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南缓缓停下,落云楼上了车。
里面的温度特意调高了,与外面的温度低一点,防止落云楼中暑后骤冷身体受不了。驶出去十分钟左右,车内才不知不觉降到舒适的体感温度。
保镖抬手看了一眼表,忽略冰箱里的冷饮,从口袋拿出解暑的玻璃瓶药液。
打开,插管,一股苦涩的药味弥漫空间。
“沈总交代给您降暑的药。”保镖一本正经。
“……我也没那么严重,现在头不晕,眼不热。”在车里待了一会儿,他已经好多了。
保镖依旧举着,“沈总吩咐了。”
“……吃出问题了,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本人已经觉得没问题,对方也不是医生,隔空问诊胡乱给药,沈青行招的木头保镖吗?
“大哥你要无证行医吗?”落云楼幽幽问。
车停下,找到垃圾桶,扔掉药。
“落先生,您就当您吃药了。”保镖目视前方,“您会为自己的身体负责的,对吧?”
落云楼喝着冷饮,“……出问题,直接去医院更安全。”
大惊小怪,他不是脆皮。
“这会让我的工作不保,落先生。”落云楼徒步出去,刚刚沈青行已经一边妥帖安排开哪辆车取什么药,一边将他们问候一顿。
堪称冰火两重天。
落云楼:“我不是作精,沈青行也不是让保镖陪葬的霸道总裁。”
大家都是正常人。
徒步近一个小时的正常人。
低调将落云楼送上顶层的办公层,这一层是董事长办公层,大区域办公和接待,还有私人的休息室。
一身干练的职业女性beta将果盘茶饮放在茶几上,微笑对落云楼解释。“沈总正在开会,结束需要半个小时。给您带了一些解乏的杂志,有任何需要请您吩咐。”
“多谢。”落云楼有些不适应,微笑以对。
秘书微愣,大概没想到夫人这么随和。
保镖在守在门口没有进来,休息室只剩落云楼。打量了一下休息室,简约冷沉,一面书屏隔绝里外。
沙发很软,舒服地令人发困。
沈青行结束会议,便看见靠在沙发上睡着的落云楼。弯腰将人抱起,怀里的人便动了动,醒了。
“你忙完了?”
“怎么不去里面睡?”
“是沙发太舒服了。”
把人放在床上,指纹解锁解了他手上的定位器。晒了一个小时,手腕压出了一条白痕。“家里车库里的车你都能用。”
落云楼松了松手腕,“那些车不符合我的气质。”
呵笑一声,沈青行心情看起来不错。“你喜欢什么样的?”
落云楼:“体量小,有最清新的空气,能与大自然亲密无间的。”
“好,最近有几款不错的超跑,回去你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沈青行点头。
“不是超跑。”落云楼道。
“那是什么?”
“绿色环保,可以开进市区的电瓶车。”
绿色环保——节能减排,便宜皮实。
落云楼买的起,还的起。
说不定以后落云楼逃跑的大功臣。
沈青行笑意回收,手上的定位器绑回去,拉的有些紧。落云楼伸手去解,“闷,我都在你跟前了,这东西就不需要戴了。怪难受的。”
沈青行不动,笑意淡淡看着他折腾。定位表的表带是特殊材质,水浸火烧,利器切割,统统没用。捣鼓不动,落云楼没辙,只好拿起沈青行的食指求助,摁上去。
触及表带,食指曲下去。
解锁失败。
“沈青行!”落云楼生气的时候会连名带姓喊人。
“求我。”沈青行眼眸浅浅聚在落云楼的唇,音色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蛊惑。
唇瓣生气抿着,固执着,落云楼忍着手上的难受,把身子背过去。“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你知道我以为你不惜走一个小时也要出去是去哪,想干什么吗?”沈青行把人身子掰回来。
“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落云楼没好气回他。
君子之腹,落云楼能被称为君子吗?
不能,这是一个狡猾的骗子。
“派出所。”沈青行定定看着他,扑捉着他任何一个转瞬即逝的情绪。
落云楼迷茫一会儿蹙眉,“我不会傻到去报警,没用。”
“……我去那能干什么?”
沈青行宽了半分神色,将自己的小人之心托出。“报失所有证件,重新补办。静待时机,逃出生天。”
房内突然静止,落云楼愣了一下之后眼底闪过显而易见的精光。
对啊,沈青行是会监控自己在哪,但日理万机,不可能时时观察他在哪。只需要半个小时空档,保险柜里的证件就拘束不了他了。
天才,他怎么没想到这么朴实无华,合理合法的办法。
这个想法为什么是在小人沈青行脑子里,应该在受害人君子落云楼脑袋里才对!
太可惜了!精光过后是失望。
落云楼面色平淡,鄙夷道:“没钱我哪也去不了。”
果然,他还是想走。
沈青行敲了敲指节,说话也不过脑子一股脑推算。“卧室里小摆设随便拿一样都可以换取不低的价钱。”
话出口瞬间抿嘴,坏了,大错特错。
僵滞苍白一瞬间浮上落云楼的脸,轻颤眼眸,垂下去所有的神色。“你锁住我有什么意思,如果报复我,就大方折磨。”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青行声音放缓,讨饶。“你要来看我,我开心死了。”
不搭理。
“我只挤出半个小时空闲,你要一直不看我吗?”
“解开。”落云楼伸手。
指纹按上,顺利解开。
“啪嗒——”定位表摔在地毯上,滚了几下,完好无损。
真正的皮实耐用。
气氛降到了冰点,落云楼躺下,留了个后背给人。
指节晃动,沉闷脚步声起,门打开,人走了。
疑心和粗糙的演技让原本不错的温情化为无声的疾风骤雨。落云楼没等沈青行下班,回了别墅直奔卧室,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
车站抓人,落云楼一件行李没落下。
沈青行回来的时候,落云楼就把东西搬去客房了。
保镖眼观六路,落先生是要在这个家里充氢气,随时引爆这座房子。
硝烟的味道随处弥漫,阿姨做好了饭下班。玄关远看了一眼坐对角距离的两人,犯嘀咕。
“我明明助攻了,怎么一下午就闹成这样了。”
保镖内心:如果您那解释不清的话叫助攻,那沈总追老婆的路有一半坎坷将会是您提供的。沈总确实在忙着订婚的事,那是竭尽全力在拒绝。
沈青行很忙,放下筷子就上二楼书房。落云楼把洗碗机里的碗擦干,坐在客厅无聊刷着娱乐八卦做消遣。
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订婚早就撤干净了,落云楼几乎怀疑是沈青行故意放的钩子钓他回来的。一想又否定,沈青行确实在忙订婚。
与其沈青行苦苦等待一个不堪的人,落云楼摸了摸自己的心,还是不要了。
天色已晚,落云楼伸了伸腰,上楼,进客房,反锁门。
洗完澡出来,看见沈青行一身丝质睡衣靠坐床头,看书。落云楼看了一眼门,寄人篱下还想锁住主人,天真了些。
但是要当做若无其事,落云楼又觉得做不到。
刚搭上把手,床上淡定不再,身后传来急促地脚步声。稳而有力的手圈住腰身,胸膛贴着后背,下巴搭在瘦削的肩膀上。“虽然我没有那个意思,但我错了。你可以骂我打我,但不能不理我,不能把我一个丢下。”
温热的气息扫在脖子上,语气可怜的像是随时被丢下的小狗。
明明这么大只,总要让人觉得他可怜。
往往这样,落云楼就受不了。
可是——他快要和别人订婚了,睡一张床总归是不合适的。对落云楼不尊重,对即将和他订婚的omega也不尊重。
落云楼不知道沈青行为什么能做出一边和别人订婚,一边要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行为。
这不像他认识的沈青行。
掰沈青行的手,掰几下掰不开。
落云楼无奈:“我们的关系不适合这样。”
“我们一直是爱人伴侣的关系,哪里不合适了?昨天可以,今天不可以。你在今天单方面分手,我没接收到任何信息。”沈青行沙哑着声,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做错的不是沈青行,是落云楼。
他珍爱的爱人,自己不能成为他的污点。
实在可怜,又令他恼怒。
落云楼一向清醒知道这是沈青行的手段。
“我不生气了。”落云楼向来是清醒着沉沦,不管怎样他会先哄住沈青行,即使自己说的是自己都不信的鬼话。“我们应该各自冷静冷静,客观看待横贯在我们之间的东西。每天睡在一起,会掩盖很多要解决的问题。暂时分开,好不好?”仿佛落云楼真在考虑两个人重归于好的美好大业。
沈青行似乎被说服了,腰上的力量松了。“除了不能睡,其他你不能拒绝。”
落云楼:“……”
什么叫做其他你不能拒绝,难道他要做易感期发生的事情也不能拒绝?得寸进尺,这么明显的坑他才不会跳。
“除了不能睡,还要发乎情,止乎礼——”腰间的力量又紧回来了,落云楼深谙狗急了会咬人的道理,及时识时务者为俊杰。“其他我都依你!”
手松开了腰,沈青行轻吻了吻落云楼的腺体,落云楼一哆嗦。
“你没有机会做骗子了。”沈青行松开落云楼,拿书离开。
说不清楚落云楼赢没赢,但沈青行肯定没输。落云楼心有余悸摸了摸自己的腺体,微微发烫。打开行李箱找到抑制剂贴上,额间沁出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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