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不再扬?廖氏父子,大义灭亲?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里说的是廖华和廖勇父子,那么告密之人,就是廖华了。
明元苦笑着看向好友,“你看,虽然每日深渊执事都要敲打我们,说每个人都被种下杀誓,不能背叛组织,一旦说出口或者动了下念头也不行,会被雷劈,会失去道心,会有这样那样的严重后果。”
乔文接上话,低声叹气:“但是,总有人是跟我们不同的啊!”
是啊,总有人命好,有个在焰心的父亲,什么杀誓,怕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吧!
不像他们,还要将自己的性命交出去,才可以换来一个加入深渊的投名状。
想来廖华根本不需要许下杀誓就可以驱使他们这些可循环再生消耗品了吧?
有个身居高位的父亲护着真好,可以肆无忌惮践踏别人,踩在他们的尸骨上面向上走。
明元拍了拍乔文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你可以认我做爹,你还是我的好大儿,爹以后修成圣人了罩着你,不怕不怕。”
乔文感动的泪水一听到这些话差点没憋回去倒流,他没好气地说:“去去去,一边去,没大没小的,到底是谁在罩谁啊!”
乔文:“你从小脑子就不好,还不是你爹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的,你这孩子倒好,现在跟个白眼狼似的,一点也不知道感恩,还以下犯上,禁止随意大小爹!”
两人打打闹闹好一会,一个对视突然就噗嗤一声笑开了。
明元是从未见过乔文这个样子,他生性沉闷,想得又多,特别是进入学宫加入深渊以来,就天天发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明元已经很久没见过乔文像这样畅快大笑了。
他眼含欣慰,看着乔文平复了会心情才开口:“不过我想,我们从此以后可以跟深渊说再见了。”
乔文赞同:“说不定连再见都没法说一声了,它的分崩离析只在瞬间。”
系列报道一出来,将所有的黑暗都展现在人前,将所有人都卷入极速旋转的巨涡,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即便是圣人,也不行。
***
唐宁在看到自己名字出现在光幕上的时候就心如死灰了,他知道大事不妙,一切都晚了。
那些白日里还在享有的滔天权势,从这个晚上过后就不会再握在自己手中。
不,可能连清晨的太阳都见不到就转瞬即逝。
唐宁深深地闭上了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身后的六位长老原先不明所以,在跟着唐宁的动作,看完了深渊最终回系列报道后也都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每个人都浑身无力地瘫在椅子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七人面色灰败,知道大势已去,没有转圜的余地。
密室内静悄悄的,连有人咽下口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格外响亮。
他们正在极速转动脑子,思考是否有催死挣扎的可能性。
过了许久,才有人颤颤巍巍地开口:“唐、唐老,我等接下来如何行事,还请唐老吩咐。”
唐宁苦笑一声,原本因为境界停滞而显得尤为苍老的脸庞此时更加憔悴。
他有气无力地一挥手:“哪里有什么办法呢,没看见我们每个人的名字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吗?这太清道人早有准备,不知道在暗中潜伏了多久,就为了在这个时候将我们一网打尽,我们,输了啊。”
云梦泽:不!其实也费多大心思准备,多亏了廖华这个二五仔啊!
这不是下棋,输了一局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输了就是输了,只能全权听人发落。
有人不死心,咬牙切齿:“我不信!我等经营多年,深渊已有万年历史,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几千字瓦解!必有法子可解!”
“圣人怎么说!她总不可能全部解雇涉案人员吧,不然的话星月学宫还能运转下去吗?这不得原地解散?”
“对!还有圣人,我们可以跟柳院长做个交易,她保我们一命和修为,我们愿意将消解杀誓的符文交出去,还有深渊这么多年的力量资源全部交出去,我不相信她不心动。”
“没错!就这样做!”
唐宁简直要被这群蠢货气个半死,他们一个个的身居高位多年,脑子多久没动过了,早就生锈不堪用了,要是能早一点变革焰心,或许今天这一局还有得救。
“够了!”童宁狠狠一拍桌面,将所有人的声音压下,这才开口:“蠢货!一群蠢货!每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早已腐蚀了你们的心智,但凡有脑子都不会想出这一招!”
有人不服气,不知道是在不服气骂他们是蠢货还是没脑子。
有人小声提出异议:“蠢货不就是没脑子吗?”
唐宁眼皮重重一跳,“要挟圣人?你们怎么想的?竟然敢要挟圣人?”
他眼风如刀,在每个人身上刮了一遍,将所有人的不服气都压下去,才继续开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说的好听叫谈判,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威胁。我倒想问问你们,要拿什么东西跟圣人去谈判?”
“你,三百岁还是二重境,自我见你第一面起就没再进一步!”
“你,三重境,近些年倒是在勤勉修炼,然而天资愚钝,哼!”
“还有你!我们当中最高的五重境,但都是靠着丹药堆上来的小巧,这其中的水分有多少你自己知道!”
每个被唐宁点出来的人都狼狈地低下头,他们不约而同地升起一个念头:此时的唐宁,怎么这么像年幼时最讨厌的教导主任,真是不可理喻,说着说着就戳人伤疤。
“要是你们之间也有个圣人,我说不定还能祈祷谈判成功。”
嘿,这话说的,如果能成圣人,他们还搞什么偷偷摸摸的深渊组织,都去开宗立派去了。
“你们是不是不知道境界高低的区别?纵使我只比你高一境,摁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即使难缠了点,也不过是费点功夫罢了,你还是得死。”
“只高一境都这样,更别提圣人神通了!她要我们死,甚至不用动一根手指,只要我们还在星月学宫的范围,生死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唐宁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将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们狠狠泼醒,回到现实世界中来。
“那、那我们要怎么办才好?”问话中难掩恐惧和不知所措。
唐宁摆摆手:“回去吧,回去跟亲人好友好好告别,别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好的结果就是被驱逐出学宫,还能保住一条命,可如今看来,太清道人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们。
“哐当!”
突然响起的巨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过去,原来是廖勇,他起身的动作过大,带倒了桌椅。
唐宁眯了眯眼睛,想到刚刚看过的文章内容,不由得问道:“小廖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呢?怎么这么着急,这么不小心啊。”
唐宁的声音算得上是平静,但是廖勇知道大事不好,唐宁平常称呼他都是直呼大名,偶尔几次叫“小廖”都是自己犯了大错的时候。
廖勇在唐宁这样锐利的眼光下都要滴下汗来了,他勉强维持住自己的声音,一切如常般回答:“我先回家看看,毕竟,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他们这些执事,自从开到星月学宫入职后,渐渐的都把全部家当搬了过来,家人自然跟着过来,就住在外城。
唐宁看了他好几眼,缓缓回答:“好啊,那你走吧。”
廖勇一听这话就转身离开,也顾不上辞别了,像屁股后面被人拿着火把在追一样。
有人感叹道:“老廖跟他儿子感情真好,这么迫不及待回去道别。”
谁不知道,廖勇的儿子廖华便在学宫内求学,他此刻赶回去,肯定是去与儿子见面。
唐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啊,感情真好。”好到儿子出卖父亲,父亲都要赶回去收尾擦屁股。
廖勇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赶到儿子所在的医修堂内。
自从顾樵子成功炼制出回春丹以来,廖华就跟一个自欺欺人的废物一样,不再出门,只住在医修给他分配的病房内,一步也没有踏出门外。
廖勇也顾不上什么敲门的规矩,直接以灵力轰开门,拉起被子里团成一团的儿子,大声道:“走!你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廖华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每日浑浑噩噩的,吃了睡睡了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此刻见父亲暴跳如雷,还以为是自己前段时间一气之下将深渊种种都投稿给太清道人这件事暴露了,廖勇才会这么生气。
他第一反应就是撒泼认错,反正身为亲自,廖勇也不能把他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大义灭亲下杀手吗?
“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这次,我下次不敢了,不不不,没有下次了行吗?”
一听这话,廖勇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儿子,“原来真的是你……”
看到文章的时候他就有不好的预感,种种证据都将告密之人的线索指向自己儿子,但他总抱着一丝希望,而如今,希望破灭了。
他没再说话,拉了廖华就往外面跑去,就当是今生父子缘分已尽,我这个当爹的最后保护你一次。
“再不走就迟了!”
可是已经迟了,在一人焦急一人迷茫的时候,许多道人影出现在门口,都穿着黑底金丝绣纹的执法堂制服,廖勇甚至能在其中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仔细看去甚至能看清他们眼底隐藏的仇恨和快意。
原来是是深渊的外焰人员,在以前都是供他们父子驱使的存在。
但今时不同往日啊。
“跟我们走一趟吧!”
“带走!”
***
三千道现在也很是热闹,四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说自己的观点。
轮到云梦泽的时候,她往远方看了一眼,“我猜啊,有人要倒霉喽!”
自己答应曲霜,要廖华被开除的事情,也该得到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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