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
“啊!滚开!”
“东西都给你们,滚开!”
温以初拼尽全力推开大汉,胡乱地挥舞着手里的匕首,步履蹒跚地跌出黑巷子,砸进泛着臭气的水洼里,泥水被飞溅到处都是。
“不要!救命!”
一个宪兵队路过,她扑到路中央挡住他们的去路,迎接她的很有可能就是一枚子弹。
“妈的!晦气!”
没有人敢犯事到宪兵队面前,男人门刚到巷口就止住脚步,吐口唾沫,暗骂倒霉后就散开了。
宪兵队为首的人很警惕,在温以初扑上来的瞬间,枪口就抵在她的脑门上,身后一个个黑洞无情的对准她的要害。
“干什么的!”
“求你,救我——”
“滚开!”
“帮帮我,我会,报答你的——”
温以初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三个月了,她只是在送样品的路上出了车祸,醒来时就躺在这里的路边。
她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儿,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在生存边缘,脸上很少有笑容,没有好心人,只有被弃如敝履的垃圾,可他们却有远超地球的科技。
在这里,精神文明已经被科技文明丢弃。
没有身份,没有地方敢收留她做工,她每天只能守在垃圾桶旁等寻找那点可怜的食物,还要时刻提防流浪汉的侵扰。
她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刚刚她在好不容易得到一点食物,结果还没进嘴,就被拖到暗巷。
下雨了,正是黑暗阴私盛行的时候。
她现在筋疲力竭,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她已经能感受到死亡的逼近,心里的信念几乎要在这三个月的流浪中土崩瓦解。
她没有选择,她想活着……
她不想像曾经的同伴一样死去,只有活着才有转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她首先得活着!
随着金属摩擦的声音,机甲车门打开,一个人走出来了,皮鞋敲打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一下下将她的心砸得越来越沉,像是要陷入泥沼里永远无法翻身。
下巴上传来一阵独属金属的冷寒,温以初缓缓抬头,脸上的脏污早就被雨水冲干净,漏出一张极漂亮的脸,美得惊心动魄,令人爱怜。
“呵,这张脸,值得救。”
温以初顿时心里松懈一分,下一秒就进入昏迷。
等她再次恢复一点意识时,整个人顿时惊醒。
她感觉有无数只滑腻腻的手,正在她身上到处摩挲!
“干什么!放开!”
她的声音嘶哑,虽然她很大声了,但那三个女人却充耳不闻,十分专注手里的活,时不时加点精油往她身上涂抹,像是要将她身上的每一片纹理抻平整。
女人全然不顾她的挣扎,像机器一样面无表情地继续手里的动作。想到昏迷前出现在视线中的皮鞋,温以初唯一出几乎能预见自己的结局。
许是她的挣扎实在影响工作,女人们摁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再有丝毫的空隙。
“主人交代要把你收拾干净,如果把你捆住,会在身体上留下印记,别动。”
其中一个女人终于开口,声音却向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现在挣扎这么一会儿就全身虚脱,随之而来的饥饿感快要将她吞噬。
“有吃的吗?我饿了。”
随即女人往她嘴里灌了一口液体,很快她就不饿了,是营养液。
终于收拾完,她们给她换上白色抹胸长裙,就将她的手锁在床头。
“不要动,会留痕迹。”说完,她们就离开了,再没有出现过。
就这样,她一直被关在这个房间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灯一直亮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给她送营养液,不管她说什么,没有人给她任何回应,就像她根本不存在。
每次开门那一瞬间,她都能听到外面的喧闹,有好多人。
她想逃,可手腕上冰冷的金属触感困住了她所有的力气。
“咔哒。”熟悉的开门声响起。
沉闷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在一次次的失望后,温以初有些不抱期望了。
她现在很难受,刚刚来人给她送营养液,但这次好像不太对。
身体很热,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双腿一片虚无,强忍住嘴里控制不住的娇吟,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咔哒,咔哒。”几声脆响,手腕上一松,温以初猛地回过神来,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
穿着军官制服,器宇轩昂,剑眉星目,眼角一道狰狞的疤痕,薄唇紧抿,下颌坚硬冷凝。
“谁放你进来的。”男人的声音低沉。
被解开枷锁的温以初迅速收拢身体,抱着膝盖缩在床头,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
男人打开手腕上的光脑,扫描她的瞳孔:查无此人。
“吭吭吭!”
男人敲了几下桌子,下一秒门就开了。
“指挥官,有什么事?”
男人下巴往温以初的方向微扬,那人瞬间就明白,关门出去了。
温以初心中忐忑,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她,听他的话里的意思是,这里是他的房间,那把她带过来的那个人目的是什么?
身体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知道自己被下药了,那个人是让她勾引这个人吗?
成功和失败,后果是什么?
这个人一进来就解开了她的手铐,应该不会很恶劣,她应该相信谁?
她应该怎么做?
短短几秒钟,温以初的心思思绪纷飞。
不管怎么样,她都为自己感到悲哀,努力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却要匍匐在男人身下求一个活命的机会。
男人迈着长腿几步跨到沙发旁,随意坐下,点了一支烟却不抽,夹着烟的手搁在扶手上,靠着沙发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几发出轻轻的鼾声。
在最后一点烟灰落下的时候,温以初几乎要抵挡不住身体的热浪,嘴角溢出一丝呻吟。
男人瞬间睁开眼,眼底的杀气让她心里一凛,好歹浇灭了些心火,让她不至于再次失控。
门再次打开,刚刚出去的那个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男人审视的目光落在温以初身上。
“吭吭吭!”
男人走近,解开上衣制服,轻轻披在温以初的身上,声音还有些初醒的低哑。
“我是克勃星系的最高指挥官,砚泽。如果那个世界存在,你再来找我报仇。”
话音刚落,砚泽就转过身,对旁边的人说,“施阳,动手吧,安葬时,多给点食物。”
温以初浑身发抖,她没想到,没等到想象中屈辱的生活,却等到了死亡。
如果她想死,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她就去死了,而不是苦苦挣扎这么久还换来一样的结果。
子弹上膛的声音打断了温以初的自怨自艾,她从床上跳下来,后腰上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脚下不稳朝前扑去,摔倒前终于抓到砚泽的衣角。
“指挥官!”施阳正要上前拦住她,就被砚泽制止。
“求你,不要杀我,我有用的,能为你做很多事。”
她不知道怎么说服他不杀她,只能胡乱地乞求他的怜悯。
他进门就替她解开禁锢,杀她之前还给她披上衣服,保留她可怜的尊严,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你知道是谁送你来的吗?”砚泽转身看着她。
“不知道。”
“是卡洛,是克勃星系的稳定的最大威胁,我的仇人。你凭什么,能让我放了这样的人送来的奸细?”
“我,我只是前几天在路边被他捡到的,我不是奸细,我会一直效忠你,为你……”
触及到他深邃的眼睛,温以初的乞求戛然而止,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什么筹码都没有,还企图别人给她怜悯,呵,哪来的自信。
砚泽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倔强,不服输,和无力,每次战局焦灼几近落败时,战士们的脸上就是这样。
手腕上传来震动,砚泽打开光脑,查收信息后逊色下达指令。
“她中药了,给她注射解药。”砚泽说完就朝着门外走去。
“是,指挥官。”
施阳手上动作很快,熟练地从急救包里掏出药剂,给她注射完,看她还没回神,赶紧拍拍她的肩膀。
“回神,快跟上。”
温以初如梦初醒般,收紧肩上的衣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跟上。
外面果然有很多人,是一个派对,男人们要么西装笔挺,要么穿着军官制服,女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鲜艳小礼裙,珠光宝气。
来这里三个月,温以初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居然会有这么鲜亮的颜色,这么富饶奢靡的聚会。
“看什么,走!”
施阳继续低声提醒,温以初赶紧收回目光跟上。
派对的另一头开始出现骚乱,穿着宪兵制服的人闯进来,不断搜罗着什么,为首的人还在大声叫嚷。
“有虫族奸细,所有人站好不要动!”
大厅这头,砚泽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退出大厅,十几个人在出口集合,温以初气喘吁吁地跟在最后。
防止她掉队,施阳拽着她巧妙地躲避后面的视线。
“砰!”
大厅里出现第一声枪响,场面瞬间全都骚乱起来。
男人丢掉女伴只顾自己躲起来,女人尖叫着四处逃窜,宪兵们无所顾忌地往砚泽这个方向开枪。
砚泽看着抛在最后的温以初,眉头紧锁。
“战舰已经启动,往那边去,在上面等我!”
砚泽下达指令后,就往温以初那边跑,没几步就到了温以初身边,二话不说就要扛起她。
此时的温以初回头,看到为首的宪兵面目狰狞,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那一瞬间脑子里做出最快的判断,推开正要扛她的砚泽。
“噗呲!”子弹射进身体摩擦皮肉的声音分外清晰。
在她倒下去之前,砚泽利落地将她扛到背上,急速奔跑。风声在温以初的耳边呼啸,差点吹散她的声音。
“我说过,我很有用的。”
“抓紧。”
温以初趴在他背上,缓缓扬起笑容,她不会死了,下一秒,她就晕了过去。
从阴暗的臭水沟到卡洛星系的最高指挥官,砚泽经历了无数次枪林弹雨,经历过战舰被打得四分五裂还要求生,逃跑躲避攻击就是这里最宝贵的技能。
很快他就跑到战舰下面,预备,跳跃,抓住战舰垂落下来的绳索,战舰上升,将枪林弹雨甩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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