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在皇宫住了小半个月,皇后好不容易才放她出宫。她刚前脚在家里坐下,景泽沉后脚就来了。
“乖乖要是不想回去,就一直住着,沈府养的起你们”沈老夫人拉着沈菀的手不愿意松开。
沈母好不容易才跟沈菀亲近了些,这会儿也有些不舍,她上前接着老夫人的话说:“对啊,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再多住一段时间,回去也是心烦”
“祖母,阿母,菀儿这次回来待的也挺久了,将军府恐怕积了一堆事务等我回去处理。等再有时间,菀儿再回来”沈菀哄了好半天,才把两个人给哄住。
上了马车,景泽沉和沈菀各坐一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景雲铮和景雲纯被夹在中间,在这压抑的氛围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景泽沉看了看对面撩着车帘,从上了车就没给过他一个眼神的沈菀,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朝一旁的两个孩子问道:“纯儿,这几日在外祖家玩的可开心?”
“嗯!祖父和三舅舅教我骑马了!祖奶奶给我做了很多首饰,可漂亮了!”
“你连老虎都敢骑,怎么骑个马都这么开心?”
“那怎么能一样!雪松温顺听话,也是因为阿母,才会让我骑在它身上。那马匹难驯,我凭自己把它驯服,自然开心,谁不喜欢靠自己争取来的东西。”景雲纯罕见的驳斥了景泽沉,小脸上布满了严肃。
沈菀听了景雲纯的话,如同春风拂面,薄冰破裂,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她抬手拿了块桂花糕递给景雲纯:“甚好!东西就是要自己争取,唾手可得的东西就如这桂花糕般易碎。”
她话音刚落,马车就驶到了将军府。陆清琉带着婢女站在府门口等着,一瞧见他们的马车赶忙迎了上去,“将军回来了!”
听见陆清琉声音的景泽沉先一步下了车,全然忘了车上另外的三个人。沈菀不甚在意,只是安慰了一番两个孩子,便自顾自地下了马车,朝着车后关着雪松的地方走去。
陆清琉瞧见沈菀过来,赶忙从景泽沉怀里起来,朝着她迎了上去,“夫人也回来了……啊!”
“你吓着雪松了”沈菀给雪松顺了顺毛,安抚着它的情绪。转头看着一脸苍白的陆清琉,冷冷地提醒到:“雪松怕生人,离远点。”
景泽沉瞧着陆清琉被吓白的小脸,语气不大好地对沈菀说:“雪松已经成年了,是该放还山林了,万一哪天伤了人……”
“我的老虎,还轮不到你来决定它的去留”
“琉儿有了身孕,受不得惊吓”
“哦?是吗?那就更应该离我远些了”沈菀略带嘲讽的说到,说罢带着孩子和雪松就进了府。
回到将军府,一连几日,沈菀都是天一亮就起床,在小书房里一待就是一天。她一下子休息了半个月,府上店铺都堆了一堆事务等她处理,她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一半打理府上,一半核对账簿。
喜鹊端着茶水糕点来到沈菀的小书房,“夫人,那位二夫人来了”
沈菀端着茶的手顿了顿,“她来做什么?我不是免了她的请安嘛”
“她说,新妇进门要给大夫人敬茶,礼数不能差”
沈菀揉了揉眉头,放下了手中的账簿,站起身不耐烦地说:“真是麻烦”。
“好歹您也与她平起平坐,这大夫人怎么能把您晾在这儿这么久,你还有着身孕…”
沈菀一进屋就听见陆清琉旁边的那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地为她家主子抱不平。她看了一眼那个婢女,是个生面孔,应该是陆清琉带来的。
“清琉见过大夫人”陆清琉瞧见沈菀进来,连忙起身行礼,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让人瞧着喜欢。
“刚回来事务繁忙,你突然过来,我也不能衣衫不整的,费了些时间收拾,倒是让你久等了”沈菀眉眼弯弯地笑着跟她说。
“是清琉叨扰了”
“无碍,只是这将军府人多的紧,说什么话之前都得掂量掂量,”沈菀边说边朝着主座上走。
转过身坐下后,目光不轻不重地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婢女,一句两句仿佛敲在她们心上:“这小丫头是你带回来,按理来说应由你管,但进了将军府就是我说了算。这一次我就当做没听见,再有下次,就趁早卷卷铺盖走人吧”
七巧吓得赶忙跪了下来,“对不起大夫人,是奴婢多嘴多舌,奴婢知错了”
“是我管教不严,还请夫人莫要怪罪”陆清琉作势也要往下跪。
沈菀哪能让她真的跪下去,给喜鹊递了一个眼神。喜鹊赶忙上前扶住了她,阻止了她下跪的动作。
“地上凉,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恐怕招待不了你。你敬了茶便回去吧”
七巧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把茶端到陆清琉身边。陆清琉双手将茶奉给沈菀,“夫人请喝茶”
沈菀伸手去接,杯托却出奇地烫。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清琉,发现她的指尖被烫的通红。
陆清琉抬起头和她对视了一眼,手突然松开了茶杯。沈菀心里暗道不好,手上使劲将茶杯往回勾,滚烫的茶水洒在她的手上,她忍着痛将茶杯摔到一旁,一脸恼怒的说:“你要烫死我吗?”
“沈菀!你这是在做什么!”随着一声厉喝,景泽沉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将跪在地上的陆清琉扶了起来。
沈菀看到他下意识将手背到了身后,甚至微微后退了一步。喜鹊这才瞧见她背在后面被烫伤的手,白嫩的皮肤被烫红了一片,瞧着骇人的很。
“将军,”陆清琉眼里含泪地看着他,“不是夫人的错,是琉儿给夫人的茶太烫,是琉儿没能拿稳”
“哇塞,好浓的绿茶味儿!宿主你闻到了吗?”09阴阳怪气地说到。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了陷害我,她可真是不择手段,女主怎么会是这般模样”沈菀对陆清琉的行为有些恼火,有着身孕却丝毫不注意,满脑子只有怎么陷害。
“沈菀,你刁蛮任性也要有个度!琉儿还有着身孕,你还如此刁难,岂不是毒妇所为”景泽沉检查完陆清琉,扭头就朝沈菀吼到。
“毒妇?”沈菀将这两字在口中咀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在你心中我竟是这样的人吗,景泽沉?”
景泽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急忙解释,“不…我…”
“我回来的第一天我就说过,让她离我远点,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她听不懂人话,非要往我眼皮子底下凑。算我求求你们,行吗?别来我这里恶心我,脏了我的院子还脏了我的眼。喜鹊,送客!”说罢,沈菀转身径直离开。
往后的几天,景泽沉和陆清琉都没有再来烦她,听说是景泽沉带着陆清琉去郊外寺庙求平安了。
“夫人,顾相来了”
沈菀难得清闲了一阵儿,她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小憩,雪松窝在她的脚边。听到喜鹊的话,她慢慢睁开眼,“顾淮北?他怎么来了?”
“应是小公子学课上的事吧”
家访?还突然家访?不会是铮儿惹祸了吧!沈菀赶忙从藤椅上起来,急急忙忙就要走,走了两步就挪不开步子了。
见雪松咬住她的裙角,她轻声哄到:“雪松,有客人来了,我得去见见”雪松不松口,还把她往回拉。拉到藤椅跟前,就用头顶她,要她坐下来。
“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忙,没有陪你。我去见见,回来再陪你,好不好?”沈菀被它又顶的坐回藤椅上,她叹了一口气,柔声细语的跟它打着商量。雪松一整个挡在她跟前,将头埋在她的怀里蹭了蹭,就是不起来。
沈菀拿它没有办法,她揉了揉它的头,又挠了挠它的下巴,“那你跟我一起去,乖乖的待在我身边,这样好吗?”
顾淮北在前厅里坐着等沈菀,景雲铮坐在一旁给他添茶倒水。没一会儿,顾淮北远远看见一红一白朝着这边走来。
沈菀带着雪松来到前厅,看见那抹熟悉的清风霁月的人,不由的带上了微笑,“顾相今日上府,可是铮儿闯了祸?”
“臣见过郡主”
沈菀发现顾淮北似乎一直称她为郡主,对她的态度总是很恭敬。看来他确实是个知恩的人,想到这里,沈菀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无需多礼,请坐”
“小公子并未闯祸,他学习很是刻苦认真。我布置给他的课业,他都能出色的完成,臣很欣慰,能遇见小公子这样学生。”
“丞相过誉了,那你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泽漆上前将东西呈给沈菀,喜鹊去将东西拿了过来,递给沈菀。“这是?”
“听小公子说郡主手烫伤了,这是愈孚膏,涂了之后不会留疤,是我从前在戎狄的时候得的”
“劳丞相费心了”沈菀看着手中那一小瓶药,心里暖暖的。
“郡主的老虎甚是漂亮,臣可有幸知晓它的名字”
听到他夸了她的老虎,沈菀开心地将名字告诉了他:“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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