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电流声响起，刷的一声，监控视频变成一片雪花，符桑只来得及看到清晨的海面之下，逐渐隆起一个巨物，祂似乎长着一个巨大的角。
与此同时，越海沙滩。
刚刚晨曦的阳光还懒洋洋地洒在海面上，忽然就乌云密布狂风骤雨，大雨劈头盖脸地砸下，三四米高的海浪扑向海岸，把在沙滩上露营，在海里游泳的游客瞬间卷入大海，一时间整个海滩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萱萱被爸爸扛在背上冲向陆地时，她看到海底有一条大蛇正在跟一头怪物在打架，随后忍不住说着：“爸爸，大蛇打不过怪物，大蛇要输了！”
扛着女儿往岸上跑，赵兵一手拉紧妻子的手回答女儿的话：“萱萱没有什么大蛇，是海底地震引起的海啸。”
一家三口艰难地穿过岩石来到海岸观光道上，赵兵已经气喘吁吁，他看着海浪有越来越高的迹象，把女儿推向妻子道：“这海浪有古怪，老婆你带着萱萱往高处跑，我回去救人。”
抱着女儿，妻子担忧道：“你注意安全。”
挽起裤脚，赵兵道：“放心。”说完冲下海滩。
海浪扑向海岸，一名男孩被海浪卷起拽入海中，危险时刻，赵兵眼疾手快抱紧孩子的身躯，在翻涌的海水中游向岸边。
慌乱的孩子只会惊恐哭泣，赵兵只能轻声安慰：“宝贝别紧张，叔叔抱你上岸。”
又一道巨浪来袭，海水瞬间没过赵兵头顶，他拼劲全力游到岸边，回首看了一眼海面，只见海面刮起的旋风形成了龙吸水景象，而龙吸水背后，一抹漆黑的身影缓缓从海底抬升。
浅海处的海面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开，海水分成两侧不断翻涌，海平面缓缓抬升，而在那漆黑的海底裂缝处，一头怪物张开大口吞掉身前的鱼群。
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海水，海腥味混合着血腥的铁锈味顷刻蔓延，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海面之上狂风骤雨，景象如同世界末日。
赵兵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海底怎么会出现怪物，就在他诧异的瞬间，头顶传来轰鸣声。
天空上，三架直升机在狂风中稳稳凌空驻停，随后机舱门打开，几名身穿特种部队迷彩服的士兵从天而降，海岸上警笛声响起，所有游客被带往安全区，唯有两人逆流而来，从岸上来到海边。
符桑有些不熟练的摆弄了下耳机的位置，狂风把他的衬衫吹得噗噗作响，让他听不清耳机里的声音，在他身侧，是穿着特种作战服，手持自动步枪，肩宽腿长的朔沉。
朔沉固定好眼镜，看着汹涌的海面道：“好浓的怨气。”
类似虎啸的声音从海底裂缝处传来，符桑看着怪物有些突兀的角，奇异道：“这东西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朔沉大步向前：“以怨气为生，不死不灭，当然奇怪。”
符桑跟上朔沉的脚步问：“你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了？”
“大概，但祂从前不长这样。”
此时，整个越海岸已经警戒完毕，游客们都已经疏散安置好，只留下特管局的人。
章阳顶着大风走向海边，在他身边是特管局的队员以及蓝天羽。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劈中大海，瞬间整个海面泛起紫色的浓雾，符桑惊觉：“这雾气有毒，快戴上防毒面具。”
章阳来到符桑身边问：“符部长，这海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令越海附近的磁场和异常值都爆表了。”
符桑回道：“这东西太大，我也不清楚是什么。”
随着刚才闪电的劈下，整个海水剧烈沸腾，海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抬升，随着一块巨物隆起，只见祂背上布满珊瑚沟壑，凸起的瘤块似怪石，长着一根巨大的角和一对鱼鳍，随着黑色的鱼鳍煽动，海底传来哒哒的铁链声，并吹起一股厉风和毒气。
厉风刮在脸上有种被利刃割开的刺疼，符桑觉得这头怪物的毒气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是谁，就在他思索时，身边传来特管局队员的痛苦声。
符桑看着队员被怪物的厉风割伤，毒气顺着伤口进入体内，面部瞬间变成紫红色，并且呼吸受阻要窒息，符桑立刻从乾坤袋内掏出焉酸草给队员服下：“所有人闭气，这头怪物浑身是毒。”
符桑才说完，一旁的章阳就倒地不起，显然也是中毒了。
想到章阳是个普通人，符桑对着剩下的队员道：“你们带章组长撤离，这里我来应付。”
一名锦鲤化形的队员道：“部长，这里的数值已经飙到S级，不能让这些毒气扩散，否则身后的越海市会陷入恐慌中的。”
越海市有着一千多万的人口，一旦这个怪物引起的异常波及到城市，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符桑看了一眼还在盯着怪物的朔沉，随后抬起章阳，把他交给桂树化形的队员道：“你们放心，有我在没有什么怪物能影响到越海。”说完，把几支帝屋树的树枝交给几名队员，“你们立即离开。”
“部长我们不能走，我们跟您一起对付这头怪物。”
符桑看着这群乳臭未干的小队员，大手一挥道：“走。”说完一朵轻云就载着队员跟章阳离开。
没有让自己分心的队员后，符桑看向一旁迎风而立，并且丝毫不受毒气的影响的蓝天羽问：“蓝队长认出这个怪物了吗？”
摇摇头，蓝天羽一脸凝重：“看不出去。”
符桑单手劈向地面，赤红的长刀出现在手中，随后纵身飞跃：“看不出，那就杀！”
轰隆的雷鸣声响彻海面，符桑才纵身就被朔沉拦下：“桑桑别过去，你不是祂的对手。”
“你看出这头怪物是什么了？”
朔沉脸上带着疑惑道：“是神。”
“神？”
“对，祂叫禺疆，人首鱼身，乘两龙，祂在天上时，鱼身化作双足，在海里化作鱼尾。祂所到之处，厉风会化作瘴气洒向人间，给人间带来瘟疫。从前的人族为了不让禺疆现世，会在每年的秋末初冬时，举行祭典祭拜祂，所以禺疆是位接受了人族几千年供奉，并且得天地认可的神。”
“禺疆...”符桑低喃着这个名字，让他想起还是幼苗时的记忆。
旱灾绵延数万里，整个大地如同裂开的龟背般寸草不生，百姓颗粒无收只能易子而食，无数尸骸散落在旷野之上，千里无兽鸣，无鸟飞，无人族，整个大地陷入死寂与黑暗中。
而造成大旱的原因，是某位瘟神在跟女魃在斗法，符禺山上的大姐跟五哥不忍百姓受苦，前去劝架，没多久大旱散去，天上下起大雨，只是雨水里掺杂着血腥味，五哥很久没有出现。
符桑现在想来，那场大雨应该是五哥下的，为此他消失了很长时间。
看着身躯逐渐隆起的禺疆，符桑握紧双拳问：“有什么方法能杀死瘟神吗？”
“禺疆是神，能杀死祂的只有天地法则。”
“所以只要成了神，不管犯下什么滔天大罪，都不会受罚，更不会消亡对吗？”
看着符桑眼里的怒火，朔沉道：“禺疆因瘴气瘟疫而生，只要世间还有疾病，祂永远都不会消亡，某种意义来说，禺疆不死不灭。”
想到那场下个一个月的大雨，想到消失了三百年的五哥再出现时虚弱的样子，想到越海身后的城市，符桑对这个瘟神禺疆没有一点好感，他提起长刀道：“天地要祂活，那我就要祂死！”
看着符桑迅速飞去的身影，朔沉即刻跟上：“桑桑别激动，禺疆不能杀死，但能镇压。”
海面之上，符桑垂眸看着禺疆这个庞然大物的身躯，海里漂浮着许多被祂拽入海中溺亡的尸体，随着祂每一次张开巨口，海水就被再染红一层。
符桑握紧长刀，随着刀刃上的火光闪烁，他一刀劈向大海。
随着金乌之火在海面上点燃，整个海水被高温煮沸，水下巨大的身躯伴随着铁链的扰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海底传来：“区区金乌，本尊要一口吃了你。”
符桑乘云而起，长刀再次挥下：“瘟神禺疆，你躲在海里算什么本事，真厉害的话，就跟我到地上斗法。”
“本尊倒要看看，你这无知小儿究竟是谁。”说完海面上跃起一个巨大的身躯。
只见祂人首鱼身，长着三只眼睛，脸色全是密密麻麻的肉瘤，后脑勺处长着一只巨大的角，角上插着无数动物的尸骸，原本的头发被海草等海底植物覆盖，偶尔还露出一些模糊的血肉，一对巨大的鱼鳍有一只被折断，露出深可见骨的伤痕，鱼身跟海洋垃圾融合，长出金属骨骼，而巨大的鱼尾，被九条巨大的铁链定死在海底。
符桑看着禺疆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这瘟神是核废水喝多变异了吗？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在朔沉的传承记忆里，瘟神禺疆的原型十分威武，跟现在这种不伦不类的样子差异巨大。
盯着禺疆看了许久，朔沉眼神一暗，抓着符桑的手腕往后撤：“桑桑小心，禺疆食过别的大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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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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