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樊花疏欲言又止。
“怎么样?从了我吧。”叶意酣笑得很甜,如若是接风宴上她如此态度,樊花疏得乐开花。
可此刻她却眼神阴鸷,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重甲在此,她还能上天遁地逃走不成?
“我同你赌。”樊花疏说道。
“好吧。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叶意酣摇摇头叹息道,“骗不到你呀,那我只好如此啦。”
她唰拉一下撕开了小厮的衣袍,小厮尖叫一声,捂着胸口跌坐在地。
侍女看了一眼好好穿着中衣却犹如惊弓之鸟般的小厮,这是要做什么?不管要做什么他可真丢了大小姐的脸。
樊花疏却没空在意这些小事,她的手心起了汗,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想如此,咱们比比谁命硬好了。”叶意酣举起衣物。
就在这时,一颗石子飞速击来,因为距离极近再加上叶意酣身子虚乏还未完全恢复,她没躲过去。
石子弹到她的左腿上,她单膝跪倒在地。
她是不是死于话多了?叶意酣悲哀地想。她只是想开个干扰而已。
叶意酣踉跄起身,却未能如愿,一圈黑甲将她围成一圈摁住。
“花疏。二叔是怎么教你的?不要听这些(1)delay时间的废话,忘了吗?”樊刺史慢悠悠道,他不是很满意自己侄女今日的行事。
“是…花疏又错了。”樊花疏垂下眼睫,恭敬地行礼。
“有什么问题,上了刑台再问罢。”樊刺史幽幽道,而后径自离开。
黑甲们也都各自隐去,只留了十余人帮助樊花疏拿人。
“把她绑了,送到地牢审讯室去。”樊花疏语气降到了一个冰点。
地牢近在眼前,黑甲们将叶意酣擒住,欲要送下去。
樊花疏跟着上前,蓦地又闻到了那(2)disgusting味道。她退了两步,说道:“算了。送到后院湖心亭罢。东西也送过去。”
黑甲们答是,尽责地送人。
已经不是来时最热的天,湖心亭四面的水隔音又清凉,是个刑讯的好地方。
鞭子造成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穿堂风一过带来一丝凉意,稍稍(3)relieve了些疼痛。
叶意酣一直没开口。
樊花疏也是。说是刑讯逼供,其实没问问题。
单纯地泄愤而已。
叶意酣感觉头有些(4)dizzy。大概是因为刚刚一桶水泼下来受了寒。
是的,她刚刚不争气地晕过去了。
内力还未恢复,没有内力护体直接受了鞭刑,她愣是咬着牙一声没吭。
于是便晕了过去。
不过除了这一点她算得上十分硬气了罢。
叶意酣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不会变通的可怕,非常执拗。
朋友一般会说她(5)stubborn
樊花疏只留了两个黑甲在旁边站着,并且要求不可抬头。执刑人是她没见过的一个女侍者。这人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出鞭有力。
她现在很是狼狈。
胸前背后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她垂下头看,素色衣衫已然变为血色衣衫。
‘啪!’又是一鞭子下来,叶意酣倒吸了一口凉气,胸口起伏又牵动了伤口带来新的痛意。
原来这就是会呼吸的痛。
“停。”樊花疏放下茶盏温声开口。女侍者收鞭垂手候在一旁。“我承认不能(6)reverse你的想法,但是我可以让你感受到你那危险的想法带给你的后果。”
“所以只是你的,而已。不是这个世界的。就算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来讲,你还,没登基吧?”叶意酣有气无力道,骨子里的犟劲上来了,平日清醒时还能控制控制自己的嘴,而今嘴在前面飞脑子在沟里堆。
“继续!”樊花疏怒不可遏,眼前的场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也是这般固执,如此孱弱,凭什么来指点她?愚不可及!
“你与那位,其实也并无太大分别。不知道你哪里来的灵感要去挑衅他。”叶意酣吐了一口血沫子,“有没有可能,你敢越矩。就算你做到了那个位置,终有一日,会败于昔日的自己呢?”
“花疏,你这般好强本是好事,可过度了便成了偏执。”
那日是个阴雨天,樊府的小偏门抬出去许多尸首,宋霁杵在那看了许久,她走过去给他撑伞,轻轻在他耳边说,这是我偏执吗?我不去争,他日从这抬出来的便是我的尸身。
“这是一条不归路,不会有人一直胜。”
宋霁的眼神似乎带着悲悯,也可能是担忧。眼前的女子的神情竟然与之隐隐(7)coincide。
樊花疏怒了。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明白!都来指点我了?
“取些盐水,给叶大人(8)wipe擦,免得发炎了。”
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在身上,叶意酣闷哼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看着叶意酣这副表情樊花疏的火气反而降下去了,因为宋霁不会这样。
叶意酣的意识越来越浑浊。
她的灵魂仿佛被锁进了一间小黑屋里。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她说,“大管事苦心经营多年,与我对弈胜我半子竟是如此得意吗?”
是啊,情绪好不稳定啊。叶意酣在心中吐槽。
咦?为什么是她在(9)echo?不是她在说话吗?是谁?叶意酣感觉眼皮沉重实在睁不开,无尽的黑暗将她吞没。
身上的疼痛也逐渐麻木,感受不到痛楚的她眉目(10)stretch开,是五感尽失吗?
最后消失的似乎真的是听觉,依稀还听得到一些对话,你以为你叔父予你权柄就是看重你吗?不过是矬子里拔大个,听闻你弟弟是个后天呆傻的,莫不是你做了什么的业报?还是就是你做的……
叶意酣又皱紧了眉头,这谁啊,谁骂的这么狠,好歹出去安全了再骂呢?
不知过了多久,叶意酣幽幽转醒。睁眼是非常明媚的阳光小木屋,梁上还有蜘蛛网,似乎是很久没人居住的地方。
“你醒了?”好听的男声从耳畔传来。
叶意酣扭头看去。
“怎的突然(11)faint了?我把了把脉也没见什么问题。”床边的男子一袭蓝衣面露担忧,关切地问她。
“谦…岚?”叶意酣有点懵,这是怎么回事?
谦岚愣了一下,道,“是我。你现下感觉如何?”
“我怎么在这?”叶意酣扶着他坐了起来。
她不是在刺史府受刑吗?还骂人骂的可欢了。
谦岚眸光转深,“主子?”
“嗯?”叶意酣下意识回了一声,声音中掺着疑惑。
谦岚眼中飞速划过些情绪,叫她等着,转身出去拿了个(12) copper镜进来。
叶意酣也意识到不对了,她穿好鞋袜在屋内等着。待他取来铜镜,她一看,果然。
是小蔓的脸。
确切说身体也是小蔓的。叶意酣揉了揉头,她刚刚下床时反应过来了,这具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口。
(1)delay v.拖延
(2)disgusting a.令人反感的,令人恶心的
(3)relieve v.缓解
(4)dizzy a.使人眩晕的
(5)stubborn a.(人)固执的,倔强的
(6)reverse v.逆转,彻底改变
(7)coincide v.相符,相交,重叠
(8)wipe v.擦
(9)echo v.重复,附和
(10)stretch v.舒展,
(11)faint n.晕倒,晕厥
(12)copper n.铜
(13)copper mirror 铜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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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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