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突破距离，沈青行无师自通学会粘人的恋爱模式。或者说，这可能是克制过后的爆发。
上学前弯腰快速偷吻，买菜时要十指相扣，辅导难题空的尾指喜欢偷偷勾着，这样不方便，落云楼滑开，听地专注回神发现又缠上了。抬头，人还是一本正经，仿佛干扰学习的人不是他。距离越来越近，偶尔有点点时间一起看点动漫娱乐一下，落云楼不知不觉整个人就笼在他怀里。
有一次一起在他的房间待晚了，沈青行困的先睡着了，不好意思叫醒人，索性一起躺下睡了。这开了例不得了，沈青行彻底赖上了，不肯回自己房间了。
沈青行当时为人还是可信的，感情热恋，加上刚好他受了伤需要照顾，落云楼就答应了。
黏糊糊的，落云楼想，还挺幸福的。
高三最后半个学期，学校要求自修加时。落云楼下课卡点赶去上班，累的两头忙。沈青行看在眼里，实行的一个星期后，两人吃完晚饭，沈青行把自己的钱交给落云楼，揉了揉落云楼眼睑下的青黑。
“不去工作了，好不好？”
落云楼捏着手里厚实的钱，蹙眉。“这是你的。”
“我的就是你的。”
“不可以。”落云楼立即拒绝，“上回被偷袭打到肩膀，医生说要做好康复训练，要花很多钱。”地下城最近来了一个厉害的彪壮大汉挑战，身上自然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连老板也说此人一定有过不少人命在手上。像是这片地儿突然冒出来的，连老板也查不出这人的来历。那一场，沈青行一直落下风，以肩膀骨折的代价险胜。
好在是无移位骨折，能恢复如初。沈青行见落云楼第二次哭，是为了自己在医院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老板也在，落云楼再次提出让沈青行退出。老板没否定，但也没说同意，只是让沈青行先养伤。
“够。”沈青行心疼他忙上忙下，没个好休息。“你要照顾我，又要上学工作，我看着心疼。高考在即，你要给自己充足的学习和睡眠时间。”
“那也不能靠你养，我能做好。”是有些吃不消，但落云楼不习惯依靠别人，即使是爱人。况且沈青行受了伤，用钱的地方多了，他不可能心安理得用他打拳的血汗钱。
“这里有十万，康复的钱我留出来了。”沈青行把另一份钱拿出来证明，“喏，我没骗你。”
落云楼诧异，沈青行的出场他清楚，不多，一场三千。“你哪来那么多钱？”他以为这一沓得是他大半年的积蓄。
“我在你不在的时候也打了。”沈青行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价格也涨了，一场一万，挺久的了。”
“这个钱是我为了和你上大学攒的。你说你想上南方Z大，那是你妈妈的老家。我不想异地，肯定要好好打算的。这些就是我打算的我们的未来。”
所以沈青行不是要求他留下，而是要偷偷攒钱，陪他上大学。
眼泪突然滴落在信封，落云楼鼻尖生涩。“我其实改主意了。”
沈青行在这，他舍不得的。按他目前全校第一的成绩稳定下去，考试不出差错，他可以够的上燕城大学不错的专业。他估摸好了，上大学前做家教攒钱，依旧在外面租房。出了这回重伤，说什么也不会让沈青行再打下去。大学时间自由多了，他养的起沈青行。
改了什么主意不说自明。沈青行擦去他的眼泪，“我不想你为了我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放弃另一份期待已久的幸福。我快成年了，很快可以拿回属于我的财产，那时候还要给你好多钱。这十万，就当是提前习惯管钱。”
“不行。”落云楼摇头，眼泪嘀嗒落下。“你的钱就是你的，受过好多伤，脸上，手腕，胳膊，腿——”说到后面，想到他现在肩膀打着石膏绷带，泣不成声。
这些时日对比落云楼曾经一个人当然幸福，可日子依然是苦的，只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便觉得幸福胜过那些苦而已。
眼看落云楼哭到呛嗓，沈青行心疼将人抱在怀里。“没事的，没关系的，我不疼。”沈青行出走以来，面对自己即将会遇到的生活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少年人从天上到尘埃当然有巨大的落差，可那些委屈和耻辱在他这里都是为了离开沈宅要忍受的，要付出的代价。
他一遍遍让自己忍耐，自己的爱人却早已为自己心疼哭泣。
强硬的心脏被湿润的云雾围绕，将自己软化成一团会呼吸疼痛的血肉。
仰头将自己的泪意憋回去，絮絮温言安慰着落云楼。等落云楼情绪稳定了，复坚定说道：“你说过的，要相互扶持。只能你扶持我，不能接受我的，对我不公平。”
“不可以。”落云楼还是坚定拒绝。
沈青行短叹，“我也不听你的，不康复训练，好点就去打拳。”
落云楼厉眼，但红通的眼睛着实没有威力，反倒凶蛮可爱。“沈青行，这是两码事。”
“我不管，这就是一回事。”沈青行耍赖偏脸，不高兴道。“只许你的，不许我的。”
落云楼无奈：“……我替你收着。”
沈青行加杠：“辞工作。”
落云楼：“不行。”
沈青行轻哎：“我的肩膀是好不了了，你等着吧。”
落云楼：“你幼不幼稚。”
沈青行：“幼稚，但有用。”沈青行吃定落云楼心软。
落云楼妥协：“行，但是——还是要AA。”他强调。“这是最后的底线，再耍赖，回自己屋里睡。”
沈青行见好就收，开开心心搂上落云楼。“肩膀还是有些疼。”
落云楼轻白眼：“疼死你，我也不心疼。”
“口是心非。”沈青行脑袋搭在落云楼肩膀，满意一笑。
生怕落云楼改主意，沈青行两天就和人去找老板辞工作。两个人一起不干了，老板始料未及。
“……沈青行不干了，我理解。云楼，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老板一时难以接受。
落云楼诚挚道：“感谢您的照顾，我学习太忙，已经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了。”
“可以……”不干也行，多过来走走。老板及时刹住自己的想法，落云楼听到可以二字立即交出自己的工作牌。老板呐呐接过，脸上难以抑制的失落。“也是，快上大学了，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他岂不是就看不见了，老板惋惜。沈青行的也递过来，老板灵光一闪。轻咳一声，没接受。“沈青行，你还是多留几个月。那天那个男人这段时间一直要找你挑战，没有就把底下的人情绪闹起来，要咂场。嗯……你三个月后彻底好了，帮我镇最后一回馆，二十万，提前支付。”老板伸两个手指。
这个地下城规模小，只在附近区域小有名气而已。老板出这个数，已经是巨额了。
沈青行在落云楼之前开口，“好，但这场免费。”
落云楼：“我——”不同意。
沈青行抢先堵住：“老板雪中送炭之情，我也不能忘恩负义。”
这句话捏住了落云楼，人要知恩图报，这是落云楼从小到大在学校受到的教育。
“就这么说定了，后面恢复好一些我会来训练。”沈青行拉落云楼走。
出来，落云楼闷着头，一路上很安静。春季，柳絮漫天，落在两人肩膀上。沈青行仔细捋去落云楼肩上的，“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落云楼：“记得，鼻青脸肿，认不出样，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伤。”
沈青行：“训练过后再上场呢？”
落云楼厌厌：“那时候我不在。”他知道沈青行的意思。
沈青行：“训练熟悉那些下流招数后再上去，三分钟内就打败了上次的对手。我特意让老板让我一开始对上他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落云楼捂耳朵：“我不听。”
沈青行轻笑拉下他的手，“是我决定要接的，不应该归咎于你自己。”
落云楼：“我没有怪我自己。”
沈青行：“是吗？那为什么不和我生气，不和我说话？”
落云楼故意没好气：“我累了，不想说不可以？”
沈青行：“前天还说我幼稚，看来幼稚的不只我。”
落云楼停下，“我应该阻止你答应这件事。”
沈青行浮起笑意：“我怎么感觉你才是强硬的alpha，而我是需要保护的omega，怕我吃亏，受伤，替我做好多决定。”
落云楼：“这和性别没关系，你别试图转移注意力。”
沈青行：“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不是被打一回就缩的乌龟。对方即使厉害，我也不差啊，你难道不相信我？”
落云楼：“我没有不相信你，我担心你再受伤。”
沈青行拦住他的肩膀走。“吃这碗饭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我不怕也不会输。如果我在这件事上都犹豫了，就不是沈青行，你也遇不到我了。你呀，就是由爱生忧，见不得我有一点危险。”
这话是没错，沈青行不倔不硬骨头，就不会选择脱离沈氏。
理是这个理，但是落云楼没办法不担心。
“难道一个软脚虾的爱人是你想要的？”
当然不是，事实换到落云楼身上，一样是倔。只是因为是爱人，所以关心失去分寸，会自作主张挡掉所有不利因素。
落云楼也意识到自己过度保护，微微一叹。“好好做康复训练，打回去。”
小剧场：
沈青行：云楼只有我一个家人，最近在想我们的未来（美滋滋）
荆行：[托腮]
沈青行：你郁闷什么
荆行：我最近有点贪心，有了第一个收藏，就想要评论
沈青行：是贪心
荆行：喂……
沈青行耸肩：事实往往扎心
荆行（恶魔低语）：最近是有点顺了哈，我要回到五年后（挪开划开线）
沈青行：……卑鄙无耻，小气鬼
荆行：沉浸在过去不好
沈青行：这话回敬（互相伤害），好好学英语，菜鸟
荆行：我（鸟语花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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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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