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院已经按陆萸设计的图纸重新栽种绿植,院中栽了一棵很大的海棠树,许是今年倒春寒,海棠枝头如今只有花苞。
安静地看了一会陆萸的睡颜后,曹壬抬眸看向窗外的海棠花。
那点缀在树干上的粉嫩花苞,一簇一簇,已隐隐能猜到盛放时该有有绚烂。
小友如今依然一脸稚气,但长大后想必也会如院中的海棠一般明艳动人吧?
收起突然生出的酥、痒心绪,他起身去取挂在木施上的披风。
再次走回书案旁,却见她平静的睡容突然眉头紧皱,身体微微颤抖着,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似被梦魇一般。
他忙蹲下身,低声唤着,“阿萸,阿萸醒醒。”
陆萸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她被困在漆黑的阁楼上,因一直找不到出口,只能不停在阁楼里打转,直至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循着那个声音跑过去,终于看到曹壬提着灯笼站在出口处等着她。
刚醒来的她见到眼前一脸关切的他,以为还在梦中,忙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她的身体还在颤抖,声音带着惊恐不安,“君期,里面漆黑一片,我以为要永远被困在里面,还好你来了。”
一具娇小柔软带着温度的身躯突然入怀,她的双手紧紧揽住自己的脖颈,柔嫩掌心传来温度让曹壬刹那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只能拿着披风,僵硬着身子回,“别怕,那只是梦,醒来就好了。”
梦?陆萸这才看清他身后的书架,这里是他的书房?
顿时清醒过来的她迅速松开手坐回书案前。
天哪,她刚刚做了什么?她此刻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既紧张又羞愧的她,只能低着头看着被压皱的纸,语无伦次,“我,我换一张纸再练。”
曹壬不忍见到这样的她,于是收起方才突然冒出的纷乱心绪。
语气平静地回,“累了就不用勉强,你刚睡醒容易受凉,先把披风披上。”
看着他递过来的披风,陆萸红着脸抬头去看他。
却见他面色平静,并未因自己方才的孟浪之举而有任何情绪波动。
虽然梦已醒,陆萸却记起那年父母回村里过年,临行前怕她在后面追,所以把她锁在阁楼上整整一个下午。
自此以后,她常常梦见自己被困在黑暗中走不出去,每次惊醒后久久不能平复。
今日,他的声音竟然抚平了心底的恐惧,她心底一暖,接过披风低低出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我知是无心之举,故未介怀。”他像一位长者,温言安慰她。
这让她心底的羞愧和自责慢慢消散了,她并不想影响他修行,他不在意,那就没事了。
如此这般想着,她把披风披好后,看了眼窗外,问,“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最近在忙什么,这么累?”他看着她,眼神一如以往的澄澈。
“都是瞎忙,让君期见笑了!”陆萸此时已平复情绪。
重新从一旁拿出新的纸,拿回曹壬替她收走的笔,沾了沾墨汁,她再次投入到练字中。
她不愿多说,他便不问,而是走回书案前拿起之前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可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总浮现她做噩梦时咬紧牙关皱起眉头的脸,不知道是梦见多可怕的事,才会那般痛苦。
这次陆萸没有再打瞌睡,一口气写了好几张纸。
眼看黄昏将至,方言和江澈都已回来,她开始收拾笔墨,准备回家。
江澈见状,犹豫了一下,笑着问:“许久未听女公子提起朱郎君,不知现下如何了?”
话才出口,方言便喝道:“怎的如此无礼!”
江澈一脸讪笑,却仍好奇地看着陆萸。
原来江澈也是个八卦青年呀,陆萸心中觉得好笑,之前有的抑郁瞬间一扫而空。
曹壬对两位侍从向来宽厚,如今脸上却也隐隐有些不悦。
陆萸忙笑回:“我原也没想瞒着君期,可惜无任何进展,故无甚可说的。”
言罢,她无奈一叹。
那朱慎,真是食古不化刀枪不入,这么久以来,数次同案品茶吃点心,却吝啬得多一句话都不曾。
她即将满十岁,古代按虚岁就是十一,对朱慎,她已经开始气馁,想着要不要换个人。
“许是女公子的方法不对?”
江澈走近她,然后席地坐在一旁道。
那日雨中,他已将陆萸的计划听得一清二楚,当时就觉得那计划不够完善。
吃吃喝喝却没有实质性的东西,肯定不能推进感情。
陆萸有些狐疑的看着江澈,莫非此人还是情场高手?
想给自己传授秘籍?
江澈先是看了眼曹壬,未见他阻拦,才接着道:“女公子之前做的那些已让朱郎君记住了您,但这远远不够。
想必他早已见惯女郎们献殷勤,因此您得再让他加深记忆。”
“这就太难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陆萸忙摇头。
“凡太容易得到的人和事,世人皆不会珍惜,但若有竞争者,哪怕他不一定有心去争,也能加深对您的认识。”
江澈一番话出口,陆萸直呼高明呀!
这纯属于心理战术,看来男人看男人就是更透彻一些。
她手指轻叩书案,思忖一番后道:“那得找个比他优秀的郎君假装与他竞争才行,只是这样的人找到了也未必愿意陪我做戏呀。”
江澈未马上回答,木槿却觉得此法有些不妥,但具体哪里不妥她又说不上来。
“君期觉得此法可行吗?”陆萸拿不定主意,看着曹壬问。
说实话,于一个对儿女情长不曾开窍的曹壬来说,还真答不上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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