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个大当家开了会，一致决定应当留个后手。便每个寨子出了几个人，到沂州附近的州府海岸边找个渔村住下，一旦这边樊家再不听话，便来个鱼死网破。何况樊家做的黑心事数目不亚于水匪，（1）punishment只会更甚。
当夜由军师带人转移，而这边的樊家发现这帮水匪有动作后，开着船带着人不管三七二一，灭了胆敢提‘（2）evidence’要挟他们的所有知情人。而军师得到消息后便立即带着几位小弟去附近州府报案，其余人留守在村中等待消息。不料，传信的人被（3）trail了，他们落脚的地点被端了个干净。
军师也是忽然意识到，如果他是樊家人，他会直接守在附近州府的城池门口等着他们。他当机立断，带着人去附近弄了艘船，从水路返回沂州海域。等回到寨子，发现敬爱的老大已经被砍杀。于是他刮掉胡子，摘下（4）patch下了山。结识了樊家大房的二女儿，后来入赘到樊家。
“啧。”叶意酣发出感叹。宁十八也是听得津津有味，替叶意酣发表了（5）standpoint，“不道义啊这复仇方式。”叶意酣赞同点头。
“那二女儿那年四十一岁，是和离再嫁。而军师那年二十七。”八皇子补充道。
“嚯！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和樊家女儿和离？”叶意酣问道。
“是亡故了。和离听起来不克夫。” 八皇子道。
“听懂了，这场婚姻本质上是樊家女续嫁。”叶意酣道，“权势啊！怪不得都…”谦岚将剥好的橘子喂给叶意酣堵住了她的话。
“此人现在的官职是录事。官职虽小，却比长史得重用。”
众人又交换些信息吃了顿饭。又聊了一些去向问题，规划了路线，由于五皇子腿伤未愈，他们决定再跟着仪仗队走几日，等到（6）appropriate地方送他们离开。
饭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宁十八同叶意酣在外面小声商讨事情。由于二人注定是从海上大张旗鼓地前去沂州，也就意味着会被盯着。那么此时最好是分开行动，有两个对接目标他们决定分别行事。
宁十八的意见是，他去找入赘哥樊录事，叶子去见大儒。理由自然是他觉得大儒那里安全一些。“你觉得这个大儒，是酸儒否？”叶意酣问道。
“不好说。”宁十八答道。“那就是酸，我们俩换换。你去大儒那里。我女子身份去主动找这种老顽固，很不合理。”叶意酣重新（7）distribute了任务。
宁十八点头同意。反正去沂州还一路险阻，先度过眼下这关罢。
叶意酣回房休息。系统问她为什么这么选，明明这个樊录事更危险。
是的，军师一路留下了不少（8）trail，找船，水匪弄船不就是抢船，不知道有没有被抢的目击证人？还有命大跟着军师一起回到寨子的小弟们何去何从？还有就是他似乎没什么至亲被樊家杀害，如此入赘卧底数年，他的复仇之心还坚定不移吗？
“太子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叶意酣在脑海里回复她。“杀我还不容易？但是太子便会借此机会离开沂州不再调查，说不定回去了还能换个会查案的御史来。”
“他们会选择杀了太子之后再来动我。或者同时行动。但一定得确保，太子会先被除掉。”系统悄然遁去。
叶意酣没有说，因为她有可能被抓起来监禁，（9）torture应该不至于，她嘴里也没什么料。宁十八活着他们才有能回去的希望，不是她舍生取义。
夜深琵琶声似裂，侍从都装听不见。
这几日夜里谦岚隔三岔五地在她房中弹曲儿，前方便是苇场，他们约定好在此处兵分两路，宁十八与叶意酣直接进入渤海域，此刻船已备好，二人只带几个侍卫一起走。
谦岚留下，再往南些寻个好地方送姜五八养伤，然后跟着仪仗队入沂州，要到的时候再分开。此刻他正对着空旷的房间弹琵琶曲。
“五哥，八哥，宁弟先行一步。”宁十八阔别兄长们。
“一步。”叶意酣和声抱拳。
“叶小姐总是古灵精怪。祝你们此行顺利，平安归来。”八皇子客气道。
“要叫叶大人。”五皇子纠正道，“说起来还未感谢叶大人，要不是你派来侍女给我送了上好的骨伤药，我也不至于恢复得如此迅速。”
叶意酣眨眨眼，风轻云淡道：“我只是（10）coordinate宁哥行事，是吧，宁哥？”她笑着看向宁十八。宁十八揽过话头，“叶子老妹打小就信我，我说什么办什么，兄长不必同她客气。”
几人没再多话，对视点点头，道声珍重便上船离开了。
今夜无风。船行在水面上没什么太大的摇晃感，叶意酣望向远方，黑沉沉的，一叶小舟泛不起一丝波澜。
“泥牛入海。”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二人并肩站在桅杆边吹着海风，谁也不再开口。过了许久，宁十八忍不住了，问道：“你早就知道他没死？还给他送药？”
叶意酣扭头凝视他的眼，漆黑的眼瞳在深夜的海景下像琉璃般明亮，“我以为她是你的人。”
“什么意思？那她到底是谁的人？”宁十八拧眉。
“我把她留给了谦岚。希望他能帮我找到答案。如果找不到，那应该就是他的人。不过我想不通，谦岚为何要助五皇子脱困？他也了解你们的三角联盟？”
宁十八也重新沉默陷入深思。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最得力的那个丫鬟…”叶意酣状似不经意间提起一幢往事。“当时她拦着我不让我去找你们，后来我上街买了许多东西将她甩了去旧墙根那次！”叶意酣脸上浮现出回忆往事的神情。
“我知道！然后是相宜被骗了我们被抓了。我人生的转折点我怎么可能忘！从那之后我就很少睡饱过！每天赵相爷都在逼我读书习武…”宁十八露出痛苦的神色。
“对，现在想想小藤那丫头还是太好骗了要是她当时把我困在府里可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叶意酣哈哈笑道。
“是小蔓罢！你记错了叶子，你小时候最喜欢和小蔓玩，因为她比较好骗，小藤我没什么印象，以前你从不带她出来的。”宁十八纠正了她。
“哦！你瞧我这脑子，忘事忘得厉害。”叶意酣收了收笑意，倚在桅杆上用袖子掩住下半张脸。
“这海水可真腥。”宁十八学着她也捂住口鼻。
“是呢。”
（1）punishment n.处罚，惩罚手段
（2）evidence n.（呈上法庭的）证据
（3）trail v.跟踪，追踪
（4）patch n.（保护受伤眼睛的）眼罩
（5）standpoint n.观点，立场，角度
（6）appropriate a.合适的
（7）distribute v.分配
（8）trail n.痕迹，踪迹
（9）torture v.拷打，拷问，酷刑逼供
（10）coordinate v.配合，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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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小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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