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还有这些。”
虚帆把经书上标记的常用符文按照一挽的要求抄写了下来,一叠叠的拿给她过目。
一挽一张张仔细看着,直觉奇怪。
“你这小孩不是能好好写符吗,平时那些鬼画符都是什么东西。”
“那些不是鬼画的符,是我画的符。”虚帆故意把字含在嘴里说,模模糊糊叽里咕噜的。
“行了。”一挽检查完,收好了纸符。
“我是不是能出去了?”虚帆跳起来,如果她有尾巴,这时候已经摇起来了。
是的,她反抗一挽的方式,就是能屈能伸。
这学习符文的任务也是彦清让她做的,她为了自己以后不再那样傻乎乎的上当受骗,也是一定要学的。
四舍五入,她这是在听自己的话,不是听这符灵的话。
门边的屏障果然不会一直拉起,虚帆没等一挽应答,趁她没有防备一脚跳出去,果真得逞了。
“虚帆,你可算出来了。”
大卿摘着野果,怀里堆满了成熟的果子。
虚帆长舒一口气,拿了一个用袖口擦了擦就往嘴里放。
“我们还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小天童居然开始安静学习读经了。”
“虚帆你别这样,我们害怕。”
“你不会真的在计划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吧。”
师兄扎堆围上来,虚帆被果子酸得更不想解释了。
她抬眼一看,那符灵就像那日的花兔子一样,柳条般倚在粗树上,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虚帆撇了撇嘴,真希望她也能像那花兔子一样,上了枝头就消失。
“是啊是啊,我研究一符样,说不定哪天就要烧了这砚,还你们自由。”虚帆沉着声音说,眼睛却一直黏在一挽身上。
师兄听了,回应虚帆的只有一片死寂。
“哈哈哈,虚帆你开玩笑的吧。”
“我们现在就挺自由的。”
几个师兄先反应过来,干笑着试探。因为不论什么逆天的只要放在虚帆身上,就都可能发生。
这是个小疯子,谁也拦不住。
一挽听了虚帆的话却笑出来,那如月般的面容被柔和的日光罩着,那笑如昙花般闪过。
虚帆一瞬恍惚,她便跳下树来,小跑而去。
她忽然想要追上去。
虚帆拨开人群,追着一挽的衣角出了砚。
“小天童刚才是不是在看着什么……?”
“我也觉得……”
一挽身形灵活,比人身不知灵巧多少倍。虚帆看着那抹身影穿梭在山林间,努力追着时隐时现的衣角。
不知是不是一挽有意让她追上,速度没有加快,虚帆就一直没有跟丢。
一挽身上是虚帆的一件灰白长衣,在幽深的绿中像似精灵般。
“一挽!”虚帆喊着她的名字,“你去哪!”
一挽闻声回头看她,嘴角仍勾着笑。前后追逐了至少二十分钟,一挽终于停了下来。
虚帆撑着身子喘气,说话断断续续,“你该不会,是在,锻炼我的体力吧。”
一挽呼吸平稳,好像刚才狂奔的不是她。
“果然非人。”虚帆瞥了一眼,没好气的念着。
“有声音在呼唤我。”一挽说。
虚帆这才得空环视周围,这片山峦她从没有来过,居然排满了墓碑。
这儿能发出什么声音?
墓碑排列整齐,边缘还修有围栏,上面的雕花精细。
这里是……在悬虚砚终老之人的墓碑。
虚帆仔细辨认着上面已经风化的刻字,没有找到她爹娘的。他们果然还活着。
“一挽,我爹我娘果然还活……”她回头,只见一挽站在最边缘的一个墓碑前一动不动,忽然闪出一束微弱到就要不能捕捉的光,收在了一挽的手心。
“这是什么?”虚帆问。
“这是我的使命。”一挽说。
“你的使命?追光,收光,捉光,捕……”虚帆又胡扯起来。
一挽再忍不了捂住了虚帆的嘴。
“你的使命难道不是盯着我,规范我,惩罚我吗?”
“我们符灵一生只显现一回,怎么可能只是为了你。”
“哦,何着我就是顺带的呗,那您可以不用管我,使命还能轻点,早完成早飞升啊。”虚帆阴阳怪气道。
一挽没接话,认真地看着虚帆。
“你是我使命里最重要的那个。”她说。
一挽对她说的话,流露出的隐晦情绪,她几乎不能读懂分毫。
但却仍是不受控制的愣了愣。
“但是我可能不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围着你晃,只要听到声音呼唤我,我就得离开。”
“不会回来了?”虚帆一喜。
“做你的白日梦,别妄想趁着我不在又画那些邪符。”
“你真觉得我是会画那种东西的人?”虚帆说着,站定。
一挽慢一步停下来,好像思考着什么一样,才回过头来看着虚帆。
“你画了就是画了,那是事实。我怎么觉得,并不重要。”
“莫名其妙。”虚帆看着这女人的背影,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她的迟疑代表了什么。
反倒有一新奇的想法冒了出来。
“彦清,我要离砚。”虚帆直奔彦清的厅室,门也忘了敲,直接朝蒲团上一坐,腰背挺的好像要上战场。
事实上,也跟上战场差不多了。
离砚的日子定在次月当天,是彦清选的黄道吉日。
“彦清,你就别装了吧,这明儿就是黄道吉日,偏偏选下月的。”虚帆点了点老黄历。
彦清不理她,就去上香。
这事儿她跟彦清说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说给第三个人听。她在这砚里生活了十八年,这里面多的是感性泛滥的师兄,她虽不懂那么些眼泪是怎么掉出来的,但彦清说眼泪代表悲伤。
所以为了避免他们悲伤,晚知道一天算一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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