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代我谢谢小娘。”
心知小娘不放心自个,徐知薇没有抗拒,且有个内行人领着,总比自己琢磨强,她这话说得真心。
“姐儿和小娘是一家人,什么谢不谢的,我一定帮姐儿带到。”刘妈妈笑眯眯。
刘妈妈走后,大娘子的人又来了。
来人不是周妈妈,是大娘子身边的大丫鬟,来去不过几分钟,将话带到她便走了。
“五姑娘,关于女学的事儿,大娘子和老爷谈过了,老爷不支持您去女学,除非您学识胜过六哥儿。
三天后,老爷亲自出试题,您若胜了,老爷允您去女学,您若输了,此后再不许提这事。”
“谢姐姐,姐姐跑一趟辛苦了。”
徐知薇示意,云画递给对方几个银裸子。
“姐姐吃饭了吗?不若让云画带姐姐去吃些?”
对方婉拒,徐知薇没有强求,令云画装了些她做的点心,“方才刚做的,姐姐尝尝。”
“谢五姑娘赏。”
瞧着她出了院,云画才问,“姐儿,您要去女学?”
徐知薇点头。
云画张了张嘴,叹了声气,“我有个同乡的姐妹在六哥儿院里做事,我帮姐儿打探打探六哥儿的进度。”
“此前听她讲,六哥儿已学完儒家经典,在读史书。”
徐知薇晓得她这个六弟。
生母是个丫鬟,生他时难产,幼年过得十分凄惨。因徐父是科举入仕,府里的哥儿统一是六岁启蒙。
启蒙半月便熟背《孝经》、《论语》,七岁开始学儒家经典,八岁中童生。
比她略小几个月。
父亲让她与六弟比,显然是不好拒绝大娘子,又不想她去女学。
“晚些再打听,你和云琴先随我出府。”
换了身衣服,徐知薇带着云画云琴从后门离开,按着刘妈妈给的地址去寻沈家表哥。
酒楼。
徐知薇推开包厢的门,里面人登时站起,除了沈卿言外还有一小厮。
瞧着这世生龙活虎的沈卿言,徐知薇心中微动,“三表兄。”
前世沈家比徐家还要惨,不知惹了哪位贵人,满门抄家流放,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正是因此,徐家落败,沈家才无暇顾忌沈小娘。
她这三表兄流放路上患了时疫。
“知薇表妹。”沈卿言迎着徐知薇坐下,“吃过早饭了吗?我点了些甜口的点心,若还没吃早饭,你先垫垫肚子,我下去买些早食。”
“吃过早饭了。”
徐知薇心中一暖,她拽住沈卿言袖子,“表兄也快坐下。”
“好,我听小姑讲了,你想开个铺子是吗?”
“嗯。”
有关铺子,昨夜徐知薇想好了,开个食肆或茶馆,二者皆便于打探消息,前世她早早被徐二伯带走,徐府、沈府的事她只清楚结果,不晓得细节。
“表妹打算开个什么铺子?”
“食肆或茶馆?”
徐知薇还在二者中取舍,“表兄有什么好的建议?”
她手中有三百两银子,小娘给了她两千两。
徐知薇如实告知沈卿言,两千三百两不可为不少,但……要看在哪里做生意了。
“祖父和祖母听闻表妹想要做生意,托我送表妹一份礼物。”沈卿言从怀中拿出一张房契。
“这间商铺在德乾街,待会儿我领着表妹去看一看。”
“这……”徐知薇犹豫,后决定道:“表兄,我不能白白拿这铺子,这铺子便当做外祖父和外祖母入股。”
德乾街虽不是都城最繁华的街道,但一间铺子少说也要几千两。
做生意这事儿,不是徐知薇一时兴起,她派丫鬟打听过,她本是打算租铺子,“表兄若是拒绝,这铺子便请表兄收回。”
沈卿言无奈,“你呀,和祖父祖母客气什么?”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便是娘亲给我的银钱,我都是记在账上,打算到时按利还她。”
闻声,沈卿言微愣。
他是晓得的,家里和小姑,并不寄希望这铺子能赚钱,只给小姑娘当个玩物。
他们家底厚实,只益州都有几十间铺子,一间铺子于他们而言无足轻重。
“表妹有心了,那地方我昨天去看过了,不算小,食肆茶馆都开得,只若开食肆……荟萃楼刚好在那条街上。”
荟萃楼在益州酒楼中,能排上前三。
“既如此,咱们便开茶馆。”前世为讨好秦王,徐二伯没少给她找师傅,她学了不少东西。
尤其跟着老妪,她不仅学了吃食,还学了许多新鲜的饮子。
“茶馆不错,等些我传个消息,让下面人寻几位师傅。”
“那便麻烦表兄了。”徐知薇弯眸轻笑,没有拒绝沈卿言好意,“事先声明,师傅们的月钱,从我账上扣。”
“自然。”
德乾街离这儿不远,二人坐着轿子,很快就到了地方。
沈卿言所言还是谦虚了些,铺子不仅十分宽阔,还是两层,做茶馆浪费了些。
“表兄这铺子此前是做什么的?”
“酒楼,家里最初是想和荟萃楼较量,可惜了。”沈卿言没瞒着,只说话时有几分尴尬。
原是如此。
“家中是做香料生意起家,猛然踏足新领域遭些挫折,实为正常,更何况是想要对抗前三的酒楼。”徐知薇熨帖。
“表兄方便陪着我在这街上走一走吗?”
“表妹是想瞧瞧这街上都是做什么买卖的?”
徐知薇点头。
“看来祖父他们小看你了。”他笑着打趣,领着徐知薇出去,他对这乾德街熟悉。
乾德街是一条商业街,街道四五米宽,能容纳两架马车同时经过,两侧多以吃喝穿为主,还有些玩乐场所,离他们这家店铺不远就有一赌石场,不过这条街究竟是以商贩为主。
旁的勾栏瓦肆多聚集在隔壁的乾元街,几十年前其名天乾街,为避“天武”特更名——乾元街。
乾元街正对一河,河的另一面便是益州最富盛名的——太和街。
时常有人泛舟游玩,益州排得上名头的家族,多在这楚呦河购置船只,徐家有、沈家亦有。
上午的时光多半消磨在乾德街,瞧着日头愈来愈盛,徐知薇告别沈卿言,徐父自诩清流,徐家家规森严,她这会儿再不回去,待徐父发现,勿要说女学的事儿了,怕是数月连院门都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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