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宁低声说:“还是算了。”
“为什么算了?你有喜欢的人?要姐姐帮你出谋划策吗?”雷诗然一把拍在褚宁肩膀上,摆出了学姐的架势。
“没有。”
“总会来的,说不定正缘来了,你就可以鼓起勇气告白了。”
“不会再来了。”
褚宁站起来活动活动肩膀。
卫仁礼走过来把话筒交给雷诗然:“到你的歌了。”
那一堆伤心情歌,卫仁礼没删掉。
雷诗然起来唱,卫仁礼坐回褚宁身边:“聊得怎么样,她人还不错吧!”
“我问她,恋爱是什么体验,她说我自己谈了就知道了。”
“现阶段也不是一定要谈恋爱吧?”卫仁礼斟词酌句地说,一半是试探,另一半是透露自己的想法。
“我本来要和你说的,但我现在不想说了。”
“说什么?”卫仁礼把站起来的褚宁拉着坐下,褚宁摇摇头。
“说半句吧?说四分之一句吧!”
褚宁抿着嘴唇笑:“我遇到你很高兴,以至于我想起一些很久远的事情。但我自己也清楚,不是那么回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卫仁礼没头没尾地当谜语人,褚宁也不遑多让,各自给对方添了点悬念的堵,等着对方拿现在不说的话来交换。
“就这样?”卫仁礼装作不感兴趣地放弃,给雷诗然当气氛组,又叫好又鼓掌,把伤心的曲调冲散不少。
几首情歌唱完,雷诗然嗓子都哑了,昨夜她就通宵唱了歌,今天又唱。
八点四十左右,走出KTV,雷诗然都快说不出囫囵话了,一个劲儿喝水,卫仁礼说:“你下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在包厢里骂人,唱一句骂一句,那种伤心的慢歌,等大家团建的时候你再唱。”
她的劝导比平时更亲切,更没距离,雷诗然含着一口水点头,眼神落寞。
卫仁礼说:“沈毓鸢不值得,我不认识她,但已经结婚了,她已经不再是这条路上的人了。不要问她为什么伤害你,没有理由,她就是烂人,而你,我的好学姐,我有不认可你的地方,但也有很多很多时候你是个大好人,我们是朋友……”
她沉默一下,循环开始后,她说了很多平时不会说的话。
“我会站在你这边,哪怕你其实很渣女……但我还是站在你这边。”
雷诗然垂眸,头发从耳后散落在额前,嘴唇翕动着刚要说什么,卫仁礼就补充:“只要你不和我谈恋爱,你同时谈一百个我也会支持你。”
酝酿好的情绪全散去,雷诗然的泪花还在眼角,就被卫仁礼噎得说不出话。
褚宁哈哈大笑,不知道哪个字戳中她的笑点以至于她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狂笑起来。
空白两秒,雷诗然破涕为笑:“什么呀!谁要跟你谈恋爱了!早就放弃了好不好,能不能别翻旧账了!自恋鬼!”
卫仁礼没反驳,看看在地上笑得快乱爬的褚宁,再看看哭笑不得嗓子还哑得像鸭子的雷诗然,也终于莞尔一笑:“没办法,我有时候的确有点担心,知道你没想法就放心了,我以后不会刻薄你了。”
“你终于承认平时就是故意疏远我了?”雷诗然哇哇大叫,还要控速其他事情,卫仁礼忽然接起电话:“嗯嗯我到了就在路边,等我一下。”
卫仁礼抓起雷诗然的肩膀就往旁边扯,截断了雷诗然剩下的话,雷诗然大喊你干什么,卫仁礼说回学校。
打开车门,把雷诗然塞进去。
她早在出门之前就叫了车。
“回学校后给我发消息。洗漱完就睡觉,睡前也发个消息,你通宵唱了歌,今天再熬夜真的会猝死。”卫仁礼叮嘱,把车门拍上。
车子往前开,车窗拉开,飘出雷诗然的大叫:“钱我转你!你今天真是破费了啊,真稀奇。”
“不用还。”卫仁礼笑着说,也不知道雷诗然有没有听见。
手机上有了新消息,是胡彤彤发的语音。
姥姥不在了。我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家人所以有预感,所以我才会让你提醒我去看姥姥……我妈妈说我有预感提前来看姥姥,见到姥姥最后一面是姥姥惦记我,但你说,要是我下午早点去看姥姥,是不是姥姥就不会死呢?
卫仁礼收起手机轻轻叹口气,拉住褚宁的胳膊。
“我不忍心。”卫仁礼说。
“什么?”褚宁并未听到语音,只知道似乎不是好消息。
“明天我们还会再见,”卫仁礼抱住胳膊往另一个方向走,“褚宁,我有点累,你想和我说的话能说给我听吗?机会难得。”
她隐约觉得循环和褚宁的死有关,但她不忍心做这个猜测,并为这个猜测进行后续的试验——
褚宁死,循环就会继续。但她怎么可能去把褚宁弄死来验证猜想呢?这只是个猜想,有好些地方对不上。
她见过褚宁的尸体躺在雨里,躺在停尸间,躺在马路上,躺在救护车上,躺在别人的聊天记录里。
褚宁静静地跟在她旁边:“我今天有一种微妙的预感,我早上出门时忽然想起你,于是我觉得我今天可能会遇到你。所以遇到你之后我觉得很幸运,也很高兴……但我一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卫仁礼抱住胳膊回头。
这一天,褚宁都任劳任怨地跟着她,她没有交代任何理由,出现得也毫无原因,褚宁都没刨根问底,这很不像直截了当有话直说的褚宁。
“卫仁礼,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会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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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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