有情绪地笑了声,缓慢靠近祁辞,陌生且带着侵略意图的气息令祁辞不适,他下意识攥紧了小刀,在祁辞要动手的时候,黎诏裴抓住了祁辞的手腕,并迅速且压倒性地扑向池中。
祁辞:“!”
手腕被压制,无法动手,又因为整个人浸入水中,导致大脑有一刻是空白的。
耳中的声音由大到小,最后汇聚成了一声呢喃:“光明被亲手掐断后,玫瑰也会抑制生长,找到他……”
黎诏裴从水里将祁辞捞出,不知什么缘故,原本还在逞强的人儿竟失去了动能,在茫然中渐渐下沉。
出水的瞬间,祁辞恢复了意识,手中的刀直接迎面划过黎诏裴的侧脸,带上了一丝血痕。
气息紊乱了。
黎诏裴眼中深色划过,看着这个反应相差甚远的祁辞,他没有动作。
祁辞推开黎诏裴向远处划过,靠岸的时候,祁辞撑着岸边轻声喘息,这副狼狈的模样莫名令黎诏裴颤动。
他莫名觉得自己疯了,竟然会觉得这个花瓶危险。
可当他看见祁辞转身倚靠在岸边看着他的时候,心下猛地一跳,而后,他又有些隐怒,他是不愿意看见这张冷漠,疏离,且带着一丝厌恶的脸的。
“黎诏裴,你有病。”
“哈……”听见祁辞的话,黎诏裴却是笑了,他靠近祁辞,在祁辞那双被水打湿的眼里,直接亲了下去。
祁辞:“!!”
侵略似的感觉令祁辞不寒而栗,肌肉瞬间紧绷,手中符纹瞬间成型,直直打在了黎诏裴的后背。
血肉模糊。
可身前这人跟没有任何痛感一样仍旧在侵略。粗糙而温热的手心正在不断向后腰探索,另一只手竟按在祁辞后脑,迫使祁辞面向他。
在祁辞下杀心前,黎诏裴松手了。
他的眼尾带着抹红,似乎在警告:“你下次再这样,就别怪我了。”
自始至终,黎诏裴并没有动用他的力量。
即使是防御,也没有。
池水被黎诏裴的血染得鲜红,祁辞也知道,他伤得他很重。可,祁辞也用尽了力气,以现在的实力,他杀不了他。
祁辞狼狈上岸,衣物紧贴肌肤,粘稠的感觉令祁辞很不爽,刚刚那个男人,也令祁辞很不爽。
眼里的一抹猩红即刻消逝,祁辞厌恶似地抹了把嘴,就当是被狗啃了。
下次,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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