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岔结束，玩家们终于静心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所有进入灵境中的妖修都变成了鱼，只是品种有些许不同。
叶真实是一条颜色艳丽的小锦鲤，鳞片边缘翻着隐隐的金光，胖嘟嘟的身姿再加上一条小须须被打成了蝴蝶结，别提多可爱了。玩家们忍不住凑过去截图。
而新出现的NPC云垆则变成了一尾体态修长的青蓝色游鱼，尾巴时不时摆动一下，说不出的潇洒。
玩家们互相截图了一阵，就开始探索起了周围的环境。
水草，咬一下。泥土，钻一下。
毕竟副本肯定不可能只是为了让他们进行做鱼一日游的体验活动。周围没有明确的道路，也没有游走的小怪，那必然需要玩家们根据附近的线索开启关卡。
周围的环境中，最为显眼的大概就是水面漂浮着的一些光点，像日光下澈后留在水面的痕迹，相比于水中因为缺乏阳光而始终蒙着一层暗色调的环境，那亮色的光点冥冥之中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显然所有的妖族们都注意到了这一点，纷纷向水面游去。像是小鱼苗追逐水面的浮游生物，失去了双手的妖族小辈们只得张开嘴去追逐那斑驳的光点，但每次信心满满地张嘴、飞跃之后，嘴巴里都只能咬到一团空气。
像是隔了一层，所有鱼朝着光点前进的步伐都会落空。
尝试失败的妖族小辈们开始怀疑地在水面处乱转，难道突破点不在这里？
看着无措的一群鱼鱼们聚在水面上，叶真实突然灵光一闪对身旁的云垆说道：“你觉得这像不像……”
宝可梦：“这是不是那个啊？”
酸溜娃娃菜：“好像是那个。”
“走，我们去看看吧。”
看着这群奇怪的妖修竟然不约而同得出了结论，云垆忍不住反思了一下，难道是他的思维不够活跃吗？
他目前没有什么头绪，按照一贯的方法，如果想要从小光点破局，他会先分四个方位进行突破尝试，总结出其中的差距与规律，再调整进攻的角度与策略。即便目前无人参破，但他相信所有看似毫无头绪的考验后背，必然有其暗藏的规律可言。
玩家们成群结队地朝着小光点过去了，他们没有着急上嘴叼，而是尝试着用鱼鳍去触碰水面上漂浮的一片浮萍，但原本正对着他们鱼鳍的浮萍，却在他们伸手时与他们鱼鳍相擦而过了。
“这关考的果然是水面折射！”
酸溜娃娃菜有些苦恼：“快，你们谁还能想起来那张图怎么画！我都毕业这么多年了，早忘了啊！”
宝可梦：“而且角度也不一样吧，我们现在是在水里，是不是该逆推啊？”
一群鱼叽叽喳喳地回顾着初中科学知识，鱼鳍疯狂地在水中划动，像是在画些什么，时不时就有鱼朝光点的方向尝试着游一下。
“我成功了！”
随着一声快乐的宣告，玩家被逐渐变大的光点包裹住了全身，然后消失在了这片水域，留下一句：
“老师没有骗我！好好学习真的有用！”
一个玩家通关就是所有玩家通关，玩家们很快就借由聊天记录传递的作业答案接连过关。
从头到尾都没听懂玩家们说的是什么的云垆扭头问叶真实：“你刚才想说什么？”
是他独自呆在深林之中太久，以至于跟不上如今修真界的变化了吗？照理说每次出关后，他都会搜集修真界文书进行学习，不应该没有掌握一些普遍的知识与消息。
看着玩家们接连消失的背影，叶真实笑道：“我是想说，刚刚那个场景像不像刚出生的小鱼苗们好奇地探索水面世界的样子。”
话音刚落，水中就凭空出现了一个光点将叶真实包裹了起来，继而将消失在原地。
云垆知道这是叶真实参破了此地的法门。
但即便叶真实将答案告诉了他，他也因无法产生这么细腻的感悟而被送入下一环。
但云垆的心境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修行一途，正所谓各人有各人的道法。
他游向水面，通过观察刚才那些失败妖族的动作，他已经掌握了所有错误的距离与角度，再加上玩家们还非常热情地在旁边提醒他：“这是由于光线的偏差造成的！”
心中有了正确答案的云垆靠近水面上的光点，神色淡然而坚定地被升起的光晕包裹继而消失在了原地。
这就是他的道。
云垆离开的时候，发现玩家们还在原地傻乐欢呼着“好耶”之类的词，似乎庆祝他的一举成功，看起来比他本人还高兴，即便这对于云垆而言根本不是件大事。
不过据此，云垆隐隐有些了解了叶真实为何会和他们关系亲近，这群人身上，包括叶真实都带着一种奇怪的热闹感，这是他身上没有的特质。
云垆此人就像是他常带的那片深林，沉静得唯有风路过时才会留下树叶摩挲的声音。
灵境的第二重考验地点还是在水中，不过变成了一个相对有些封闭的空间，正中央是一个祭坛一般的凸起平台，上面遍布灵力阵法，使得此地灵气充沛非常适合修炼。
周围是一圈石壁，凭他们目前的力量无法突破。石壁的左侧是一扇拳头大的小门，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老鼠钻出来的洞。之所以称之为门，是因为通过第一重考验的妖修正不断地从这扇门之中被运过来。
石壁的右侧凹凸不平，看痕迹似乎也是一扇门，只是这扇门有一人高。
非常善于根据小线索推理的玩家们觉得这种设计毫无深度，策划差不多是把正确答案摆在台面上了：“这一关我们应该是要从小鱼修炼成人形才能出去。”
后进来的妖族修士闻言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得出了和玩家们一样的结论。
所幸此地灵气充足不存在什么争抢，玩家们和修士们就各自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修炼了起来。
毕竟有了出去的办法那只要照做就行了，而且这个地方灵力充足，万一在此处修炼对本体也有所增益呢，所以所有人都抓住机会拼命修炼了起来。
只是很快众人就意识到，这一关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我怎么觉得我的修为一点都没动过，你们知道清源真人的本体是什么吗？若是他只是条跟脚普通的鱼，我们岂不是得在这里修炼上百年才能修炼出人形？”一个狼族的妖修提出。
熊妖则表示不可能：“听族中长辈提起过，无论是否通过，灵境最多一月就会将人放出去，又怎么会关我们这么长时间呢？”
乌鸦族的妖修忍不住开口：“又不是没有那种一日千年的灵境，境中人觉得过了百年，出去却发现才过了一天。”
一时间所有妖修都有所动摇，他们不怕修炼，但这种没有尽头的修炼会让他们觉得茫然。
更何况这个年纪能进清源灵境的小辈都是族中的天之骄子，不提跟脚，修炼天赋也基本都是拔尖的。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修炼上毫无进展，一条普通的鱼修炼处人形，短则百年长则千年，他们为何要莫名经历一条鱼的一生呢？
难不成这个灵境的主人就是想让后来者尝一尝他吃过的苦？
总之，不修炼吧，好像不行；修炼吧，又怕错漏了什么关键处导致自己只是在浪费时间。
对此玩家们非常的……置身事外。
毕竟这和随时可以下线的玩家们能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这只是副本中的一环，总有出去的时候，不然后面的关卡还玩不玩了！自己的脑子要是想不出办法来，那也还有别的聪明的脑子可以用，到时候只要抄大佬的攻略就好了。
当下与其纠结，不如抓紧时间练级！这里可是有两倍经验加成的宝地，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呢！
还有这样想法的玩家并不在少数，用坚信这个词显得太严肃，他们完全不觉得从这里出去是什么问题，于是下一刻在一众妖修错愕的注视下他们幻化出了人形。
玩家们也有些猝不及防，宝可梦甚至还有些遗憾地感叹了一句：“怎么这么快，我本来还想多蹭刷一点经验的。”
众人呼朋引伴地一起朝那面雕有门扉花纹的石壁走去，果不其然，玩家一靠近那石壁上的花纹，一扇门就凭空出现了。
有妖修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玩家有些莫名：“不就是修炼吗？”
说完还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似乎在怀疑，这个人看起来浓眉大眼的怎么修炼的速度这么慢？
正当玩家准备迈过那扇门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妖修们也神色各异：莫非他们遇到了什么阻碍？
酸溜娃娃菜：“这一关，我们没有被弹出，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其实可以在这里再刷一会儿经验？”
“有道理啊！”
玩家们又一屁股坐了下来，继续埋头苦肝，大概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石壁上的大门消失的动作都有些迟疑。
想出去却出不去的妖修们大受刺激，又修炼了起来。
有了上一关的残破，叶真实隐隐能感觉到清源真人设计这一关的目的，但他并不着急去探寻背后的关键所在。
因为不同种族之间天差地别，有些事情只有做了鱼才能发现。
就好比没有双脚的鱼在水中游动和人在陆地上行走是截然不同的感受，特别是逆流而上的时候既需要力气又需要技巧。
又好比鱼对于水有着比人更为灵敏的感触，养鱼似乎不是只提供水就够了的，温度、气味、水中的其他物种都会影响鱼对于周围环境的喜恶。
于是叶真实打算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鱼是怎么修炼的，鲤鱼叔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修炼，他想借此更了解更靠近李鱼叔一点。
欸，眼睛怎么闭不上？
我！二更！厉害！（但虚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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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这是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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